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3年第4期

让责罚也蘸满爱意

作者:秦志强 陈明华




  下面这一则故事应该列入师范教育的教材。
  一百多年前,英国有一个非常调皮的小学生,名字叫约翰·詹姆斯·麦克劳德。出于好奇,他偷偷地杀死了一只狗,想看看狗的内脏,而这只狗却是校长家的宠物。这在西方国家显然是难以原谅的错误。校长知道这件事后,一开始也非常恼火:简直无法无天,连我家的狗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做?继而一想,一名小学生把狗杀了想看一看它的内脏,其想法可谓新奇,其举动可谓大胆。既然事出有因,所以也情有可原。然而,杀狗的事毕竟是不大不小的错误,于是这位高明的校长决定罚他画两幅图:一幅狗的血液循环图,一幅狗的骨骼图。麦克劳德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很是愧疚。带着“赎罪”的心理,他对校长罚他的这两份特殊的作业,完成起来自然十分卖力。当麦克劳德毕恭毕敬地把两张画好的图交给校长时,校长还专门对他做了指点,要他做进一步的修改和完善。为了画好这两幅图,小麦克劳德翻阅和参看了不少生物解剖方面的书。就这样,他渐渐地爱上了生物学。后来,他竟成为了英国著名的解剖学家,并和医学家班廷一起发明了治疗糖尿病的胰岛素,由此而荣获了1923年诺贝尔医学生理奖。
  孩子犯错误的时候,看起来是最不值得爱的时候,然而又恰恰是他们最需要爱的时候。此时的他们迫切想得到的是理解和指点。因此,无论是委婉的提醒还是严肃的规劝,无论是厉声的棒喝还是适当的责罚,都应从有益孩子身心的目的出发,切忌感情用事。如果这位校长不是带着宽容与体谅,设身处地地站在一个孩子的角度去想问题,而是肆意羞辱,粗暴责骂,甚至施以肉体惩戒,那固然可以出一时之恶气,得片刻之快意,然而,一颗创新求异的心或许就被永远地揉碎了。教育还没有开始,实质上就已经早早地结束了。试想,当孩子的肉体和灵魂都付出惨重的代价后,我们的教育还能够收获到什么?也许是对某门学科永久的厌恶和冷落,也许只是对教育者难以消解的敌意和对抗。有一位教育家说过:“鞭挞儿童是最不适用的一种方法,因为惩罚会使孩子从良心的责备中解脱出来,把孩子推向教育的另一端。”需要指出的是,这位英国校长的责罚则另当别论。它集中体现了教育性、艺术性和人情味三者的统一,它不是冷漠的鞭挞,而是热情的鞭策。因此,这位校长的伟大就不只是体现在宽宥学生过错的大度上,他的高明也不只是体现在引导学生改过的技巧上,其过人之处在于,他时时刻刻想到了作为一名教育者的责任,即便是责罚,他也让自己的一言一行浸透了融融的爱意,最大限度地释放了爱的能量。
  《淮西文化报》曾报道过这样一则消息。某中学初三数学教师为保持该班数学成绩在年级的领先地位,特意制作了十顶小帽,分别写上“笨蛋”、“蠢猪”等字样。每次数学测验后,排在后十名的同学必须“对号入座”,否则,不许进课堂上课。七名同学不堪受辱,集体辍学。为了所谓的教学质量,竟置学生的人格于不顾,肆意践踏人的尊严!这样的教育还有半点爱的影子么?还称得上是教育么?
  同样是责罚,这位英国校长把孩子引入了科学的殿堂,也同样是责罚,这位老师却把学生逼出了教室。苏霍姆林斯基曾指出,学生幼小的心灵好比荷叶上的露珠,晶莹透亮而又十分脆弱,一不小心就会滚落,就会破碎,应备加呵护。这就需要每一位教育工作者都拥有一颗爱心,一份真情。在教育活动中,表扬激励固然是一种呵护,批评责罚也不失为一种呵护,它们在长善救失中各显其长。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运用哪一种手段,而在于有无爱的掺入。
  教育是一种呵护,教育也是爱的艺术。我们自然应该多从正面去激励和引导,即便是责罚,那也应是一份蘸着一点麻辣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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