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的想象奔驰着:一过江,
灯红就向我招手,酒绿也是。
灵隐寺、鸡鸣寺,总之是四百八十寺,
香火虽盛,但我看到和尚不念经谒
忙着点善款;挂着书香门弟匾楹的屋里,
秀才的后人不读诗文,专门搞活经济;
还有小姐遍地如花,胭脂气扑面,
文雅之士不谈玄学,只谈三围;
翘起的白臀,就是一江春水流淌之地。
我不得不想起《忆江南》;唉!最忆是什么?
可怜一肚子书生气。只好到处拜谒墓地。
萋萋荒草掩径遮坟,几声鸦啼绕树而鸣。
浪漫不敌现实。我只能幻想自己
应该在五世纪,从会稽到建康府,
寻找知音,不要让它成为心性的绝唱;
说真的,在我的眼里,江南已不江南;
“江南不是江南这个地域”。
我的想象,不过是依附在语言的皮肤上;
那里帝王也是文人,御览天下。虽然也窃国,
对虚空谈天地。但让我看到勘破玄妙
的想象力,他们活过的一生掸尽花子。
我们像行尸走肉,早已把大好河山
搞成语言的敌人。赞美,为了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