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7期
“坏孩子”的告白
作者：陈志凌
都说我学习不好，每次都考不到90分以上，净给班级拉分了。老师对我的脸色也不好，其实我也理解“分、分、分，老师的命根”。就因为我，把老师的考核成绩给拉下一分。也怪啊，不是抓素质教育么？我们学生不排名次了，老师倒排上了，有意思。不说了，老师在瞪我呢。老师，其实我理解你，你是好老师，都是我不争气。不过我爸爸说他小时候考60分就算及格了，我怎么考了80多分还不行呢？真想回到我爸爸那个年代的学校里读书，说不定我是第一呢，哈哈。其实老师，我不笨，我爷爷讲我老老老爷爷可是个进士呢，比现在的博士还厉害。后来我发现了，我们好多同学一回家，爸爸妈妈就帮他们学习，听说要学到晚上9点多呢。他们的爸爸妈妈怎么那么有时间啊？天啊，老师，我们家饭铺晚上很忙的，我爸爸说这样好，有客人就有钱赚，将来就可以供我上大学。听说现在有的人考上大学也上不起，看来爸爸说的对，忙好！可是我到哪里学习啊，满屋的烟酒味道，那一天还有人喝着喝着打起来了，一个酒杯子差点打到我头上，亏了我爸爸厉害，拎着醉鬼就出去了。我看那醉鬼白白胖胖的样子，好像我同学他爹，哈哈，我一想起来就乐，你们谁也没有我爸爸威风的时候。
说到打架，我最高兴了，那一天同桌骂我笨蛋，让我一把给推倒在地上了。虽然被老师揍了一顿，我也感觉很过瘾，谁让你骂我的？下次还揍你。我发现在班上学习不好就没有地位，那些同学都找老师经常表扬的同学玩，没人跟我玩。那可不行，我上去推了一个同学一把，好，他开始追我了，来啊，来啊，真好玩。后来，老师对同学们说不要理我，结果有几个家伙我怎么逗他，也不和我玩了。得，不和我玩拉倒，我就捣乱、捣乱，气死你们。爸爸问我愿意不愿意和同学们玩，我头一晃：不愿意。其实我真愿意啊。
后来，老师对我爸爸讲我可能有多动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反正到一个大医院查了查，那个大夫说我有点。我真是奇怪，问了我几个问题，我就有病了？有个问题真有意思，说是：如果邻居家的鸡跑到我家里下了蛋，我会怎么办？我毫不犹豫地说吃了它。我就看到大夫在下面画了个叉，难道不对么？大夫说应当送回邻居家，送就送吧，不就一个鸡蛋么！但是为什么画叉？搞不明白。不过大夫真笨，我们村里每家的鸡都网得严严的，什么时候会跑到别人家里下蛋。不过有病就得吃药，吃了片什么药我就困了，上课真的不动了，我睡得好香啊，结果又被老师揍了一顿。所以我现在还是哪个样子，因为我爸爸觉得动总比睡觉好啊。对了，语文书上不是说活泼可爱的小朋友么？不是说机灵调皮的小学生么？干么在学校里跑了跑就成多动症了？不说了，如果被高年级的值日生听见就坏了，他们还会扣我们班的分。
……
有一次，我在爷爷家翻出一本发黄的书，上面有四个字，我认得，是“救救孩子……”，一看作者是鲁迅，爷爷说那个人早就死掉了，他怎么会死掉的呢？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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