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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丐帮
作者:宗利华
小翠一听,虽说心里害怕,但还是莫名其妙感到兴奋:“只要韩震山娶了我,到时候这穷家帮的财产还不是我说了算。”何仙姑微微一笑。
此时,县里已经忙作一团。冯大麻子绑日本翻泽目的是要钱,要不土匪撕了“洋票”形势就严峻了。日本人不出钱,这账就记在县知事头上,他立刻按冯大麻子要求的数目备足银票,命人送下山。可几天过后,送钱的人和被绑架的人票都无影无踪。
日本人把这个问题踢给军阀政府以后,却没有心思再加追究。
县知事像吃了黄连的哑巴,暗地韩非把口本人祖宗八代骂了个遍还不解气,心想,这都是冯大麻子惹出来的,这人是存心和政府作对,不剿除他必是后患。于是上书军阀政府请求增兵攻打土匪,结果又被骂个狗血喷头:“现在是什么时候?军阀混战,你跟政府要兵打土匪?你们的保安团呢?区区一帮子土匪,还要动用军队?”
县知事没办法,立即命县保安团将分团的兵力集合起来,凑齐五六百人向土匪进发,中途要经过日庄。刘万里早就把征集队伍的消息告诉韩震山,要他集合穷家帮的护卫队参与剿匪。
韩震山自从听了于世杰的建议,悄悄把那些青壮年叫花子一一更换,全成老弱病残。刘万里一见到那支队伍,暗骂起来:你个狗日的韩震山,就这帮叫花子能打土匪?
韩震山连说抱歉:“我们这些要饭的,实在是没什么力量!吃不好穿不好,稍有能耐的谁还留在这里?”
韩震山回到家安排赵四骑一匹快马,悄悄到山上给土匪报信。赵四不解:“大哥,咱们为啥要趟这浑水?让他们打吧!”
“冯大麻子这人还算讲义气,对我不错。再说,不是还有许多帮里的弟兄在里头吗?难道你让他们去送死?我已经作了安排,这些人身上都有记号。”
冯大麻子接到韩震山的信,哈哈一笑:“臭小子!我果然没看错人。”
冯大麻子见赵四目光炯炯,说话行事干脆利落。心说,韩震山居然有这等利落的手下。他邀请赵四在山上转一转。赵四说:“我得立即回去复命,七爷您也得安排人应付那些保安团。”
冯大麻子说:“不要说区区几百人,就是几千人,我也让他们有来无回。”
在山上转的时候,突然有个女人从路旁的草丛里跳出来哈哈大笑。赵四吃了一惊,看那女人打扮却像是一个叫花子。女人走过去的时候,旁边那个土匪伸手在她屁股上捏一把,笑道:“骚货,吓老子一跳!”转回身来,却对赵四说,“你不是穷家帮的吗?怎么不认识你们的二姨太?”赵四吃惊不小,这个女人会是二姨太?
原来,黑蝴蝶在一次下山做诱饵的时候,老毛病又犯了,居然勾搭上一个小白脸,想随他私奔,却被冯大麻子的眼线发现并带回山上、冯大麻子一下子想起韩驱虎说过的话来,一气之下给山上的土匪下命令,这女人不是想当婊子吗?以后就是山上所有兄弟的女人,谁都可以睡!不几天,这女人就疯了。
赵四告辞冯大麻子下山,先去见韩震山。当时,韩震山正半躺在太师椅上,身边的小桃在给他点烟枪。赵四一进门,稍稍一愣,忽然从韩震山身上看到韩驱虎当年的影子,现存这种感觉更深了。韩震山已经不再是他的六子哥,他变了。见赵四进来,韩震山只是脸上露出笑容,问道:“回来啦!老四。”身子并没动一动。赵四简单说了一下上山经过,说起黑蝴蝶的事儿,韩震山哼了一声,心想,这个女人就应该是这个下场。赵四看到他脸上的冷漠,心里哆嗦一下。
第三天下午,那支攻打土匪的部队就撤回来了。穷家帮的人果然只死了一个,而那支几百人的队伍,却一下子损失过半。据一个叫花子描述,他们一摸进山谷就进了土匪的埋伏圈。枪声一响,这帮叫花子都立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另外那些人却像无头苍蝇四下乱窜,全都找不到方向,一会儿就横七竖八倒下一片。那帮残兵败将撤回到日庄,在刘万里的巡警局旧址住了一晚。韩震山赶紧跑去给刘万里压惊洗尘。
第四章 1 巫蛊作祟
韩震山回到家,刚在太师椅上坐下,丫头小桃急匆匆走进来。“当家的,太太好像生病了!”韩震山呼地一下就站起来:“早上我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荷花躺在床上,脸色绯红。
韩震山忙问:“你怎么了,荷花?”“震山,我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老是犯晕。”荷花的声音有气无力。
“快,小桃,去请大夫!”韩震山回身吩咐。
不一会儿,刘一手就匆匆忙忙进来了,韩震山赶紧搬过一张凳子来。刘一手坐下,执过荷花的左手,轻轻按着她的脉搏,慢慢皱起眉头。韩震山急切地问:“刘大夫,她怎么样了?”刘一手悄悄拉了韩震山出来:“夫人这病非常奇怪,脉息相当微弱,恕在下才疏学浅,居然看不出来。”
“什么意思?难道治不了啦?”韩震山焦急地问。
刘一手摇头叹息。韩震山脑袋嗡的一下,他一把抓过刘一手的胳膊:“你不是神医吗?难道连是什么病也看不出来?”
就在这时,何仙姑出现在韩震山身后,轻声说:“大当家,这只不过是一点儿小灾难,让我来看看!”韩震山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好,你赶紧去看看!”刘一手喘息未定,他看着那个何仙姑,脸上写满狐疑。何仙姑走进荷花房问,在四个角落观察一番,说:“韩当家的,让所有人都离开这个房间,只留你一个人,我要赶走那个孽障!”韩震山立即安排好一切,把众人赶到了外面。
荷花此时双眼惺忪,突然叫道:“震山,你别离开我!”韩震山走过去抓起她的手:“荷花,我在这里,我不走!”
何仙姑就在屋子正中间摆上一张地仙桌,焚上三炷香,又点燃几沓黄纸捏在手上,在屋子里转几圈儿,突然变了声音:“我是泰山老母的大徒弟!孽畜,你们也不看看你要祸害的这个人是谁?还不赶紧走!”
韩震山闯土匪窝时,也没有这么害怕过。
何仙姑越走越快,声音也越来越细,越来越低沉,脸上居然汗珠滚滚。终于停下来,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天才浑身哆嗦一下,说:“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韩当家的,没吓着你吧?”
韩震山现在对这女人更加佩服。
何仙姑说:“今天晚上就能见效。”
没想到了半夜,荷花果然就清醒过来,脸上也不发烫。韩震山暗自嘟囔,这女人真是神人啊!何仙姑说:“大当家,太太身体虚弱,又怀有身孕,还应该服些药补充元气。”韩震山连忙叩问药方,何仙姑随手拿过一张纸,在上面写起来。
次日,韩震山亲自去刘一手家里抓药,刘一手问:“震山,夫人的病怎么样?”韩震山笑着说:“已经好多了。”刘一手皱皱眉头:“夫人这病,倒也蹊跷。”韩震山微笑,心想:该不是你老了吧?然后递过药方。刘一手一边看一边点头:“这只是几味寻常的调理药方啊!”
韩震山回到府上,立即吩咐小桃给荷花煎药喂药。过了三天,荷花脸色红润起来,已经能够下床走动。谁料到第四天夜里,荷花突然呻吟起来,双手捂着腹部在床上抽搐不止。韩震山急忙叫来何仙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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