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3年第10期
冯白驹情系人民
作者：王荣先
和农民一起战斗
1926年春，冯白驹担任海口市郊农民协会办事处主任。他经常深入农村，和农民在一起，进行艰苦细致的思想工作，经过宣传教育，郊区的农民逐步地组织起来，成立了各乡的农民协会，并发动农民进行反压迫反剥削的减租、减息、反霸斗争。当时，五村乡的恶霸地主吴为藻，霸占农民被洪水冲毁的大片田地，农民十分气愤，要求冯白驹为他们做主。冯白驹便组织五村乡和海口郊区的农民数千人，到琼山县政府去请愿、静坐、游行示威，要求县长将吴为藻捉拿惩办，收回被霸占的土地。在农民的强大压力下，吴为藻被迫向农民赔礼道歉，退出全部强占的土地。斗争的胜利，鼓舞了广大农民的斗志，使他们看到了自己组织起来的力量，进一步推动了海口郊区农民的反地主反恶霸的斗争。在从事农运的工作中，冯白驹了解到农村的阶级矛盾和农民的处境与要求，更加深了对农民的感情。他在《我的自传》中说：“在郊区工作的一年中，由于经常和农民生活在一起，加深了我对于农民的阶级感情，和广大人民发生了阶级友爱的关系，这和往后依靠人民支持长期艰苦的孤岛斗争，对我来说，是有一定关系的。”
革命离不开人民
1927年第一次大革命失败后，国民党反动派在海南各地追捕、杀害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查封工会和农民协会，土豪劣绅又称霸乡里，残酷压迫剥削贫苦农民。在白色恐怖遍及城乡的情况下，冯白驹为了重新点燃革命烈火，解救平民百姓，返回琼山县家乡，找到中共琼崖特委书记王文明请示工作。王提出组织琼崖县委，指定冯为书记。冯白驹接受任务后首先着手恢复党的组织。为了寻找失散的党员，他装扮成牛贩子或风水先生，冒着生命危险，睡过稻草堆，吃过猪食，经过艰苦的工作，终于一个又一个地找到了失去联系的共产党员，迅速成立了党的县委、区委和支部。1927年9月，冯白驹在桥头村王家祠堂，举办支部书记训练班，他教育到会同志说：“每一个共产党员都应该下定革命决心，党的利益高于一切，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又说，在海南岛上，要想“把革命坚持下去，离开了人民群众的支持，我们就寸步难行”。会后，在他的领导下，同志们不畏艰险，深人农村，组织农民积极分子，成立琼山农民革命军，开展武装斗争。除党和部队外，农民协会、妇女协会、少年先锋队和劳动童子团等群众组织，也相继建立。
正当琼山县的革命斗争日益恢复的时候，1929年春，中共琼崖特委因叛徒告密，机关被破坏，王文明率警卫营和琼崖苏维埃直属机关向母瑞山转移，其余大部分人员牺牲。不久，根据广东省委指示，中共琼崖特委成立，由王文明任书记。因王病重，委托冯白驹主持特委工作。1930年1月，王文明病逝，冯白驹接任特委书记。2月，冯白驹经香港去上海，向中央汇报工作，周恩来充分肯定琼崖党组织抓住红军、农村根据地、苏维埃政权三件大事，并指示今后要紧紧依靠群众，开展武装斗争。返琼后，冯白驹大力开展武装斗争，不断取得胜利，苏区和红军迅速恢复和发展，红军壮大到14个连，1300多人。8月，在母瑞山成立了中国工农红军第二独立师。驰名中外的红色娘子军(即女子军特务连)也于1931年5月建立。
1932年7月，国民党反动派调集3000多人来琼“围剿”红军。由于敌强我弱，力量悬殊，到1933年初，琼崖反“围剿”斗争失败。冯白驹率领干部、战士百余人在母瑞山上的深山密林中坚持斗争。在敌人的严密包围下，游击队完全断绝了同外界的联系，四次派人下山，也杳无音信，每天靠野菜充饥，芭蕉叶做铺盖，坚持了8个月，只剩下25人。为了重整旗鼓，继续斗争，只有突围下山。冯白驹带领特委机关，经过三天的昼伏夜行，到达琼山县长泰村冯白驹家。这时，许多村庄已被烧，不少群众被逮捕杀害，形势非常严峻。冯白驹带领幸存下来的同志，白天潜伏在山村中，夜间出来活动，依靠群众的帮助，得到一点粮食，从一个村庄转移到另一个村庄，经过半年努力，终于站住了脚跟。到1937年7月，全琼崖13个县，恢复和建立7个县委，3个县工委和西南临委，健全了特委机关；成立了琼崖红军游击司令部，下辖7个支队，鼓舞了群众的斗志。
山不藏人人藏人
1937年7月，根据中共中央关于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精神，中共琼崖特委主动致信国民党琼崖当局，提出琼崖国共两党应以民族利益为重，停止内战，团结抗日的主张。经过多次谈判，于1938年10月达成协议，琼崖红军改编为“广东民众抗日自卫团第十四区独立队”，冯白驹任独立队队长，在政治上组织上保持独立自主。
1939年2月，日寇进攻海南，占领了海口，三亚等地。冯白驹指挥独立队奋力抵抗，并掩护从海口、府城逃难的群众回到云龙，受到群众的赞扬。3月，独立队发展到一千多人，扩编为独立总队，冯白驹任总队长(一年后，恢复政治委员制，冯又兼任政治委员)。随后，冯白驹率队转入琼山、文昌农村，发动群众，建立政权，后来发展为抗日根据地。
在部队驻地，冯白驹经常带着干部、战士，帮助群众插秧、割稻、脱粒、晒谷；每到夏秋的收获季节，他派出游击小组，潜近敌人碉堡据点，加强警戒，保卫农民收获。1942年秋日军向琼山、文昌根据地“扫荡”。冯白驹指挥部队，一边战斗，一边抢收庄稼。
人民群众也全力支持和保护冯白驹及其领导的部队。在反“扫荡”中，人民群众主动刺探敌情，及时反映给部队；为了隐蔽，白天变兵为民，部队化整为零，把武器收藏起来，人员分散到群众中，同群众一起下田劳动；夜晚，由群众带路，开展游击活动，骚扰敌人，减轻敌人对根据地的压力，还派出锄奸队，深入敌占区，镇压汉奸恶霸，为民除害。有一次，冯白驹住在看管番薯地的一户农民的山寮里，农民发现后，动员村里民兵和全家一起，轮流放哨，设了三道警戒线，保卫他的安全。更令人感动的是，当冯白驹在山林中被敌人围困时，有位农民挺身出现在敌人面前，自称是冯白驹，敌人高兴地喊叫：“活捉冯白驹了!”便撤出了山林，冯白驹脱险了。他深情地说：“山不藏人人藏人!”1944年秋，根据中共中央指示，广东省琼崖游击队独立总队改编为广东省琼崖游击队独立纵队，冯白驹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到日本投降时，海南岛的抗日根据地人口已有100万以上，占全岛人口的一半，人民抗日武装由抗战初期的300余人发展到7700百余人。
全岛人民的解放
1946年全国解放战争开始后，中共中央致电冯白驹等，要求扩大解放区，扩大武装部队，歼灭反动武装，解放海南岛。12月，中共琼崖特委召开临委书记联系会议，冯白驹在会上指出：“战争是为了人民的解放，我们各部门的工作都是为人民服务，我们必须确定为人民服务的思想，深入到广大人民中去，帮助人民翻身，帮助人民反抗蒋介石集团的抽丁征粮横征暴敛，保卫人民的利益，解除人民的切身痛苦。”会议决定创建白(沙)、保(亭)、乐(东)中心革命根据地。1947年1月，中共琼崖特委和琼崖纵队领导机关进入白沙县红毛峒，领导开辟白保乐中心根据地。1948年4月，保亭县城解放，6月，乐东县城解放，正式建成了五指山革命根据地。
1947年5月，遵照中共中央的指示，将中共琼崖特别委员会改为中共琼崖区委员会，直属中央领导，冯白驹任区党委书记。10月，又接中央军委命令，将琼崖独立纵队归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制，命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琼崖纵队，冯白驹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从1948年9月至1949年6月，琼崖纵队连续举行三次攻势作战，取得重大胜利，五指山及其周围地区已连成一大片。
在全国解放战争已取得基本胜利的形势下，1949年12月18日，毛泽东向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发出准备渡海作战，解放琼崖的命令。接着，中央军委下达命令，要求中共琼崖区党委和琼崖纵队接应野战军渡海登陆。为了迎接南下大军解放海南，冯白驹征集了5万市担粮食，组织6万多人的运输队，发行40万元的解放公债，动员数百名熟悉航海的船工和水手，驾驶170多艘木船到雷州半岛，帮助四野进行渡海作战的训练和领航。1950年3月6日，琼崖纵队第一总队在儋县白马井接应“渡海先锋营”登陆成功。4月中旬，胜利完成了接应野战军渡海作战的任务，23日解放了海口，5月1日，海南全岛宣告解放。
巩固人民的胜利
1950年11月上旬，冯白驹和叶剑英一道前往北京汇报工作。毛泽东、周恩来等中央领导同志亲切接见了他，听取汇报，关心海南的工作、防务和人民生活，拨给救济款人民币6亿元(旧币)和一批国防建设物资。临回海南前，毛泽东派人转告冯白驹，回去后必须抓好练兵与土改两件事，说如果这两个问题解决了，那就什么都好办，帝国主义若敢来进攻，我们就可以主动对付。1951年7月，召开海南第一届第二次人民代表会议，确定土地改革与巩固国防为当前中心任务。
与此同时，冯白驹还大力抓救灾工作。1950年10月，海南接连发生几次大风灾和水灾，灾民近60万人。海南党、政、军领导机关立即组织救灾工作：成立各界灾民慰问团；成立各界救灾劝募委员会，进行募捐；决定各机关每天每人节约二两米救灾；组织灾区民众互助互救，生产自救。前后共发放救济粮967.12万斤，救济款5.1474亿元，衣服12.4071万件。严重的灾情终于渡过。
海南解放后，冯白驹仍然保持着生活简朴、廉洁奉公、不谋私利的共产党人本色。他穿的仍然是布衣服，吃的也依旧是粗茶淡饭，虽然当时仓库里放着从敌人手里缴获来的许多衣物，他从来没有去要任何东西。他说：“不愿白白享受同志们用血肉换来的战利品。”即使外事活动，他也不用公款做一套接待外宾的衣服，坚持自费去买衣服。冯白驹讨厌拉拉扯扯的人际关系，他从未收过下级送给他的礼品，也从未把海南的特产或精美物品送给上级领导。冯白驹对自己的亲属要求严格。他教育孩子说：“干部子弟不能搞特殊化，要同工农子弟打成一片，你们是我的孩子，不能搞特殊化。”还语重心长地说：“解放了，但是人民的生活还很不富裕，我们应该想想过去，想想大多数人民生活还很艰苦，不能过高地谈享受。”
逆境中不忘人民
1952年，广东刮起一场反对“地方主义”、反对“土改右倾”的政治风暴。由于冯白驹曾主张海南建省，在土地改革中根据党的政策，保护华侨和爱国民主人士的利益，被指责搞所谓“地方主义”，受到错误的批判。冯白驹虽然受到批判，但心胸坦荡，顾全大局，仍积极工作。当他了解黎族首领王国兴被当做地主看待，公粮负担过重，生活困难，入党要求没有批准等情况后，立即向海南区党委反映，要求区党委认真落实民族政策，不久解决了王国兴的生活困难，并批准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冯白驹还率领慰问团，到老区去慰问，了解老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