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斜射进来的 不过是
天空微弱的鼻息
伫立的处所 都是月台
都是行李与旅行错落的开始
咆啸的房屋开始纷纷走避
每一座飞越的窗口都有
向灰暗试探的风景 都有
从远方掉落的回忆
月光小心翼翼地拾起
每一只哭泣的信封
斑驳的烛光听见
邮戳不断滑翔的身世
正像逃亡的笔迹
在无限延伸 铁道仰望的地平线上
找寻一个无法预知的转角
我们将要如何送别断断续续抽长的食指
如何停止失却方向的时针如何
翦下失落在千山万水的蹄甲
如何逆风呼喊
我们曾经紧紧相拥但
却早已风化的领口
风化的领口 视线笔直而湿润
当满头花白的雨水开始飞行
列车将在所有的月台停伫
将我们生命深深记取的站名
细细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