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睿
莫摘浓香压鬓鸦,懒将时势斗铅华①。
他年将入维摩室,不许簪花许散花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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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上睿,清代江南姑苏东禅寺僧。生卒年与俗姓均不详,大约公元1690年前后在世。字浔睿,号目存,又号蒲室子,吴县(今属江苏省)人。少时出家本邑瑞光寺,晚居东禅寺。曾受画法于当时名家,其画工稳中独饶秀逸,张庚评之为能品,在同代画僧中名列前茅。亦工诗,诗风清隽秀雅,富有意蕴。曾与大学者惠士奇等人结社唱和,诗惜多已失传。
[说明] 簪为插戴,古时遇典礼、宴会、佳节,男女皆戴花,称簪花。僧人无发,自不簪花。其朋辈好友中不乏隐士高人,容有插花者,且绘成画幅。睿公见之,作诗以纪。此诗别出奇思异想,就插花起句,围绕一个花字,颇见新意。插花为世俗行为,散花为佛教典故。上睿确有上好的睿思,移花接木,将两种完全无关的事物巧妙转换。诗写得很有滋味,很有情趣,却又是完全的佛门弟子的口吻。
[注释] ①浓香:指鲜花。鬓鸦:鬓边黑发。鬓指靠耳边的头发,鸦指黑色。时势:原意为当时的情况趋向,此处有时光、年华之意。铅华:搽脸之粉,代指妆饰打扮。此句谓懒得去修饰妆扮,以期与时光相抗衡。②维摩:佛名,音译即维摩诘,佛祖释迦牟尼同时人,意译无垢,一作净名。入维摩室,乃指于佛门中登堂入室,成为真正的佛门子弟。散花:即天女散花,佛教故事。《维摩诘经?观众生品》云“时维摩诘室,有一天女。见诸大人闻所说法,便现其身。即以天花散诸菩萨大弟子上。花至诸菩萨即皆堕落,至大弟子便着不堕。”此乃以着不着身以验证诸菩萨的向道之心,结习未尽,花即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