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道我曾经热烈讴歌过的
隔开半岛与岛屿的海峡
曾几何时
它的西边已架起一道拱桥
是我的伴侣曾经洒汗经营过的理想
现在是贯通岛屿与半岛的脐带
有时高高耸入云霄
有时却从你眼前撞来
渡轮从半岛这一端出发
嘟嘟嘟嘟的汽笛声
唤醒云端的晨阳突突冒出脸来
迎接每一天的开端与希望
坐在这渡轮中的各色族群脸孔
他们曾经那么胆怯怯地希望的
今天还是那么陌生的 梦想
我四处张望海峡中的油轮
熟稔的、陌生的
因为我已经好几千个日子
未在这道海峡穿过歌唱
还有对岸市衢中的六十层大楼
耸立在半山腰的亮丽洋房
我们的辛笛老未必想像得到*
我来啦,看着渡轮前后的的波浪
款乃 对着或明或灭的另一个球体
我见识到的、我想像到的
你可未必建构成为一个大太阳
可那又何伤于我们的存在?
海峡呵
我来对你歌唱
在六月的一个早晨
(1995.06.01 Edmonton)
*
王辛笛几十年前曾写过一首有关槟榔的诗,我前几年前到上海拜访他时还曾谈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