首页 -> 2003年第3期

最迅速的杀手

作者:埃德蒙·S.摩根




  一
  
  长久以来,人类一直乐此不疲地想尽办法互相残杀,这个事实着实令人沮丧。但是即使时至今日,他们所做出的最大努力也无法和疾病偶尔为之所产生的后果相提并论。人们很少将疾病列入破坏性武器之一,大概是因为一直以来人类都没有能够有效控制疾病,而且这种状况也许还要持续下去。可是回顾现代历史上的多数战事,疾病往往比战争本身更具有杀伤力。
  单是一些统计数据就令人咋舌,以下就是一些例证,在1740-1748年间的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①中,四千个美国人在英军指挥下参加了卡塔赫纳②包围战。尽管该次战役几乎没有一场激战,但是死伤惨重,仅有三百人得以幸存。英军的历史学家在详尽讲解了军事作战行动之后,得出结论,即这个阶段的战事之所以结束,是因为“黄热病逐步摧毁了对垒双方”。③在该场战争的北美战场上,新英格兰军队派出了四千大军攻占法军建于布雷顿角④的堡垒。可是当大军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作战兵力只剩下了一半。攻城战中约一百人牺牲,而在剩下来留任驻军的战士中,却有八百九十人丧命。
  1754-1763年法国和印第安人之间的战争中最辉煌的战役亦可引为例证,该战役发生在魁北克省以外的亚伯拉罕平原,交战双方的指挥官双双阵亡,同时英美联军牺牲了六百六十四人,法军则牺牲了六百四十人。由于斑疹伤寒、伤寒、痢疾及坏血病等恶疾,驻守城市的七千戍军人数锐减,紧随的冬季来临之时,只剩下四千人可以作战了。相比之下,现代战争的伤亡就没有这么惨重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战争与疾病对美国远征军造成的损失大致相当,但是战争结束后,大规模的流感和肺炎接踵而至。这场灾难性的流行病在1918年9月1日到1919年6月30日之间的短短几个月中夺取了六十七万五千名美国人的性命,这其中既有平民也有士兵。这个数字甚至要比美军在两次世界大战、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中阵亡将士的总和还要多。在全世界范围内,约有两千万到四千万人死于这场流行病。军方医务部队的官方统计显示,二战期间,1942年到1943年间,在南太平洋和西南太平洋的战场上,九千六百九十八人因伤住院,而因病住院的则有五十三万九千八百六十六人。
  倘若换个时间地点,这些数字或许还要再翻上几番,但是这些数据在军事史上并没有产生广泛影响,在一些历史评价中,即使有的数据被引用,也并没有引起世人注意。伊丽莎白·A .芬(Elizabeth A. Fenn)关于美国独立战争时期天花流行的著作则是一个精彩的反证。与炭疽病及其他许多致命疾病一样,天花突然之间又成为人们街头巷尾日常谈论的话题。这是最早为人类所知的疾病,而且在人类历史上造成的危害还没有什么其他类似的疾病可以比拟。也许我们有必要再回顾一下与此有关的残酷事实。严格说,这是一种人类疾病,任何其他动物或昆虫都无法感染或传播。天花患者的死亡率可达30%,而另外70%的患者是如何幸存的,至今还没有确切的解释。几乎每一个接触到天花患者的人都会受到传染,而且只要你一靠近,这种接触就在所难免。人们把天花病毒称作Variola病毒,它极易通过空气传播,所以在同一幢建筑物里即使只有一个人染上天花,分散在其他各个房间里的人也有可能被传染上。天花病毒能够潜藏在最近一位患者未经消毒的衣物、床褥和物品中,并且存活好几天,这段时间足够病毒再去感染下一个倒霉鬼。在感染上病毒十天到十二天以后,症状开始显露,发热、皮疹、疖疮相继出现,此时病毒才开始具有触染性。但是患者在患病初期,即使症状尚未显露,也很可能已经不知不觉地把病毒传染给了几十个甚至几百个人。显然,我们不难想象在军营或其他人口密集的地方人们接触并感染上该病毒的机率会有多大。
  1775年独立战争的枪炮打响,与此同时又一场流行病也开始肆虐。也许是因为天花在十八世纪过于常见,以至于很少有研究独立战争的历史学者注意到这场流行病的存在及其影响范围。在这个意义上芬的著作就相当重要,她的研究描述了在赢得美国独立的过程中控制该疾病传播是如何成为了制胜的关键,同时也揭示了疾病传播是如何改变了中部大陆住民和西部太平洋沿岸住民之间的关系。
  乔治·华盛顿1752年感染上了天花,之后得以痊愈,从此他就对天花产生了免疫力。1775年,他指挥军队包围了波士顿,当时占领该城的英军士兵大多以前得过天花,身上还有当时出热疹留下的疤痕。1775年11月,英军总司令威廉·豪(William Howe)①将军下令,所有没有得过天花的士兵都要引痘接种。与此相反,由于其部队中大部分士兵没有得过天花而面临感染的危险,华盛顿承担不起让他们引痘接种而无法调动兵力的结果,他只好随机应变,一旦发现患者就立即隔离,并且尽可能减少军队与英军和波士顿城内居民之间的接触机会,以此降低感染天花的可能性。战争期间指挥官要在适当的时候在隔离与引痘接种之间做出正确的选择,这成为当时及以后与天花抗争的成功关键。1773年3月,英军放弃了波士顿,城里的居民疯狂地争相接种。当时的一位居民这样写道:“波士顿变成了天花病人的医院。”与此同时,华盛顿的主力军并未受到感染,完好无损。他率军迅速撤离,趁胜追击豪将军的部队。
  对华盛顿来说,这次的隔离措施相当奏效。但是当他派遣未曾接种过的军队北上加拿大请求援助的时候,天花已经在半路上等着他们了。由于长途跋涉,士兵筋疲力竭,疾病在军营中大规模蔓延,这导致试图控制疾病爆发的举措不仅没有奏效,甚至还破坏了军队的组织纪律。最后他们被迫撤退,溃不成军。此次天花造成的伤亡竟然多于防守英军的伤亡。
  但是在南方英军招募忠于帝国的士兵入伍时,情况发生了逆转。当时英国驻弗吉尼亚总督邓莫尔(Dunmore)②提出,只要有奴隶愿意投其麾下为其效忠,就可以获得自由。当时约有八百到一千人接受了这个条件。在拥挤的英国战舰上,这些人很快染上了天花,疾病迅速蔓延开去。虽然患者被送到了岸上的营地进行隔离,但是那些为了寻求自由的奴隶大都丢了性命,邓莫尔也损失了上百个黑人和白人的追随者。
  独立战争,像其他所有战争一样,让人们不得不四处奔波,而天花病毒也如影随形。芬查考了该流行病的传播轨迹,南到新奥尔良、墨西哥城,北到哈德逊湾,西到阿拉斯加。在北美大陆,不同民族的人民之间贸易往来频繁,这为天花病毒的传播提供了充足条件,人们被传染只是迟早的事。不仅如此,病毒似乎对土著印第安人的杀伤力要比对欧洲移民后代的杀伤力更大。聚居在山谷的土著部落居民先感染上了天花,随后被他们那些以游牧为生的敌对部落所征服,最后这些征服者自己也逃不出病魔的掌控。部族之间为了获得马匹和枪支,互相接触、发生冲突的几率大大增加,尤其在大平原印第安人之中,这种情况更为突出。而且,天花传播到了太平洋沿岸,未被开垦的处女地同时也遭到病毒的袭击。根据芬的估计,在所有人获得免疫力之前,约有两万五千人死于天花。加拿大远征军的惨剧之后,华盛顿从中吸取了教训,对自己的军队采取了预防措施,所以大陆军的伤亡情况打破了因病死亡人数高于战争伤亡人数的通常模式,相反后者人数超过了前者,起码超过了天花导致的死亡人数。但是无论如何,遍及大陆的流行病还是夺走了十三万条生命,而且流行病刚好与战争同时结束,这真是奇怪的巧合。
  芬对流行病的深度记述自问世以来很少有人注意到,究其原因,大概要追溯到过去四分之三个世纪中美国人通常对疾病所持的态度。对经历过流行病大范围爆发的人来说,这绝对是人生中大事之一,而且在战争时期,流行病的爆发更直接关系到军事作战行动。但是人们却往往未能注意到流行病更加深远的影响,大概是因为这些流行病本身总是来去无踪,没有给人们留下足够深刻的记忆。比如说1918-1919年流感爆发,成为有史以来在最短时间内造成最多死亡的灾难。与芬所记述的规模略小的天花流行相似,这场流感不容忽视,它影响了与之同时爆发的战争的作战方式,也影响了当时染病但得以幸免的每个人的生活。但是当时的报界只给予这场流行病寥寥几笔的报道,这次事件几乎立刻就从人们的记忆中被抹去。在保罗·福梭(Paul Fussell)所著的《伟大战争与现代记忆》(The Great War and Modern Memory)一书中,作者就只字未提这场流行病。
  直到1976年人们才开始认真研究这场流感,阿弗雷·克劳斯比(Alfred Crosby)评估了它造成的破坏程度。克劳斯比在其调查研究报告的后记中提出,许多回忆录和自传都给予这场流行病足够的重视,可是相反这场流感在二十世纪文学和官方编写的美国历史教科书中却几乎无迹可寻。他写道:“1918年以后出生的普通大学毕业生对十四世纪黑死病的所知简直比对一次大战期间爆发的流行病的所知还要多,尽管事实上他们一些年纪稍长的亲戚朋友中就有经历过这场流行病的,而且如果问起来,他们还可以提供较为详细的描述。”①
  
  二
  
  因病死亡,即使是一年之内一百万人命归黄泉的情形人们也并不陌生。从历史上来说,不论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还是十八世纪或十九世纪二十年代,这种事情也时有发生,而且情况颇为相似。但是九十年代西尼罗河病毒(West Nile virus)感染的病例仍然在公众和媒体中掀起轩然大波,就像现在这段时间几例炭疽病毒感染造成的结果一般。前后两种态度截然相反,不单单是因为疾病给人类带来新的威胁,而且还因为对公众反应的预计不尽相同。1918年以后在药物界掀起了一场革命,从而使控制疾病传播同发动战争一样成为了一项公共政策,战争和疾病被更紧密地结合在一起,而不像以前那样仅仅作为巧合偶尔同时现身。所以,如果任何疾病的感染病例突然无缘由地出现,那么无论是新的还是曾经出现过的病种,都有可能预示着某种灾难的降临。如今人为造成的流行病爆发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预防任何一种、甚至所有流行病的爆发必然成为政治活动和科学研究的共同目标。
  有一点相当奇怪,就是政治比科学要复杂得多。几乎每个人都会同意一点,就是预防疾病无疑是一件好事,传播疾病则是坏事。但当科学研究为预防疾病铺平了道路之后,却总会障碍横出。芬描述的天花流行爆发之后的历史就是一个实例。早在两个多世纪之前,一名英国的乡村医生爱德华·詹纳(Edward Jenner)②就通过科学实验发现了一个简单的方法,可以在全世界范围把天花消灭殆尽,但是直到1980年他的目标才真正实现。詹纳1796年发现的就是连续接种法,这种方法源于牛痘接种,但是在生产疫苗或接种的过程中,毫无感染上天花的可能。通过连续接种而获得的免疫力并不是终身的,只有七到十年左右,这一点和以往采用的引痘接种不太一样。但是七到十年的时间足够可以逐个社区地扫除疾病,直到彻底根除,最终病毒再也找不到人类宿主而无法继续传染。整个消灭天花的措施如何延宕,天花病毒如何在实验室以外的地方被斩草除根,这一切在乔那森·塔克(Jonathan Tucker)的新著《鞭笞》(Scourge)一书中都有记载。这是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同时预言了令人惊恐的未来。
  战争伊始,军队指挥官就认识到了连续接种的重大意义,例如拿破仑在1805年战争期间就要求他的军队采用这种方法。一些国家政府同样具有远见,比如说截至1821年,巴伐利亚、丹麦、挪威、波西米亚、俄国和瑞典等国纷纷以法律形式规定公民进行连续接种。但是在其他地方,这种进步举措的实施只是零零落落,不成气候。阻碍实行的原因一方面是由于病毒传染的可能性比以往有所降低,所以人们产生了惰性,不愿采取行动积极预防;另一方面则是由于有些人不相信这种接种法,或认为接种违反了公民权利。这种想法导致许多有组织的抗议活动。例如1889年,欧洲和美国有一百多个团体反对接种,抗议不断。尽管成千上万的人已经自愿接种牛痘,但是天花仍然是一种地方性流行病,残存在地球上的各个角落。在美国,截至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只有九个州立法要求公民进行连续接种。战争爆发的时候,疾病照例不可避免。1870-1871的普法战争中,天花导致一百万人死亡,部分原因是因为法国人错误地认为连续接种可以获得终身免疫。二次大战爆发之际,天花在六十九个国家内流行,但在战争结束的时候,这种流行病已经扩散到了八十七个国家。
  1980年,全世界范围内天花感染病例为零,这意味着天花病已经被彻底消灭,这绝对应该归功于世界卫生组织的工作和努力。该组织于1948年由联合国创立。更具体地说,根除天花的这项功绩还应该归在D. A. 汉德森(D.A.Henderson)的名下,他是俄亥俄州的一名医生,坚持不懈与天花抗争,一直致力于清除上他所遇到的所有障碍,克服所有困难。这些阻力有的来自世界卫生组织内部,有的来自外部;有的是国内战争造成的,有的是由于大规模移民产生的,还有一些障碍则是一些不诚实的官员设置的。如果当时完全按照汉德森的意愿行事,那么现在天花病毒应该已经从地球上彻底消失,也就是说,俄罗斯和美国的两处实验室的冷冻瓶内的天花病毒样本也早已不复存在。
  事实上,天花病毒被保存在这两处实验室中,而且说不定还能在其他某个国家某个不为人知的实验室中觅得其踪迹,这实际上就为二十世纪传播该疾病,甚至为人类在战争中运用其超级杀伤力创造了机会。其实早在十八世纪就有人提出把天花当作战斗武器,而且这项提议还有几次真的被付诸行动,比如杰弗里·阿默斯特(Jeffery Amherst)①将军1763年送给其印第安敌人一份极不光彩的礼物——一条沾满天花病毒的毯子。但是生物战争真正达到繁盛期还是在发现DNA、找到了控制和改变疾病生物体的方法之后。这种对生物体结构的认知使医学研究者设计出了疾病预防的方案,但是也正是这同一种认知会帮助一些阴谋家创造出使预防措施束手无策的疾病。许多病原体,比如流感病毒,比较容易不断变化,产生突变,相对而言,天花病毒的突变则比较鲜少,但是这些病毒都有可能被控制,通过嫁接基因等手段转成比原来更致命的新病毒。
  从二战期间开始,美国就着手研究试验生物武器,这项研究一直到1969年尼克松总统下达了行政命令才停止。苏联也有相似的试验项目,而且规模更大。但是苏联方面在1972年签订了生物武器公约后就宣称放弃了该研究项目。表面上看起来,虽然天花在全世界范围内破坏不断,但是人们在更大范围内声明放弃了使用生物武器,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但是1992年俄罗斯一位首要科学家叛逃后揭露,俄罗斯不仅加快了研究生物武器的脚步,而且一直在尝试把天花病毒与其他病毒进行基因嫁接,创造出一种足以颠覆整个世界的致命武器。九十年代以来,美俄两国一直积极承诺在一具体日期前彻底摧毁他们库存的天花病毒,但是这一日期一拖再拖。表面上他们解释道,科学家还需要更多时间找出治愈天花的方法(因为一旦病毒蔓延开去,连续接种并不能起到预防作用。)最近一次商定的日期是2002年12月31日,但是现在这个日期又被无限期搁置。
  看来,不论在俄罗斯还是在美国的实验室,科学家要找到治愈天花的方法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是由于连续接种,天花病毒已经从人们的日常生活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说一旦天花再次爆发,人们将毫无抵抗能力,天花就会像当年的处女地流行病一样造成无数死伤。如今,哪里都已经没有强制接种的规定,所以许多成年人即使小时候接种过疫苗,如今也早已不再有抵抗病毒的能力。所以如果要为一个如美国大小的国家的每个人提供疫苗的话,生产疫苗起码就要花上一年多的时间。如果与此同时天花又重现人间的话,很有可能有那么一小撮人为了殉教自愿成为病毒宿主,然后达到大规模散播传染的目的。这种自杀性行为的威力从911事件就可见一斑。没有人可以肯定天花病毒样本仅仅被保存在美俄两座室验室里,也没有人敢断言他们尚未制造出致命率30%以上的可为阴谋家利用的天花病毒。
  许多宗教都打着同一旗号,预言世界末日即将来临。广岛原子弹惨剧揭示了这一预言的可能性,而如今病毒和细菌的摧毁力量更进一步增强了这种诉求。日本奥姆真理教曾经试图自己动手营造出世界末日的恐怖场景,借此消灭那些不相信其教义的人。911事件则更加夸张,这种模仿世界末日的尝试也达到了预期效果。假设有任何狂热分子能够把天花病毒弄到手,或更加糟糕地弄到了天花病毒的改良形式,那么他们就可以把那些末世论者一直叫嚣的言论变成现实,人类灭亡,世界末日真的来临。
  塔克在其著作中记述了一场由D. A. 汉德森组织的讨论会,这场讨论会于1999年2月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举行,九百五十位公共卫生领域的专家参加了讨论。结果,与会者预言,如果四月份美国东北部某城市出现一个天花病例,尽管医院医生和卫生署官员将尽力控制态势,后果仍将不堪设想:八个月后,天花将在五十个国家内流行,同时还会引发社会政治局势的大混乱。2001年6月,俄克拉荷马城的模拟行动也预测,一旦疾病爆发,六十八天内会有三百万人遭到传染,一百万人死亡。
  疾病在所有可以致人于死地的方式中名列前茅,而在所有疾病中,天花比其他任何一种威力都大,它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死最多的人。2000年9月,位于亚特兰大的疾病控制中心与一家设在马萨诸塞州坎布里奇的公司签订合约,在二十年间生产出一亿六千八百万剂接种疫苗。塔克写道:“2004年中期第一批疫苗就可以送出。”这个消息对读者来说无疑是一颗定心丸。我们还得知,一些药物公司将会在明年秋天之前开始发送疫苗。但是这一切都尚未成为现实。在那时之前,如果你的邻居中突然有人出了热疹,建议你试试引痘接种,起码这种方法对华盛顿的军队十分奏效。
  
  注:
  ①1740年12月6日,普鲁士入侵奥地利,战争爆发。起因是普鲁世国王腓特列二世想强占西里西亚,随后法、西、英、荷等国相继参展,衍变为欧洲性冲突。1948年10月签订了艾可思拉沙佩勒条约,战争结束。
  ②西班牙东南部港口城市。
  ③J. W. 福特斯丘,《英军历史》,麦克米兰出版社,1910年,第二卷76页。
  ④位于加拿大东南新斯科舍岛之北。
  ①1729-1814。北美英军总司令1776-1778,在邦克山、布兰迪恩、日耳曼敦诸战役中获胜,但未能消灭华盛顿部队,遂辞职返英。
  ②1732-1809, 英国驻弗吉尼亚最后一任总督1771-1775,因镇压革命失败,卸任返英。
  ①克劳斯比,《流行病与和平》。
  ②1749-1823, 英国医生,发现牛痘对天花有免疫力,1796年试验牛痘接种成功。
  ①英国陆军之帅,1760年率部队击败加拿大的法国人,并出任加拿大总督至1763年。后任英国陆军总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