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细碎的弦琴,从麦地出去轻
视瞬间的地位,但不能轻视闪亮的诗意
1.声音
已经没有时间安排遗嘱和风
在拂晓的时候,鞋子上积蕴的金属
每分钟都是匮乏,震及石头上隐藏的猫
玫瑰洒在水里,不解的矛盾啊
抽象的镜子,翻过身去
军队和镰刀都插入了辽阔的边缘
具体的梦呵,像一粒流弹
忙碌中最细微的事件,今天被人追忆
草根缠绕,有编幅在畏惧
从一棵雪松的背后传来的一声尖叫
匾乏的目标,也会让人记录
经过鲜血,慷慨的双手才显得安详
像一种圣母的哀伤
与快乐相比,悬挂在处女们乳下的白骨
隐隐消魂的洞穴呵,今天格外颤抖
成千上万的人漂泊在王冠的上面
读神的袖子啊,像至爱的纯洁那么长
偶尔,同一个声音在收敛巨大的阴影
在往北去的山坡上尚不知饶太阳是否坠地
而寂静吞没了南方的甘蕉林
呼喊移动了树枝的人
盘绕着那摘下月亮和王冠的双手
带伤的嘴,哑口无言
徘徊,填补了消极的精灵们
在无尽虚无的地方涌满的文字
倾向于那个坚实的手势
使它在内部压力的后面露出本质的脖颈
沃土越来越猩红,伟大的轻蔑
像一条凄清的手臂,隔开的洞察力呵
听到革木枯搞,还听到泉水修整倦怠
如此芬芳的气息,卷进
虚弱的怀抱。庭院晨露呵
突然卷入漆黑的村庄
你所结束的思想,仿佛是一种耕作工具
那欢快,变故和月亮
何时会结束?在你点缀的峡谷中
蝴蝶飞未,尽收眼底的翅膀呵
在人们居住的殿字
相互忍让,变得残冷
成为一滴阴影和血
大量喷涌的柱子,出乎意料地涌入耳畔
啊,欢乐和灌木丛中的柱子
穿越人群,柱子的行为和柱子的痛苦
流亡 交牧怪 ,柱子却那么长
柱子在不幸之中仍然结成联盟
沸腾的飘逸,称为阴影的人形
就在柱子周围。人形和柱子都那么长
语言是律法,顺应了坚固的壁垒
留下的戒令呵,是永恒的最高原则
如果死怀念海伦的面庞
没有空洞,没有年迈,也没有海伦
在面积广衷的地区
包含着瘟疫和射击瘟疫的阳光
使雨水无法消逝。延缓的春天呵
蹒跚,步履同样拒绝
那在春天的前百露出温雅的语言者
幽灵们搏斗着,渗透万物
幽灵们围在君王和父亲的面前
幽灵们的两手烁烁生辉
美味的中午后,幽灵们恐惧、敬畏
在两条河流中坠落
病如柱子的人们,成为
毒害疯狂的鞭子。普遍的田野上
漂亮的幼童们趋于完善
盘踞在边缘地带的橘树
是一座复杂的庙宇,刻满了字母
令人拜谒的双手,像奇妙的钥匙
发出终结的呻吟,像一根蜡烛
远古时期的人习以为常的友谊
将危在旦夕的母语照亮
晚霞中的歌,赐给你一片
感谢不尽的简朴。预言歌唱之后
羞红的石头,拥有辛勤劳作的主宰
那主宰才是真正的主人
从我们身边经过,稍稍经过
啊,多少冰雪降临,盲人们欢呼
镇静点,再镇静下去
说下去,说下去
咽下去,祈求下去
凭着鱼的颜色计算红色的欢畅时期
多少手指来回沉游
铺一片地毯,悄然去拉响风铃
发出的信札和他们黄色的往昔
爱托之下,血液无从杀戮荒败的大雨
而眷恋的东西依然妨碍风筝们的飞翔
说下去。他们驶进另一片海滨
和呜咽的老人们料理后事
灾难临头,小麦的晦气迅逮来临
粉碎,拍散,最恰当的表示春天逝去
叙述下去
发生烛烟完结时被你重新眷恋的未来
叙述下去
在那些白骨和福音书的忠告中隐退
2.空地
经过了细碎的弦琴,从麦地出去
轻视瞬间的地位,但不能轻视闪亮的诗意
握着另一双手的心怀
这种空旷的咆哮,容得下任何旅行的人们
平等的形体。剩下穹窿和杰出的梯子
在更远的沙滩上帮助深思的人入睡
花朵渐入梦乡
屈膝在水洼中的长裙啊
花朵做成的长裙
集中在一人身上。积累了宫殿
悲悯的主人啊,理解了沙漠上的水
做好一件事又一件事
汲水的声音从吟唱者嘴里吐出
初夏的情景和繁茂的秋天
难言的美妙压迫人
在渐行渐窄的躯体上认识了竖琴
认识了竖琴就看见了黯淡
在蜕变每一道路和扭曲英雄的孤独
认识了竖琴就剩下了命运
倾斜着,瞌睡着,回到家乡
回到家乡,使教徒们丧失了方向
既踌躇,又伤感
白昼的预言在礁石闪现
在同样的浪花中,神话保留了古典和哲学
渡过河流的人,在阅读
他低声细语的早晨,只要听到他忠告的声音
来者可追。在狂欢的节奏中
俗气的墓碑,迟钝的脸色呵
投向烟的方向。整个冬天
繁荣昌盛,仿佛全人类都看着
那双拔玉米的双手。大半个天空澄黄
四处躲散,聚集而倒塌
仿佛梳成辫子的姑娘
品尝水果的嘴唇
豁亮的窗户,清除不尽的纹露
你不是绕过田园到零落的村庄来
你不是绕过赛马场到安慰它的地方去
哪一匹路边的马不是仍然跑进篱笆
又从如此温暖的严峻中看着人群
在水里游泳,这个地方充满了生气
使大海在尽头赢得了赞美它的权力
你可以明确地表示拒绝
家家户户熄灯时
回到草地。回到草地
头可以直接到达幻景和失去重量的水面
颜色深厚的深水里,头放在上面
在一个靠近暗礁的身体内
你睡过的地方,不是告别和永诀
沿着长长斜坡面临的繁忙和祈祷
清闲岁月中的人们
为了模仿一种剑的姿态
知识传给后代,像一朵玫魂的流传
玫魂的活动在高贵的开花时期
曾经为疾病减去 旱!: 色河流的两岸
留下了玫瑰的花园
它必将在填补空虚的时代开展那场分裂
由于饥饿,由于更大浩劫的灾难
随着一串串键盘的起伏,我们听到
一本磨灭的法典曾经说过的告别词
覆盖了犹豫、炎热。
惊动你的人啊,小心地
可以放进去又取出来
没有怨言的声音,迎着一片嘘声上去
一生一世的经验,磨损了痛苦
迷恋,淫威,被怀念的恐惧感动
丰美的宴会呵,石头和柱子支撑着你
丰美的宴会呵,歌舞和夙愿怂恿着你
转回头解释,对他们说
昨天淹没的脚趾仍然无法言喻
对自己的安息日说:我无法回想我去过的地方
去过的地方,一次次地失败
倒霉的词尾周旋在一个抽屉深处
淋湿了他们的头发;还要淋湿他们的未来
运载香料的农夫呵,带着降临人世的肖像
再往上,庄严形成冰雪中的废墟
再往上,挂起无数钻石让人体散发健康
再往上,否定了永恒的傲慢
白色的沮丧呵,白色的沮丧呵
绕过成堆的尸体,限定了我们的目光
白色的沮丧属于未来的错误
我紧抱我的书,维持着直立的双腿
白色的沮丧呵,满足了古老的催眠
我们紧闭双唇从蓝色走到沙滩
拥挤着从手臂向下凝望
3.舞
究竟是什么人尾随我走遍东方和西方
春天容易产生患难之交的舞蹈
脱离云霄,传追真理的鞘和利剑
某种东西要进入。痛苦,像一朵花空怀绝望
那些纸筝会老去,阴谋会老去
被冰封的果子酱和宇宙间响起挣扎的声音
渐渐熟悉的声音控制了一座城
跟许多人谈论波浪和头发
繁殖而勤快,记载了被影射的女人
女人们在舞场爱惜年轻的神
善于应变的女人们用锦绣纵横自己的虚荣
手臂,多么长
邀请了岩石上唯一的树
那枝头的花,奋进着,燃烧着
陌生的日子,裙裾被风揪响
直到如愿以偿,增长古老的石屋
吟咏出海水涌到脖颈又从脖颈涌到墓园
怀中杰出的诗啊,在狭窄的翅膀下
才一步一步湿润,吸引了别人的忧伤
在鼎盛年代度过最贫穷的阶段
小溪里,花营下,端详我的姐妹
为一粒种子也要披星戴月
生气盎然的安居,大好的时光
她报答的方式呵,使人重温旧情
支好白蜡烛,去一次浴池和故乡
多么清醒,古代的美女
云集在蜡烛流完的那一瞬间
除了这个状态,卸走不到温馨的深处
除了帮助那个神,使你如释重负
沉寂下来。沉寂下来
冰川上的裂缝呵,劫后便带来岩浆
我们躬身自问,是衰亡还是激流
这红色常泰然自若,把握不庄它的锈迹斑斑
木偶们寻找森林,进攻那古代之城
前额上的阴影,是一种极度的苦难
犹如潜入后又驶出了港湾
启人心钥的力量抛在名城和故乡
让谁捧住?那棘手的种粒
然后我们途经母亲的家乡
控诉那 头酌远病 有一支安魂曲
终无仅有的奔泻在母亲耳畔
母亲的嘴唇呵,突然细察石头上的发缕
永不枯竭,她的衰老和金色的指甲永不枯竭
从令人激动的尺度又开始
跪伏的双膝,专心于你
在两个生者和死者中间,节奏突然优美
善感的读者呵,降临于你
还降临你的婚姻,合理又精破
颂扬订下终身的死期,迎合了弃放的神
教会我们在水域宽阔之地
白昼和黑夜,风中的舞者
那光明的背景,色彩中的严肃呵
旷日持久。痛苦的赞美
你猜不到。你却猜不到支流和大地两侧
是什么人在旅行?是闻名的顺序
在旅行。沿着干 祷囊暗木 头在旅行
满身树叶,还表现了睡梦深沉
不知所措的风景呵
蠕动,背弃。才获取全新视野
收藏她的脚,收藏赤脚淌水的距离
对我来说,一幢房屋的天空
繁星点点,赫然眼前的舞者呵
那不可名状的美,杜撰什么?意味什么?
她是尖端上的美庇护什么
我们顺着那个福祉舞者
4.降临
注视弹唱的生者,小巧的人呵
幽居,忍耐。从飘浮的天宫流来新的福音
告诉你,多年的图象隐约的嘹亮
公正的阴影呵,完整的核心
占据那间出浴的房子
复活又宽敞,浪迹四方
与你同心同德,积雪覆盖天际
穿过亚麻布做成的长裙,过早地震插人心
在一次聆听之后,手捧乐器
一样恢复,一样机智,加入了血缘关系
在截然相反的两条路上
一边是平原上虚空明朗的花园
另一边是丘陵的老树拂起片片树叶
少女学习押韵,在颤栗时
预示天真的大理石上阴柔的河流
饱经怀腹的生命,谁不知道
像一条画廊。哦,和睦的生命
并非死亡之城能够传达
在虚构的沉沦中,我们极早对生活
汲取云雾,那驯服马匹的草原
那是急流和人类进步的源泉
是一幅锦锈展现的镜子
上升着雪碎的光,又构成松树的剧场
海水象征过的女工啊,追逐着
又一次将白色的黄金洒在沉舟下
又一次招呼那白色的敲钟人
毁掉愚蠢的城堡。毁去愚昧的人流
让世界崩裂时出现一滴水
那是水,将闪烁的面庞辉映
一滴水深深垂降,让我害怕
伺母子的悲伤一样顿时醒悟
活泼的泉水呵,没有什么乐诸能够实现
世界和秩序,趋近于母体的是哭泣和祷合
而且,是不是急急掠过去
你是否有勇气在荒凉的头发中看那隐秘的情景
和偶像的手握在一起
同他们的恐怖一样走进毁灭的普通人
独居的几座小山,听那更好的丧曲
带你在火焰中游泳
在铜粉和脂痕的图案中变得坚决
致使那些衰亡的人织一层蓝光
和孙子们手挽手
留恋黄昏从歌手中间走过去的先知
带你在火焰中游泳
在火焰中游泳
你的猎狗和口哨声
为着一口墓穴的深度而辽阔无垠
恰似那个通宵从胸前激荡的朵朵白云
在火焰中游泳
用一伤心的嘴唇说出你的理由
啊,废弃的一生,我们在火焰中游泳
碧绿天空下的自由人,在过世的迁徙中
忙着飞翔。眼光的宽恕呵
死去还要死去,它那空虚的子弹
敲击危险的废墟。要快些走
要趁着明净的风声吹拂的大路走进银器
要快些走,在不寻常的姿势中迷荡
为着一株向日葵而终身的照耀
那传颁的主题,说出它的奇妙后
孜孜摸索,那个拱状的骨架呵
从紫色片的飞舞中,要集中我们的快乐
机智的孩子啊,刚一出世
就禁不住叫喊,逃进空屋
让流光溢彩分享地下的鞭子
掏空的笔尖遁去了难忘的冰雪
垂直在整整寒凉的古典音乐中
母亲的孩子啊,从膝头走到堤岸
惊叹的诗句鼓舞了一个家庭的环境诞生
5.憎长
园中散步将碰到荆棘,每一世纪的朝圣者
都吮吸,跨进长廊
越来越大的太阳啊,人类的心脏
来生育,填满那一片黯黑的窗户
那里,在十一月的每人中
猫头鹰蹲在十一月的林子里
带着狂喜出生的基督呵,统一了梦境
是化身,就卷进绵延的冬天
适宜作瀑布,或用巫术预言
难舍难离的真理
围绕那黑的、黄的、孩子的玩具
向前去,扩大了刀的摩擦声音
有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
给你一顶永未征服的皇冠
零度的冬天,许多人和许多马
凝视那张好的、坏的……亲密无问的脸庞
在浓烟流窜的路上无止境的损失水和火
尽我们的努力损失熟睡的词语
损失那多余的嘴唇
以及瞌睡、空躯、大名鼎鼎的氏族关系
在一个临将塑为神像的石头上
不是为着暮色去做祷告
啊,你不由自主地相遥或看见断裂的棱子
在接吻的时候,全身颤抖
抽出签来对那份遗产说着拯救的黑暗
其神像 试 祷告词
那些静脉,吹开了手臂上的腐烂
一层又一层的雪,浓化了婉转的血
星夜像一具摒弃了的网
在出生的骨头游戏中记得那些波涛上岸
一次又一次的出生
作一次孤零零孤零零的眺望
数不清羽毛还是时间
看不见是鸣钟还是献祭
给我们去乡间的偶然性
用一次偶然性解决光明或者充满泪水的梦幻
风刮平了敏捷的眼睛上疯狂的欲望
什么时间结束?什么地方结束
混乱的钟声,缠住了谁的衰败
运动的箭,飞跃,用中午的音调
使人愉快。愉快。愉比
舌头卷起来,为合唱而愉快
告诉我。你要愉快愉快
成形的 范ド 开去,无穷的愉快
定形的静止闪开去,接近那丧失的愉快
引导着笛声进入一千声耳语
如果记得地狱、炼狱、天堂
我们是走在老鼠逃走的大道上
舌头卷起来,舌头卷起来
在此之后我们听得见长笛和竖琴
驾驭着渐渐熄灭的灯光
躺倒在草坪
追逐着美女四散
彻头彻尾的僵局和一个女人的名字
草地上奔腾着新生活
艰难的信仰,接受书斋,接受赞美
揣摩着、抚慰着……死者厌倦的
煦风中,松树和丁香的醒悟
死者剩下的……绿色的钥匙钻进孔去
经浩劫的麦田走去
为一条狭小的山谷中合唱队的人群流过
对所有的人来叙述沟通灵魂之夜的幸福
俯视我们身旁的基础
长大了,成熟了,丰满了
划分的骨头剥落着爱情
田园依然献给圣母和她的遗产
用来折磨阴凉的大理石上白色的长袍
这一切,这个开端,沙子的流浪
再无什么犹豫,充满着眼睛
很多人带着拐杖去找一座婚姻的教堂
6.祷告
猛然为一只被杀的手臂而心绪黯淡
呼吸稀奇的花香。谨慎小心
擦去玉米地带上不祥的先兆
仪员融去咒语和烤熟的枯树
第一根冰灯上的航程,变得前程无限
棺材与大地结合又疏远
我们都是,我们都是山尖上的教徒
我知道那幕戏剧的运气是一场希望
我们不能指望空洞的年代去奔跑
爬上山岗,有一个婴儿和足够的子孙
鞭答拉骆驼的伤痕,去经受最糟的爱情
流放,然后仍阳是流放镀金的尸车
蒙着修长纱绸和泉水般的梦
流放,在昨天和今天的流放
离开 缈古城的流放,唱起情歌
我需要说;你就用手蒙住我的双眼
早晨会受到挫折,而中午会阅读巨匠的神话
尘土缩成一层灰,从圣杯到札节
殃及如痴如狂的悲伤
让家里的人站起来,迎接那主
树林间,我头发湿透,歌曲唱会了一半
去看那绞死的人,音乐轮回
再次出现两种生命的齐鸣
使一个人害怕,两人去仪葬
冬天,我们为著名的文字保留风信子
傍晚想起虽行犹死的情景
然后我们抱头注视那个人
那是谁,岩石上变成蝉化成春雷的又是谁
我见过他的手他的脚
纯粹的臂膊为着思辩一个非凡的名字
在玫魂园中停下来
拆除了那种矛盾,布置下纸张
空气交融,未来就这样开始
不能回避、躲开。不能叙述一句废话
旧时的子弹是轻轻地来
在拂晓,轻轻的,伴着燕子飞
硕果就这样坠地
池塘边结出的草莓
炎热的棕黄时节招待饥渴的人
镶嵌的画册里有许多常绿灌木
仰起脖领喝水,升起第一扇门
而我看见一个盲人在恢复元气
光明和手指依靠鲜血中的战争
一如往昔,在云彩飘过的地方
开始动人心弦的循环
你决不能阻止他们将手伸进罗盘下面
深邃舞者又把赤脚放在海水花园
多长时间,那距离和星辰
多长时间,耐心汇聚到摧残的脸上
贫乏的冷淡呵,除了抚摸的白光
既不是阳光,也不是漆黑
不是红色。只有带着剥夺的手指
去山岗和河流的仪葬中
只有用手指剥开那道虚无的门
伸进去,我说过的终点将在那里结束
废话将完成。爱情将在那里
降临到冰冷的嘴唇
有一种内核的沉静,一旦我们争吵
将会把布景换下
野草毒和水中的船帆来过
在我们附近,在我们身旁
抛开那种血肉之躯
带着基督,死于母爱的感情
或无数次在老态龙钟的父亲之罪中犯险
直到洪水推响阴郁的钟,我喜欢的那一座岛屿
碰得粉碎。强壮你,绿色的节奏
将传来不可驯服的时间规律
你已死寂。你仍将重新死
你拆开、解散,终将仍被处死
你悲啼、毁灭。等待仍将被处死
从不同的血腥中比较我知道的头颅
警告那些连缀的身影不要触及危险的铃声
宣布第一批沉船残骸的姓名
浅水音乐像片片树叶
路 忠诚的女人飘零在漏水的船舱
拖曳着,永远在裙裾中淹死
而渐渐变老的手指抓不住一颗珍珠
裙据晒着太阳,同躯体一样无力
拖曳着,实现了最坏的梦
像圣母报丧时的声音,那舀水的人
凋零的呜咽
启发了身后的长发,哆嗦的浓烟
年年自我埋葬,迷信的方式呵
我们仍将前去,信奉那些离家的人仁立的沙滩
我们仍将前去,行动、昏厥在更远的季节
在不真实的惶惑中猜测、暗示、交谈
赞美夜幕来临;我们抛下了鞋子
维持了多少年,那唯美的时间
随着一片白色,死者的名字
不是别人的名字,不是你的名字
7.幻想
红色,蓝色簇簇落下时
夏天创造了我们,哺育被击败的人
上一个世纪的门前坐满了孩子
他们的面容被水里滋润
罪恶悄悄地溜进这个空隙
让它独自去吧,啊,罪恶
每一部落都习惯从草原出发
这是爱,从草原出发去依恋另一部落的亲戚
那早晨,没有地毯上玲戏的猫
或许就因为这样的还乡
记忆的途径宽阔万里
畅饮事情变得好起来的感觉
事情变得好起来,布匹变得绚烂
才会觉察河流干涸,鲸鱼歇在欲望中
石头才溶化成大理石,让手指抚摸
解脱的决斗场,但是在液体中的两股火焰
启程的忧郁控制了一座乌笼之城
装有书籍,设计帷幕
梦想一个活人的灵魂与另一个活人的灵魂
修饰着死者,感谢上帝
惊恐地让我们交谈,从空气清澈的地方
调子的和谐,荣誉的错误
在洗涮得干净的台阶中
我们毒化樊笼、神话
游民的开放和对艺术时间的流亡
墙上的斑点呵,她的风景,母亲,儿童
她的热爱之情流动。奇特的圣经故事
荒诞和滑动而去的人呵
将危 涨那耐晟?
你是可知的,但你是一种纵深的现久
看下面的死亡和家庭,不谋而合的道德
产生青春期的淡蓝色繁星
谁都有黄昏。谁都有梦幻曲
谁都有一句名言,在人群中完成悲剧
山峰,树木,水果迁就着光
至高的风格呵
我们用谁的页具刺激情欲,木刻,焦虑
我们想起的自杀,就想起了奔放的原始人
想起了橙色与蓝色,红色与绿色
她们不约而同的征兆
向一个极端呼喊,直至有大小,面积
吸引了宙斯和那稣,在那声音里一步一步地走
千百万人的声音喊醒了我
你们喊醒了我,激发了我,提炼了我
在你们的核心赞美了我
梦想着一个美丽的城市
我喊着姐妹,兄弟,我们到何处去
马群吃草,天鹅戏游,冰雪降临
年代啊……蜡烛烤热了双手
我们却怀疑临别人世,我们会说什么
梦将最隐秘的情侣泄露
梦将最珍贵的时刻暴露给老人
梦将蜡烛全部扑灭
梦葬送了严谨的秩序,还葬送了漫长的等待
梦留下的是惟一不接近卑贱和高贵的人
梦的边缘啊,四处是掷黑暗的手臂
8.形状
卷起阵阵红尘,到处明亮
到了一句话,一个姿态时
一定会有闪电一闪,犹如惊叹号
穿过淡色的外套
后面呜呜叫,前方却消极的翻滚
女人,少年和圣经,老人和礼拜堂
粉红色的碎石无意识地畅通无阻
声调坚决的人们在一片片微微起伏的泥土中
有时冷酷心肠,有时表明枯竭
在那单独的深坑里,在别人的世界中
读一次洞穴的寓言,翻响一部绸面的旧书
或者用秀气反抗死亡,清除废物
孩子为廉价的天堂发愁
祖母溺珊着去安慰奇妙的诗人
没有上帝剥落了母亲的感情
没有上帝,句子越写越简单、烦躁,轻化
没有上帝,人们一边斑驳,一边咒骂
没有上帝,我们的洞穴泪泪滚动
我们怯生生的站在交叉的光线中
现在线断了,惟一的羽毛飞起来
陷进去,被埋葬,迷官并没别的青春
白天也是晴夜的出生之地
一瞥一挥,记住那地方满布微粒
从小圆洞里可以看清比空气还轻的翅膀
冒失的鸟习惯在旧的村庄飞来飞去
灰蒙蒙的早晨,让它记住那地方,让它飞着去
随手稳住枪管,夏夜的少女捧着水果而上
野鸽没有倒下,麦穗没有倒下,少女要倒下
漂亮的少女要从最高的梯级中爬到中级
来到初次的三角形地带,一头栽下
这是猎枪的效果,是没有上帝的年代
心中的照射,是我们的性爱
射伤的、玷污的、创造的态度
经历了长久准备,惨如地狱
骨骼中的黑色肉体在跳动
只有人,只有个人,只有靠一个人
才会压碎,永不改变黑暗
一个准确的死士招呼你
往下吸住你的腿
追溯到那那路撒冷事件,并面对四月的寒冷
然后。等待多久,直透进衣服里
四月寒冷的火苗……更猛烈的火苗
在杂草,首宿和果园的草滩上
又会有一路村庄
像一柱灯光,一种柔软的心情
征服一个热情女人的阴影
征服一个忧郁女人的面孔
再开一枪,仍然会看到一路村庄
排列着,旋转着亮晶晶的沙石
在一个适当的时候,一群人又一群人拂面时
满面的悲伤都概括一起
我们要去的可能性越来越明确
有人识别了石头,但却不会认出我们
9.情感
如果一个人第一次去看一座雪山
她能活多少年?谁送来的香蕉果
几束橘子色的光彩候着锋芒和棱角
如果一个人自己活着从不跟随有风景的人
去认识南部和西部的河流
撒下湿漉漉的葡萄为干旱的人们
带去活着的理由。女人们为什么沐浴
夏天为什么让冬天吃惊
夏天的挽歌为什么愈来愈密集
按照多年的一个公园,一个湖
诱好我的兄弟和同类
善良的眼睛?记忆和欲望的东西
那样小,健忘的诗人们忘记那支曲
说到底,看到底,待到结束
笔尖在链条中怀疑
女人们为什么沐浴
潮汐为什么变蓝变红变成白色
女人们为什么卷起长袖,去沐浴,去沐浴
水声合唱,女人们因为要沐浴
水声会从古老的爱抚下流到哀鸣
水声因为女人们的沐浴分开了死者的姓名
女人们躺卧着,有的是时间沐浴
煦风吹,很多人都从水中跃起
引诱,温柔,虽然我们到了年景的晚期
袅袅香气拨动水里的草叶
凉爽顿时从同类的脊背升起
在中国最南的一座城
死亡和理解都是非死不可的,他们非死不可
包括母亲和父的一幢房子
坐落在玫魂花丛中的第一片空气中
凝结着水和水的牺牲
包括母亲和父的金戒指
在那里,昨天曾是祈祷的花园
香蕉和青青的石头
弥漫的唱词,合唱队的黎明
在五月的雪片中染红了他们的房子
移开的石头曾经用来围起母亲和父的乐园
如今,那里是洪水流过的村庄
对那些最南部边疆的大多数人
成群的情侣预示着将来的寒冷
虽然剔净沙粒,空气漂流
我看见过的象牙瓶子突放异彩
老人要活下去。少女要活下去。儿子要活下去
想想看到那一幕,摸着他们的手
抚慰他们的乳房。搅乱了,覆盖了
又回来。
成群的情侣预示着将来的死亡
10.秩序
去吧
真去到那里就有了好的开端
去吧
靠着这一点就能赎回自己的热情
尽管我们抵达的地方烟飘得很远
换上新的冬装大衣都舒畅、悲观
烟飘得很远
去吧。不能掐死的是那脖颈
不能轻易的相信她的决心和智慧
烟飘得很远
恢复我们和现实的关系
那双眼睛试图给予那双手勇气和方向
烟飘得很远
飘得很远
雪白,粉红,克制的蓝色
去吧
侧耳细听
隐藏住另一件事
不仅想从北方到南方去
还想保持最大的谨慎
进一步明白西方和死者的关系
那匹马容纳了我们许多年代的谎言
去年春天,在草原上
诗人们意识到冬天的可怕
去吧
各种细微而密集的恻隐之心
依稀分辨出第三个人的脚步
我们根本未曾想过的困境
奇迹般地开始于那种微笑
她在这些命运里
越来越牢固地拆开一个链环又控制一个链环
我小心翼翼地看见
目光清澈时
好像偶然经过那乡村的建设时期
为了离那只白色的杯子
更近、更遥远、更亲切
我要死于海滩,死于那一刹那间的悲伤
我要死于常有的事,或者是午后
死于悠然的空楼,或者在傍晚
死于那个环境。
或者死于海滩之后的水
为了一个天使的障碍
但到底是哪一种障碍
什么时期?守着天使的路
我们是拒绝还是迷路
去吧
这是肯定要死的一个人
这是未来记忆中的一个死者
去吧
要在约定的昏暗中去死
从清晰而有规律的水流声中
看清楚死者的意义
去吧
跨进门槛就像进入村庄
疾步如飞却让人放心
11.〕「?
没有歌曲?但有一次奔跑
绕过运动的起点,葵树的灿烂
在细节的失误中鼓舞了我们的秘密
没有歌曲?
我想奔跑。我想奔跑。我想在午夜奔跑。
我想奔跑。
绕过前面的门却又回到后门
让我怀疑有没有一个人
翻开一本书。在词语中格外小心
有没有一个人在房间里读书
冬日的雪必须是秘诀
冬日的雪必须真正变化
幼童的哭啼传来,树叶毫无倦怠
有没有一个人累了,困了,被迷惑着
有没有一个人用手指着冰雪
有没有一个人在雪地里读书
铸成大错,再继续深入
到十八岁的那棵小树前蹲下
我说过的话,我说过的话
伤心地强调着风险和恐怖
铸成大错,再继续深入
我说过的话,我说过的话
再三强调那种晚年的记忆
窗前的花瓣从风中一蔡千丈
我说过的话从此将不断加强
加强那种幸福还将加强那种陷阱
对于这一切,比头发更和孤单,害怕颓废
垂头丧气的形体呵
一个紧挂着一个。害怕神圣,幻想
童年的诗人
但那紧挨着你的琴
却注定承受我的骨头
却注定代替我正在颓废的空气
歌唱以日日夜夜的纯洁
削弱了那排枪声
缅怀那日午前父的美貌和爱情
缅怀那日午前父的美貌和爱情
缅怀那冬的沦落和雪的征兆
缅怀那向外流淌的变化和冰雹
缅怀那日午前父的美貌和爱情
12.美人
夏天的回忆不同凡响
裹着树叶的露水一身轻盈
还带着旷远的威迢和惊叹
那三叶的片儿轻轻旋转
旋转在每只新的鞋和旧的鞋下
不缺乏合弦和音韵,不缺乏教育和赞美
细节中增添的画笔呵
她的光辉在逐渐下降
只降进低垂的头发和嘴唇里
是那不断的下降,下降
只下降在通红的云层
下降在没有夜滚动的午夜
只下降在她缺乏的思考中
那影子又在集聚、纵横、飞逸和挑衅
她的理性和剪刀一样明锐
她的头微微下降
是那不断的下降,下降
粉红的饥谨,睡意的兴奋
在上方颤抖。每个字和词的快感
都晕眩、昏迷、炉火从夏天袭击
仍有的珍藏,像迷恋一阵晚钟
踱进金子的旧貌中,感动整个北回归线的人们
从遥远的声音中可以分别美人的声音
汲水的脚步来了,她们的睫毛
用最大的汇集给你热情,忧郁,冰冷
跟随她,我们一起走
跟随她的任何一次转折和平静
每一次都是殉道和流失踩在水上
每一次都是不停顿的在返回的路上
回想起树林里,浅水上的反映和空气
它们的紧张,挑剔和自私
就再一次次地困住冰雪的降临
踏着冰雪和阳光,像百年前上午的婚姻
她那冰雪的美,百对现实和解放
她那冰雪的美,使我们轻蔑
她那冰雪的嘴唇,统治了整个百年的大教堂
冰雪之美赶上来
消失在一个村庄又越过一条小河
肃穆又启程,走远了
接着是古代的遗地、祭台、教堂和广场
这个快乐就是离家的标志
这场冰雪就是家带来的满足
美人有五彩纷的内心
移动一件件石榴色的衣服
闪进它的冰雪之中
她的决裂和控制占领了谁
所有的时间转回来
这是田野和树林
这是冰雪裹起来的美人
她那冰雪的美
她那冰雪的美
统治整个百年的大教堂
1989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