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恋着母亲就象鸟儿的羽毛尚未丰满
超不出三月的诊断犹如晴空的雷电
我跨上自行车拚命往家赶
眼泪河一样淌在马路上
烈日行人朦胧一片看不见
系着母亲的心愿踏上列车直向南
弱小的我撑不起一条远航的船
所有的希望全部在焦急的期盼中一点点抖落
我陪伴着母亲向她讲述着蓝蓝的天
母亲沉醉在遥不可知的记忆里
说起外祖父小时候买给她的青梅多么甜
我沿着河边跨过小桥将太仓城踏遍
为寻找青梅从凌晨三点一直奔走到傍晚
母亲的微笑母亲的痛苦我早已不知道
只是一分一秒地把这最后的时刻煎熬
母亲去了母亲走了我没有一滴眼泪
终于从哽咽的嗓子中发出一声悲惨的嚎叫
我是长子也许应该呈现我不再弱小
我还要带着弟妹去把未来的岁月寻找
平静的脸上早已不再有悲伤
就好象我的心中早已将母亲遗忘
痛苦的种子在漫长的冬眠中一点点发芽
我的母亲每天在梦中回到我的家
母亲的指责我的虚弱都无法说清
白天的我晚上的我是两个分离的魂
2000年3月29日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