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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个星期笼于里发生的事情,正如我所猜想的那样,猴子们早就有意观察人的性爱行为,使用它们惯用的方式,记下哪怕是微小的细节,有时还用长予逼迫那些不驯服的人。
猴子们发现我没加人这场戏(我下决心,任何时候都要克制自己,不能作这样的表演),便用暴力强迫我,用长矛来激怒我。我竭力反抗,但这些牲畜毫不让步,要不是姬拉来了,不知会怎么收场。
它用那双聪慧、美丽的眼睛看着我,朝我走来,轻轻拍着我的脖颈,对我说着什么。
我猜它是在说:“可怜的人儿,你多怪啊!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看看周围的人,照它们的要求去做吧,体会得到报酬的。”
它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速给我,我很是失望,原来它只把我看成一个更聪敏的动物而已。我生气地摇摇头,走到笼子另一角躺下了,诺娃迷惑不解地望着我。
扎伊尤斯出现了,显得比任何时候都傲慢。姬拉不得不告诉它我很不听话。老家伙满脸不高兴,又背起手了一会,专横地下着命令。左郎和扎南打开笼门,把诺娃提了出去,换了一个粗俗的成年女人。
我不再考虑自己悲惨的命运,用焦虑的眼光追寻着我的诺娃。我恐怖地看到她被扔给对面笼子里的一个宽肩膀男人,一个胸脯毛茸茸的庞然大物,他马上狂热地开始了一种奇特的炫耀择蹈,围着她跳起来。
一看透了这个老畜牲的伎俩,我便把自己的决心甩到了脑后,我象梭罗人一样发疯似地吼、嚎着,扑到栅栏上,满嘴唾沫,把牙咬得格格响,象一头野兽那样啃着铁栏杆。
看到我这样子,扎伊尤斯微笑了,政变自己的主意,没等对面的男人碰诺娃,就把她还给了我,猴子退后一点,开始观察我。
还能说什么呢?我不能容忍别的男人碰我的仙女。只得羞怯地学着扭动起来。
天哪,我作为万物之灵,面对着不时向秘书口授的老猩猩,面对着一头脸带善意笑容的母猿,面对着这两只冷笑着舶大猩猩,象孔雀一样,围着绝妙的诺娃跳起了爱情之舞。
我对囚笼中的生活已经习惯。我不再继续费力去和姬拉交谈,所以,它有时虽觉察出我智慧的本性,也只能把我看作一个梭罗尔人,一个也许更聪明些、但绝无任何精神文明的动物。
佐郎和扎南待我不错,一见我微笑、大笑或说猴语,就很高兴。我通过了全部常规测试项目后,它们又琢磨了几个更精细的新名堂,每次顺和通过,大家都很快活。它们从来不忘记给我带些甜食,而我总是分给诺娃吃,我们成了享有特权的一对。
这样过了几个星期,有一天,我终于厌倦了,我当即下定决心,要像一个文明人那样行动起来。
麓一次向姬拉表示谢意时.我抚摸着它的长臂,一把抓住了它手里的本子和笔,坐在稻草铺上,开始画诺娃的肖象。我的绘画原本不错,加之模特儿澈发了灵感,所以这张画画得报成功。我把它递给姬拉,它一下子激动起来,满脸涨红,澉微颤抖着,直视着我。见它这样,我叉不容分说抓过了本子,它这回没有阻止我。我竭力搜寻着学校留下的记忆,画着表示勾股定义的几何图形。
总之,这一下对姬拉的震动非同小可。它鼻尖憋得绛紫,惊砰一声,直到佐郎和扎南发现后吃惊地走拢来,它才稳住了神。于是,它朝我暗暗递了个眼色,小心地藏好我画的画,这让我很纳闷。它对大猩猩说了句什么借口把它们支走了。然后,它转过身来抓住我的手,那么用力,和平时通过试验后把我当作小动物抚摸全然不同。最后,它带着哀求的神态把本子和笔递蛤我。
现在,是它渴望和我接触了。我继续画着几何图。我在一页纸上尽可能标准地画了三个圆锥形:一个椭圆底,一个抛物线底,一个双曲线底,并加上各自的轴线和焦点;又在旁边一页纸上画了个旋转锥面。我要说明的是,这样一个物体被一个平面以不同的角度切割后,就分别形成三个锥形。
姬拉抢过本子,动手画了另一个角度的平面切割后的锥形,井用长长的指头指着双曲线底的锥形让我看。我澈动得流出了眼袒,颤抖着颦紧握住了它的“手”。诺娃本能地理解了这种感情的流露,尖叫起来,我和姬拉借助于几何这个代言人,产生了一次精神上的共鸣。
它猛地抽回了手,跑出了大厅。
回来时,它把一块绘图板交给我,上面钉着一张大纸。我思索一阵后,决心破釜沉舟。在纸的一角.我按照来时所见的样子画上了参宿四星系、巨大的中心星宿和四个行星,按准确的位置标出了梭罗尔星和它的小卫星。我把图指给姬拉看,然后又用食指用力地指指它;它也用手势回答我:我懂了。
接着,我又在另一个角上画出我们古老的太阳系和主要的行星,标出了地球,同时用手指点点自己的胸脯。
这次,姬拉有点困惑不解,也用手指指地球,又指指天空。我点点头,它怔住了,苦苦地思索着。我尽力启发它,在地球和梭罗尔星之间画了一条虚线,沿线茴了几个大小不同的飞船,这下.它恍然大悟,我相信逮时它真正明白我是阿人、来自何方了,它更激动地靠拢过来。正在这时,走廊尽头露出扎伊尤斯,又来进行定期巡视了。
母猿大惊失色,飞快地卷起了纸,把本子揣进口袋,没等老猩猩走近,就把食指堵在嘴上,恳求我不要对扎伊尤斯泄露身份。尽管不懂为什么要弄得这样神秘,我还是照办了。因为我相信它已经站到了我这边,就又摆出一付聪明的动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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