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世界的每一块材料
都是可代替的,建筑
漫漫人生的材料亦然。
年轻时我也曾坚信
人人是独特的,直到小娟
爱上了别人,三天以后
离开我手边。她空出的位置
是巨大的,而且
空出是那么独特,
它会永远空出的想法
让我疯狂绝望。但天意弄人,
三天之后,我收到一封长信,
一个叫小叶的人闯入我心房。
俗话说－－世事常变化,
过去似乎永远不会过去,
但过去
似乎又并不与现在相连。
我常常梦见我的未来,
它又似乎是过去某时某地
某人某事的重现。这就象我
今天同时写出了过去
和未来的诗章。没有人
知道为什么。世界仍然完好。
就在此刻,地球依旧自转。
在我们黑夜的另一面,
遥远的似乎永远不死的太阳
依旧燃烧,在向宇宙
无尽、未知的深处
散发灼热的光芒。
我的心智已经老了。
我回想我的父母
和其他亲人。我学会了
深深的爱，
消除了痛惜，
以对抗顽劣生命
无以名状的遗憾。
我喜欢茶几下的白狗，
在寂静的日子内外，
永恒的孤独和它
最后把我陪伴。
我不再渴望年轻，
我们终将归于一体，
如下一块砖，砌入
时间的通道，一切
又都同时存在而且消亡了，
象一句说出的话语，
象一道射出的冷箭。
白日终将与黑夜交替，
我们身上的水渍
终将被风擦干。
我们，和一代代人，
象扬起又落下的尘土，
一一汇合我们的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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