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6期

漫画战争

作者:[美]阿特·斯皮格曼 刘 雯




  实际上,整件事最令人困惑之处是,为什么大家都对这些平庸画作愤恨不已,而那些在半岛电视台、欧洲电视台、以及除了美国主流媒体之外其他各处经常可以见到的真正血腥恐怖的虐囚照片却常被忽视。也许是因为这些揭露真正暴行的照片没有那些鲜为人见的漫画的神秘性。最近在作关于漫画艺术的校园巡回演讲时,我吃惊地发现很少有人看过这些丹麦漫画(或者那些最近披露的虐囚照片),虽然在网络上很容易找到它们。也许那些掌握了现代生活必备的Google搜索技巧的人对查找帕里斯·希尔顿的照片更感兴趣。有些新闻媒体不愿直接展示这些漫画,但是说明了在哪些网站能找到它们,这样做他们也宣布了自己的落伍。
  这些地方报纸发表的漫画逐渐扩大影响,演变成波及全球的抗议浪潮,有的采取极端然而合法的抗议形式,比如经济上的抵制,焚烧丹麦国旗,有的则是激烈的暴力行径,比如言之凿凿的死亡威胁,袭击大使馆,等等。但这些都比不上伊朗的宣告那样令人吃惊,它决定主办一场有关纳粹大屠杀的漫画比赛,以回敬《日德兰邮报》的做法,并“试探”西方社会对于言论自由的宽容度。
  尽管这样做与伊朗总统马默德·艾哈迈迪内贾德否认纳粹大屠杀的历史,反以色列人的主张一致,我还是感到因为丹麦人的错误惩罚犹太人有些不公平——甚至有些偏执。不错,我知道阿拉伯人对以色列的主导态度是,以色列的诞生是用欧洲人的过错来惩罚巴勒斯坦人,但是,举办这样一场国际比赛还是不够光明正大,因为这会给阿拉伯漫画家一种不公正的优势:他们反犹太复国主义的漫画一向得到官方认可,因而在磨练这门已有百年历史的反犹主题的漫画技艺上,比起为反犹杂志《攻击者》作画的菲立浦·鲁普雷希特之后的任何人,都更有机会练习,经验更丰富。
  这一比赛的构想是为了泄愤,它把侮辱宗教信仰和否认一段无可置疑的血腥历史等同起来,确实引起了很多争议。在这消息公布后不到两周,一家义愤填膺的澳大利亚法庭以否认大屠杀的罪名判处一个名叫大卫·厄文的人入狱三年。我个人认为此事不会——也不应该——发生在一个品行高尚的人身上,但我的父母都是奥斯威辛集中营的幸存者,在他们身边长大,我很早就认识到支持言论自由有时不得不面对令人痛苦的后果。我自己曾经经常将兰尼·布鲁斯和耶稣混为一谈,1927年还接受了最高法院的首任犹太法官路易·布兰德斯关于“仇恨言论”的宏论,那时的法院仍是政府的一个分支部门。他的高论如下:“如果我们希望有一天可以通过讨论揭露错误和过失,通过教育来改正邪恶,方法就是人们更多的自由言论,而不是强迫人们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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