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
——题一幅油画
肃穆的空气里
一棵光明树 燃烧自己
一个大胡子的人
手握烟斗
疏理历史的云烟
把脉思想之源
光明与黑暗 短兵相接
大胡子的人 深沉地思索着
击败黑暗的方式
红烛身陷黑暗
腰身不断缩短
手握烟斗的人 渐渐
成为浪谷中的桅杆
他的神态
融入另一种征尘
燃烧的魂
烛泪淹没了自身
背景 虚脱的黑暗
光芒愈发姣妍 恰似
手握烟斗的人
最后一次演讲中
星光迸溅的语言
大地星辰
光芒在暗夜里繁衍
土壤幸福着
江河激动得失眠
先驱的渴望 播洒成
大地上的齿轮 谷穗
和
心灵之泉
蜡炬成灰
红烛 燃放成
一朵雪莲 酷似你
手握烟斗的人
劈开黑暗的 一声
呐喊……
2000．6．9．改毕
民族魂
——写给敬爱的周总理
我们的民族魂
很帅 很可亲
像中国热乎乎的土地
把一生的营养都给了人民
智慧和修养滋润出的风度
握各种肤色的手
让他们强烈地感受到
古老中华的热度
品酒一样
转战于不同味道的战场
处理棘手的问题
好比刮腮边的胡子
刮净了
天就晴了
吃国产的窝头儿
饮本土的茅台酒
就强筋壮骨
就所向披靡
在民族史册上 写下
浓墨重彩的
一笔又一笔
微笑和自信
是最丰厚的表情和气质
因为您的身后
站着人民 正义和真理
总理啊——
总理……
您的笑容是人民的福祉
您的歌吟是祖国的节日
1998．2．22——1999．10．21
纪念碑
赤脚的笛声
踏着你的睡眠
沉落的生命
锁进圣谕的核心
没有人贴近你的胸口
海湾里的岛屿时隐时现
再远一点
一群朝圣的人
漫游过几千年的海岸线
你的神秘和安祥
被他们从眼中看见
树木呼吸你黑色的宁静
阳光摄取你孤独的诗篇
你从记忆之水中上岸
在事件的巷口
在血泊中间
战士死了
如同弃置在沙滩上的沉船
不需要你 支撑他们的脸面
石质的囹圄
囚禁自由的灵魂
趁着鲜血还有余温
故事还没有在遗忘里腐烂
不死的魂魄们 逃走吧
去远处的岛屿
渉越蔚蓝的海湾……
1999．3．6．
我们的节日
——写给教师节
从花朵的芬芳里
升起我们的节日
从秋日的原野上
盛开我们的节日
我们的队伍像太阳
我们的节日
就是太阳的家
关于我们
最古老的比喻 是蜡烛
蜡烛在黑暗里
沉思 流泪
一如我们
在偏见和劳累的重压下
绽露笑颜
我们的节日啊——
我们的心安顿在太阳里
我们的鲜血闪着太阳的光辉
映亮求知若渴的眼瞳
燃起驱逐愚昧的火种
尽管 我们那颗贫血的心
很软 很疼痛
我们的节日
我们静静地梳理
平凡而杰出的 日子
体会耕耘和播种的全部意义
是我们智慧的光芒
提升了永不枯萎的
大——地……
我们的鲜血闪着太阳的光辉
映亮求知若渴的眼瞳
燃起驱逐愚昧的火种
尽管 我们那颗贫血的心
很软 很疼痛
我们的节日
我们静静地梳理
平凡而杰出的 日子
体会耕耘和播种的全部意义
是我们智慧的光芒
提升了永不枯萎的
大——地……
我们的节日啊——
鲜花 掌声 荣誉的背后
贫穷和愚昧的风沙
仍在侵蚀着稚嫩的绿地
我们在责任里转过身
义无反顾地卸下艰辛和泪水
将最后的苦涩一饮而尽
我们的节日——
诞生在广大的孤寂里
我们的身心 渴望
被理解和关怀
再照亮一次
我们的节日啊——
小小的欢聚 短短的歇息
一张张缺乏养分的脸 组合成
一轮华贵无比的向日葵
面向现代化
面向世界
面向未来
孔繁森和我的祖国
青藏高原的山 泰山
还有沂蒙山 都是
母亲河流中的山 从东到西
你生命的船 停在
离天最近的地方
一个山东汉子 不拄手杖
量遍了世界的脊梁
公仆的手
握住寒冷的风霜
从指缝间 流出清泉
流进藏胞的心
党性和良知的炭火
温暖了格桑花和雅鲁藏布江
面对人民
你亲切地叫一声：娘！
齐鲁乡音
拉着西部民族的手
走过远古的洪荒 赶走贫穷
挽起新世纪的太阳
最终 站立成
一尊顶天立地的形象
凝望雪域
我想到一种精神和意志的冶炼过程
想到许许多多公仆的姓名
一种悲壮的倒下
更是一种辉煌的上升
在祖国的历史长河中
英雄是树
人民是星空
是永恒的国土……
1998．9．17．
凭吊
——鸦片战争二百周年祭
1840年：月光清冷
似一柄柄利剑
把五千年的血脉 斩成
一部千疮百孔的近代史
厮杀呐喊之声
不绝于耳
我 一个后来者
站在展览大厅
装帧精美的图片前 巡视历史
衣襟沉满历史的水迹
激赏先人的干枯 血腥的杀戮
给以冰冷的呼吸
出示淡白的嘴唇
较永久地悲悯他们的命运
通体血污的民族
多灾多难的先祖
母亲的泪滴成鲜红的石头
平展展伸向岁月的手中
紧抓着祖宗的经书 有关
四大发明
最原始的记录
一根乖顺的辫子
垂在脑后
这是恃强凌弱的地球村
这是十九世纪四十年代的亚洲大陆
疯狂的马蹄 浸血的号衣
永远沉浸于生命飞扬的极致
屠夫 以人子的鲜血
灌溉贪欲
哑默的炮口
空腹 胆怯 残喘
虚无的威严
昙花般脆弱
黑夜的腹部波动着
诅咒 悲悯和痛楚的波
没有日出
只有日落
梦中高栖的火烈鸟儿
啼血长歌
我那鲜嫩如春笋的心
我那为余生而沉默的心
血和铁 火焰 和毒
恢复和报仇
寄希望之盾
抗拒空虚中 暗夜的袭来
虽然盾后面
也还有空虚中的暗夜
蚕食着大地的青春……
1992——199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