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冷霜而作)
现在,奔跑者已增加到二十一人。
并且,转弯之后,
就会顺着乳状的坡度
进入到开阔地带。
它的舒展的扇形完全是
由垂直的表面风光造成的。
我即使不是预言家,也能断言
那里的冻土中
有上千只毒蛇纠缠成
一个光滑的难对付的结构:
反社会,反文化……
反反,而且可以复复,
像是某种怪物发出的谐音。
它似乎能靠朦胧的激情
把一个潮湿的自我再抻长一寸,
然后埋进狭窄的洞口。
所有这些,特别是在紧里面,
当然不包括一张圆桌
和可耻的判断。
幸好,我们的目标同信念
和嗅觉有关,变化不大;
并且仍处在正前方。
对于那几条已渡过的河流,
喜悦的湍急的真理,
你已显示了潜力。
现在,如果我递给你
一把剪刀,你就能
把那些开始抽芽的灌木
修剪成反讽的彩旗。
在紧跟着到来的延长期里,
它们当然是简易的雕塑;
变着形,但却迎着真实的风。
这小小的迹象,可以
被追认成某个盛大的仪式的
组成部分。咚咚的鼓声
已隐约可闻,我猜想
是一只漂亮的黑牛
提供了那样的鼓。
但是对于我们暂时
还无法摆脱的那种境况来说,
是橐橐的脚步声
把地球描绘成了另一面鼓。
其他的有说服力的形象
可以从撕下的头条新闻中获得。
换句话说,秃鹰的眼力
其实更富有穿透性。
它们俯冲时,我爬在路旁
熄火的出租车上看着:
我看到的是
天使像叉子一样准确、有力,
并且在整个可以用战役来
概括的过程中,始终保持着
颇具观赏性的队形。
它们投在地上那些阴影
带着判决的速度,
移动着已沾满了生活之灰的
寓言的掸子。
现在,奔跑者正在形成旁观者
所说的那种集体项目。
天气的确不错,属于
可以溜进客厅中的谈话的
那一类;并且有森林
作为它翠绿的背景。
而每个人在他开始奔跑之前,
都曾是一棵间接的树。
是奔跑永远地改变了这种状态。
胖子对瘦子说:
他们正在进行的奔跑
是对某种遗忘之物的重新发明。
他不把瘦子当白痴,
反而指着树干上
插着斧子的那棵树
继续说,奔跑的原因
其实并不比这把斧子更复杂。
他们之间的谈话要点
可归结为好人和坏人之间的
共同点,就是人性的弱点。
现在,你知道……
这项运动的目的(包括目标)
不在于排挤,或是大面积地出汗,
而是为了纪念一位被误诊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