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突然熄灯的联想

 



——深夜独坐书房,突然熄灯,黑幕中的场景勾起
我的遐想,遂提笔记下,谨以此献给我的爷爷!
(爷从远处的山坡下来,捧着一把泥土。)


我注意到了:泥土是黑的
爷的全身是黑的 目光也漆黑
一个由青烟解释的轮廓及
这种凝重的颜色巨大地诱惑了我--
爷是从地底下逃逸还是留恋于泥土外的亲情?
我不可抑止地淹没进无尽的臆想

爷,你手中的节食棒呢
还能否再充当一次拐杖
可以挥舞去击打
骚扰魂灵的侵客
一种安详 或许可以加快轮回

(爷是向我行来吗?为什么不说话?)
一个男孩抱着弱小的意志在聆听:
遥远的脚步声
以及那梦幻般的历史
默默地注视
竟也需要这么大的痛苦
突然熄灯之后的空白
被黑色及一种感情占据
我不放心啊
曾经蹒跚的姿态
在孤寂的印象中重演了吗?

置一面镜子于跟前吧
接受月亮吝啬的施予
能否照亮黑夜里深邃的路径
放一曲哀歌于夜里吧
融进无尽的思念中
能否和起熟悉而遥远的声音
(爷是向我行来吗?为什么不说话?)

一个男孩兀自偃卧于地
只有躺着才能更接近于你吧--我的爷
我忍受着荆棘扎入肉体的疼痛
循着湿冷的清明路
寻找爷那表象高高跃过的地方
然后虔诚地等候

某个回访

……

终于 我泪流满面地注意到了:
爷从远处的山坡下来,捧着一把泥土
泥土是黑的
爷的全身是黑的 目光也漆黑

清明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