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失聪的诗者
一
把心揉成碎片撒向光亮的虚空
钢的支架，昏黄的长毛狗在门洞里吠叫
夜的网捞起一船野红鲜亮的心的残骸
海的礁石呼唤无帆的独木舟
向远方的灯光发出神秘的旗语
你的鲜红的唇是深渊
山的剪影
眉宇的丛林
电光爬过我的根似手掌的经络
犹豫的飞鸟从掌心升上远方的渔火
是火，是星，是燃烧的眼睛
是断掉的蓝桥，是无底的磁杯
从无走到无，从方向走到方向，
从你走到你
从钢走向钢，从冰冷走到冰冷，
从虚空走到虚空
夜是有风有雨有星有月的城池
夜是落满春雪的原野
夜已经进站，切动古老的站台
启明星终于在西方升起
清晨的胆也在胀大
二
一个人面对自已的影子
绝对地低语，生命的所有秘密
落在他赤裸的耳朵上
一双失聪的耳朵
记录超临界的马赫数
医师们敲打他伤痕累累的额头
说着奇怪的语言
对着类似正弦的曲线
把神经因子注入大地的口中
松林的啸声弥漫
他的梦魇是狂风急流
安歇在阳光普照的原野
他是夜的终结者
升起的影子飞过无月的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