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28岁，还很年轻
——接着，我们知道了他出生的小城，
房屋的式样，佣人和他早逝的父亲，
他额头很亮，只是脾气柔和而固执。
他的生命里全部是夏天：
绿色的树林，阳光，一条小路，
银色的峰尖映在蓝色的湖水中——
他喜欢独处，有时也一个人去散步。
宴饮中的羞怯和舞步的过分笨拙
并没有妨碍他的友谊和爱情，
他曾因一个音符和好朋友吵翻，
然后两个人又因为一处节拍重归于好。
女人也有许多。他爱过一个
母亲般的女人，温柔而聪颖，
还有别的美丽有才华的歌手演员，
但最终他没有和任何一个人结婚。
其他的东西更加无用和琐碎
——乐谱与灰烬，书信与河水，
一次失败的演出，一次苦涩的奔丧，
或者是别的最终原路返回的旅行。
最多的只有音乐。音乐。音乐。
协奏。变奏。小调。交响诗。
钢琴。小提琴。圆号。双簧管。
装饰。伴音。旋律。还有气氛。
哪里来的抚慰？哪里来的钟情？
是什么在渴盼，在期待，在思念？
是什么在疾速地奔跑，轻盈地飞翔？
梦幻与激情啊，要从这里搬迁到何方？
哪里来的阴影？哪里来的黑暗？
是谁在拼搏，在斗争，在叫喊？
悲伤和哭泣就像一波又一波的潮水，
是一种什么的爱在把这一切承担？
纸页上是静寂，是空白。
音乐家不在那里。那里有的只是一些
过分模糊的几乎是语无伦次的词语
——回忆。亲爱的。幸福和欢乐。
童年的燕子。雨天。蓝眼睛的赞歌。
没有永久的住处。故乡。那么来吧。
剪刀和线。孤独。鲜花和坟墓。
迟到的火车。我必须离开你了。摇篮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