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江边横七竖八的大麻包,
这些码头上的农民工,
他们在路上涌过来,
像鬼影一样在桥上经过。
他们在回家去,
我痛苦得想蹲下来。
运着旧报纸的船工,
和对岸的生意人打招呼:
“今天赚了多少钱呵?”
“哎,不陪本就算好事了。”
树上的鸟巢越搭越高,
人世因为没有一个真正的目标显得更加迷惑人。
父母们老了,开始回忆了,
“我们这一代才叫暴风骤雨。”
他们丢下几亩地,来到城里,
很多事情迫使他们怀念那磨得发亮的锄柄。
我们凝视着外面的失落,
长久以来,我们就失去了安宁。
薄暮里的狮子桥像一位老人
死去的不变的目光。
我们离开了善,也就离开了真,
冷漠、灰蒙蒙,
心里没有一丝欢乐,
我们这是找死呵,找了很多年了。
没有一个地方,
没有一个人,
不是丧尽了荣光,
丧尽了自尊的。
河水静静地泛着涟漪,
安慰我们在此成长的痛苦,
如果我们不能成为光,
一切,就是我们的心绞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