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5期

古籍图书编校常见错误及其原因分析

作者:徐桂秋




  古籍图书从整理方式上可分为整理(点校)、影印、今译三大类。本文根据整理方式的不同。分别举例说明其常见的编校错误并简要分析其出错原因。
  
  (一)整理类图书
  
  整理类古籍以点校、校注为主要整理方式。在实际工作中,整理类古籍容易从以下几个方面出错。
  
  1、版本
  版本问题是古籍整理过程中遇到的首要问题。同一种古籍作品往往有几个甚至几十个版本,而不同的版本之间在内容、文字上又可能有很大的差异。在整理过程中,选择了一个善本作为底本。它的价值和质量就有了保障。而用了一个劣本作为底本进行整理,无论编辑怎样努力,也搞不成一部有高价值的古籍出版物。另外,在编校加工过程中识别版本也很重要,因为不同版本之间在内容、文字上可能存在很大的差异,本来整理者是以甲版本为底本,这时如果编辑搞不清版本情况,用乙版本去核对、校改文字,不仅徒劳无功,而且容易出现版本上张冠李戴的笑话,严重者会使这部古籍作品成为废品,造成很大的经济损失。如现在图书市场上的《西游记》,整理者或出版者在版本说明上大都标明是世德堂本,可与真正的世德堂本一对,就会发现它们根本不是世德堂本,整理者或出版者大都辗转相抄,以讹传讹,编辑不可不鉴。
  
  2、文字
  编校古籍图书中出现的文字差错主要表现在繁简体、异体字、通假字使用不当上。
  (1)错用繁简体字。一是不了解简体字与繁体字之间的“一对二”、“一对三”的对应规则,在繁体字本中将所有简化字机械地一律按照一对一的规则转换,从而出现将那些古代就有、现在作为简化字的传承字也全都想当然地改成所谓的繁体字。如将“皇后”转为“皇後”,“孔子云”转为“孔子霎”,“发烧”转为“髪烧”,“长征”转为“长徵”,等等。
  (2)错改异体字。有两种情况:一是《第一批异体字整理表》规定“从实施之日起,全国出版的报纸、杂志、图书一律停止使用表中括弧内的异体字。但翻印古书须用原文原字的,可作例外”。意谓引用古籍的文字尽可能用通用字。但容易引起歧义的可用异体字,如“余”字有“我”“多余”“姓”等几个义项。当容易引起歧义时,表“多余”义项的可用“馀”;二是用作姓氏时,可用异体字,而不必改。如“马南庉”不能改为“马南村”,“翁同稣”不能改为“翁同和”,等等。
  (3)错改通假字。“通假”就是“通用、借代”,即用读音相同或者相近的字代替本字,是中国古籍的用字现象之一。由于种种原因,古人书写时没有使用本字,而临时借用了音同或音近的字来代替。有人认为部分通假字就是古人所写的别字。清代的赵翼在《陔余丛考》一书中指出:“字之音同而异义者,俗儒不知,辄误写用,世所谓别字也。”事实上,第一个写通假字的人可以说是写的别字。但是后人纷纷效仿,也就积非成是了。通假字大量存在于古书之中,是造成中国古书难读的罪魁之一。编辑古籍图书,如果不懂通假字知识,就会出现错改通假字的问题。如将“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孟子·公孙丑下》)中的“畔”改为“叛”;将“信以结之,则民不倍”(《礼记·缁衣》)中的“倍”改为“背”;将“旦日不可不蚤自来谢项王”(《史记·项羽本纪》)中的“蚤”改为“早”,等等。
  
  3、古代文化常识
  编辑出版古籍图书。常常要涉及一些古代文化常识,而这方面又常常是出错的“多灾区”,因此对古代文化常识的了解、掌握,是编校人员的基本素质。这些文化常识主要包括天文历法、地理、职官制度、礼俗等。《后汉书·天文志》载:“孝明永平元年四月丁酉,流星大如斗,起天市楼,西南行,光照地。”李贤注引《古今注》说:“闰九月辛未,火在太微左执法星所,光芒相及。”这两句话从表面上看没有任何问题,但如果查一下《二十史朔闰表》可知,永平元年(公元58年)并无闰月,此注系于永平元年下,而说“闰九月”,明显是错的,“闰”字当为衍文。如果没有古代天文历法知识是发现不了这一错误的。又如某一部书稿中提到唐代门下侍郎,说其品级为“JE四品下”,这是错的。查一下《新唐书·百官志》可知,门下侍郎属门下省,与属尚书省的六部尚书是一个品级的,同为正三品,而六部侍郎品级为正四品下。说门下侍郎品级为“正四品下”,可能是将门下侍郎与六部侍郎混淆了。
  
  4、标点
  许多古籍作品没有标点,称白文。后来有些用了句读标志,用圈或点以示断句,如韩愈曾在《师说》中说:“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给没有标点的古籍加上现代标点是古籍整理的重要工作。在古代典籍中,一段文字,往往由于标点不同,旬读和语气也不同,其意义也不同甚或相反。近些年来,一些古籍的整理校勘出版者缺乏应有的严肃科学态度,致使标点错误较多,给读者阅读古籍带来许多麻烦。甚至导致谬种流传。归结起来大致有以下几方面的问题:
  (1)断句错误。其主要表现为不该断而断句,读破文句。如某出版社1981版《渑水燕谈录》第122页有一句:崇义曰:“仆不能诗,聊以一联奉酬,勿笑:‘有三耳犹胜畜二心。”’这句话断句就有错误。正确的断句应为:崇义曰:“仆不能诗,聊以一联奉酬:‘勿笑有三耳。犹胜畜二心。’”
  (2)书名号错误。书名号误标或遗漏,皆因不熟悉人物或古籍所致。如某出版社1982年版《戒庵老人漫笔》147页“如此事与云溪友议玉箫事绝相类”,就不知“云溪友议”为一部书。正确的表述应为:如此事与《云溪友议》玉箫事绝相类。
  (3)引号误用。引号误用主要有三种形式:一是引文而未加引号,如某出版社1983年版《历代诗话续编》第1130页:益率意答云:“道人偶得《题竹》,有新句‘听松无旧庐’之句。”应为:益率意答云:“道人偶得‘题竹有新句,听松无旧庐’之句。”二是不是引文而误加引号,如某出版社2001年版《袁嘉谷文集》第l册第561页有:昌黎云:“齐、梁、陈、隋等蝉噪,夫蝉也,而有此正声耶!”其中“夫蝉也,而有此正声耶!”并非昌黎所言,不应在引号之内。正确的表述应为:昌黎云:“齐、梁、陈、隋等蝉噪。”夫蝉也,而有此正声耶!三是对引用的诗句只是简单地在前后加上引号。其中并非同一首诗,却未断开。如某出版社1983年版《历代诗话续编》第1369页:古涉律调,如谢灵运“池塘生春草,红药当阶翻”,虽一时传诵,固已移于流俗而不觉。应为:古涉律调,如谢灵运“池塘生春草”“红药当阶翻”,虽一时传诵,固已移于流俗而不觉。
  上述只想说明一个问题:在古籍的整理出版工作中,标点、断句是一项很严肃的工作。关键之处,一个标点的不慎,就会造成“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大错。标点本身,也包含着重要的学术内容,必须认真对待。
  
  5、版式
  古籍图书版式大都相当复杂,一本书题目、题记、正文、译文、注释、引文、引文出处,都要用不同的字体字号排以示区别,有的还要双栏、三栏、四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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