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欲望的窗帘,看著光
软软地扒在洁白的床褥上睡著后
整个下午我就开始倾听风的语言
从窄窄的记忆的门缝里望出去
有许多无聊地碎碎的云朵正努力
为我拼凑、翻译;他们说:
“诗人,已不再迷恋玛丽安
那美丽的,无政府主义者的肉体。”※注
只有站在雨后的彩虹才瞭解
我最想知道的只是梦的色彩
浓淡,以及……
在光醒来之前,我是
一朵蹲坐在室内发呆的蔷薇
所以整个下午我只听见窗外
一群过了交配期的麻雀吱吱喳喳地喧闹对话
说:“在离此三哩外的一座枯林里
我看到一块刻著你名字缩写的 墓碑。”
而光是不再醒来的,黄昏以前
晚霞仍挂在竹竿上晾乾
暮色正在犹豫的瞬间
她早从梦的隙缝,悄悄,逃逸……
※注:出自杨泽诗“在毕加岛”中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