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3期

音乐将给学生的生命之树染上颜色

作者:杨 清




  深秋的一个周末,我安顿好了班上的学生,在家坐下来。窗外,巴山夜雨悄悄地涨着巴山的秋池,雨丝在灯光里飘动。家人皆出门游玩去了,客厅里静得紧,忽然心底涌起一阵渴望,渴望音乐的相伴。
  打开电脑,边写每周必写的《班级:工作周记》,边听电脑中“梦之旅”组合重新演绎的中国老民歌。渐渐地物我两忘,思绪在轻柔妙曼的乐声中飘出很远很远……
  对于音乐,我只是一名门外汉。但是,音乐教育,是一名班主任无法回避的课题。你只要看看无数的大中小学生怀里的MP3,就知道这一问题真的是一个不可忽视的教育问题。这其中的是非曲直、利弊对错我们都问得太少!面对这一问题,难道一名真正的教育工作者会没有兴趣?那么,音乐对于教育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我观察到同学们喜欢音乐,多是出于一种天性。爱乐之心人皆有之,当然,这其中也是有程度不同之别的。比如孔子听到好音乐,三月不知肉味,并能很专业地辨出《韶》之尽善尽美,而《武》虽尽美,但未尽善。(《论语八佾》)这种专业鉴赏水准,可能是少数具有音乐天赋的人才能达到的。而对牛弹琴中的“牛”,则应该是另一部分人音乐修养状态的真实写照。
  学生们到底喜爱哪一类的音乐?我也尝试去听一听他们的“最爱”。我发现他们大多喜欢流行时尚的音乐,如周杰伦的歌。也有部分学生喜爱西方古典音乐和中国民乐,但人数远不能与喜爱流行音乐的人相比。
  一个人小时候听的歌,可能会影响一个人一辈子的欣赏习惯。比如,我小的时候并不喜欢看样板戏《白毛女》之类,但那个时候只有这可怜的一点点音乐在响起,我就被那“北风吹、雪花飘”之类的旋律无意识地教化了。文革过后,虽然我们也知道样板戏只是一种政治的产物,并非纯粹的艺术。但对不起,我已经爱上了《白毛女》里面优美的音乐。我甚至每每听到“北风吹”的歌声,就听到了在苦难的社会里,父女相依为命的人间深情最真挚的倾述,进而激发出我要去改变不合理社会的强烈愿望。也不知为什么,我听这些音乐,竟听出了同情、听出了慈悲、听出了奋斗。音乐真的很神奇。
  学生们现在也正处于与我的少年时代相近的年龄段,他们听音乐又听出了什么呢?现在的音乐,又将给他们20年后的生命之树染上什么颜色呢?我不敢预言。但关注20年后问题的教育,才是最有价值的教育。
  中国古代的教育家们早就注意到了音乐在教育中的作用。荀子认为人性本恶,要使本恶的人性向善,必须要用两种东西来教化:一是礼,二是乐;礼主外,乐主内。对学生们长期陶冶,自然会收教化之功,使本恶的人性开出善果。《礼记》中的《乐记》一篇,更是对音乐的教育之功能推崇备至,其中讲到:“凡音者,生于人心者也。乐者,通伦理者也。是故知声而不知音者,禽兽是也。知音而不知乐者,众庶是也。唯君子为能知乐。是故审声以知音,审音以知乐,审乐以知政,而治道备矣。是故不知声者,不可与言音。不知音者,不可以言乐。知乐,则几于礼矣。礼乐皆得,谓之有德。德者,得也。”(《礼记乐礼》)据此我们可知,音乐生于人心,也得于人心。得了,也就自然而然地染上了“颜色”,无论它是红还是白。
  个性,对于音乐创作肯定是关键的。个性,对于音乐鉴赏也是关键的。但是,我们的孩子们,面对流行音乐,已经没有太多的个性化选择。这是现代流行音乐对青少年一个不可忽视的巨大影响,是利是害?我们也无肯定的答案,但作为教育者总是应该有所思的。 今天,社会物质财富大大增长。按一些社会学家的观点,中国到了建音乐厅与图书馆的时候了。而且,当代音乐本身的丰富多彩,不是我们那个时代可以比的。但音乐的教化之功,是不是被如我一类的为师者所认识?我是相信“明”师出高徒的,师不“明”,又怎能出高徒?我们到底要把学生未来的生命之树染成何色?这是我们的教育困境,也可能是我们当代教育的突破口,我思索着……
  窗外,巴山的秋雨还在缠绵;室内,乐声更诱人了,竟如天籁一般。忽然,脑海里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教师或教育,也许就是音乐的超级“功放器”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让我原汁原味地把音乐的本义放大传播给我的学生们,至于吸收多少,则是他们自己的事。想到此,心里一下就释然了,音乐也更入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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