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见过荷马的世界，
没见过天鹅痛苦的交配
和国王的绞刑，
没见过第一滴水
如何孕育了无数个
小小的生命。
但是我见过满目疮痍的大地，
在1万米的高空，
见过漆黑的污水和两岸的荒凉
包围了我们的心脏；
见过无数的金发美女
印在时装杂志和公交车上；
见过望着欠收的土地和饥饿的儿女哭泣的庄稼汉，
见过藏在花瓣里的刀子和泪水里的背叛，
见过餐桌上的孔雀肉和纹在少年胸前的蜘蛛，
见过仇恨像滚烫的石头卡在人民的喉咙里，
见过和平的空头支票在政客们的手上传递，
见过美国玉米插在中国少女的嘴里，
见过愚蠢的微笑闪耀在摩天楼的每一块窗玻璃上。
但是我见过幸福是如何在一天天的渴望中给葬送掉！
1998.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