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3期
国家行动
作者:东方明 老 枪
对手又逼上一步,其用意很明显:不想立下杀手,而是逼伍尔斯开口说话。伍尔斯已经不能再退了,当对方的“银武士”再次舞动时,他顺手抄起身边的一张木凳子一挡,只听“咔嚓”一下,凳子被“银武士”齐崭崭截为两段,就像刀切豆腐一样!
对手显然颇为得意,特意把手中的“银武士”顿了顿。伍尔斯早知以凳子挡“银武士”会出什么样的效果,他要的就是这效果。说时迟,那时快,他把右手一甩,半截凳子袭向对手,把她逼退两步。紧接着,另半截凳子也重重地飞过去,对手刚刚闪过,伍尔斯将又一张凳子踢来。这教室里有的是凳子,被伍尔斯作为武器,一张连一张地攻击着对手,把那女人弄了个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乘此机会,伍尔斯突然纵起,犹如杂技演员来了个漂亮的空翻,从对手头上翻过,落在她身后。那女人陡地急转声,脱口用英语叫道:“哪里走?”谁知伍尔斯竟然驻步立定,双手抱胸,气定神闲似的堵住门口。此举令她蓦地一惊:这人非但不想逃走,还要把她也留下来?对方那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啼鸣的声音,使伍尔斯完全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是一个年轻女子。但又觉得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竟有些熟悉!她是谁?
这时,那女人被伍尔斯激怒了,挥刀疾劈。伍尔斯连连闪避,心下不禁又是一奇:听那口英语,是地道的美国人,可是看这身手,却又有东方女子的灵捷纤巧。她究竟是什么人?伍尔斯一边周旋,一边留心着对方的刀法、步伐和身形挪动,终于发现她的刀法有着东洋武士的路数,如此看来,这女人是个日本人!
双方缠斗几分钟,那女人焦躁起来了,挥刀直劈。伍尔斯闪身让过,欺身上前去拿她的手腕关节。对方竟不避让,“银武士”横过来砍向伍尔斯右胸。伍尔斯竟也没有躲避,右手照取她的手腕关节。这“银武士”是何等锋利,这一刀只要砍实了,就是钢砣铁块也要一分为二,而这一刀确实扎扎实实地砍中了伍尔斯的右胸,可是伍尔斯竟然没有反应。这一反常现象自然使对手大出意外,下意识地愣住了。就在这一瞬间,伍尔斯拿住了她的右手腕部关节,“银武士”被他倏地夺了过来!
这时,伍尔斯听得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不禁一个激灵,骤然冒出了一身冷汗。原来,伍尔斯的武器——一把美式手枪,就插在右胸的软枪套里,对方一刀横劈过来时,他头脑里灵光一闪,以胸部手枪挡住了“银武士”,出招不变照拿对方手腕关节。这招险中求胜虽然奏效,但伍尔斯自己却也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右胸衣服割开自不必说,那把手枪竟被“银武士”劈开,成了两块废铁掉落地面。“银武士”的厉害由此可见一斑!
对手见“银武士”被夺,马上把手往怀里伸,却被伍尔斯用“银武士”端端一指震慑住,只好呆呆地望着这个黑巾蒙面的男子。
伍尔斯冷冷一笑:“我们应该是打过交道的!”
对手开口了:“哼!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
伍尔斯马上分辨出对方的声音了:她就是自己在多斯德克市夜探阿不多拉的503秘点时遇到的那个黑衣女人!于是,伍尔斯突然重复了那天晚上救黑衣女人时说的话:“快跟我走!”然后又学着黑衣女人的话:“放我下来,帮我挡一挡他们就行了!”
这一招效果立显,对方马上发问:“你就是曾经帮助过我的那个夜行人?”
伍尔斯说:“事后我一直在担心你的安全,如今可以放心了,你还好好地活着。”
对方似乎不胜感叹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看得出已经放弃了掏枪的企图。
伍尔斯看了看手里的“银武士”,自言自语道:“你是美国中情局的!把这个还给你吧!”说着,扔还给她。
对方拿着“银武士”,退后数步,低头沉思片刻后,把“银武士”慢慢地往腰间缠。
伍尔斯拾起地上残损的手枪,颇为可惜地抚摸着,慢慢地放回枪套。
对方朝伍尔斯挪近。
伍尔斯说:“唉!东西用久了就会产生感情,带回去留念,老来回忆,一定很有意思。”
对方微微颔首似有同感,哪知伍尔斯却突然出手向她脸上抓来。对方想不到伍尔斯表面平静如水,心里却打着鬼点子,先保住“脸面”要紧,她急忙后仰避开。
伍尔斯算定对方有这动作,手顺势滑下搭住她的肩膀往怀里一带。对方失去重心,身不由己地撞到伍尔斯怀里。伍尔斯的手往她脸上一抓,她的白发和假面皮揭去,露出了真面目——一张娇嫩明艳的年轻女子的脸。
年轻女子大怒,心中杀机骤起,待到伍尔斯将她推出怀抱时,她迅速抽出了已收回腰间的“银武士”,向伍尔斯迎头劈下。
伍尔斯没有料到对方有此杀心,也没有料到她的动作竟会如此敏捷,急忙闪避。“银武士”从离头顶半寸许划过,惊出他一身冷汗!
伍尔斯让过对方接连攻来的三刀,冷笑一声,一晃身子,手上忽然多出了一支小巧玲珑的手枪,跳开两步对准对方:“不准动!”
对方大惊:“你……你的手枪不是已经……”
“我没有说过我身上只带着一支手枪!”伍尔斯此刻若是要再次缴下对方的“银武士”,易如反掌,可是他意识到,有些疑团可以通过面前这个年轻女子获得答案,这些疑团里隐藏着国际反恐斗争的若干内容,因此,平和地接近这个女人,已经成了他身负的使命的一个新内容。伍尔斯轻声道:“你还不把‘银武士’收起来吗?”
“你也知道‘银武士’?”对方一边无可奈何地收起“银武士”,一边惊奇地问。
“所以我知道你是美国中情局的特工。”
“那么你是哪里的?”
伍尔斯看看四周:“我们另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如何?”
对方想了想:“这里没有理想的谈话地点,要么去比什凯克市里吧?”
两人摸黑步出营房大门,行不多远,那女子开腔了,说的还是英语:“先生,难道您打算把脸上的伪装一直戴到比什凯克市里去?”
伍尔斯其实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这……”
那女子笑道:“嘻嘻,一直戴到‘斯迪克大酒店’的0832房间才拿掉?”
伍尔斯大吃一惊:对方竟然知道我下榻于哪个酒店的哪个房间,这说明她早已盯上我了!
女子又道:“介绍一下,我叫中田英子,日本出生,美国国籍。不瞒您说,我也正好下榻在‘斯迪克大酒店’,住0935房间。我还要告诉您的是,我是无意间发现多斯德克的那位阿不多拉先生后才对您加以注意的。先生能够介绍一下自己吗?”
这个女人说得丝毫没有走样,看来,她是为了跟踪阿不多拉而来到比什凯克的,然后就顺便注意到了我。如此说来,她不但已经注意到我,而且凭着中情局特工的手段调查到我的陈水扁“特使”的身份了?伍尔斯想着,扯下了蒙面布,笑道:“中情局特工果然厉害,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我姓马……”
中田英子接着道:“马豫南,来自台湾。”
伍尔斯唯有苦笑。
中田英子:“马先生属于台湾哪个部门的?”
“警察系统。”
“哦,这么说,是专门卧底的秘密警察。”
“看来我们对各自的身份已心知肚明了。”
中田英子嫣然一笑:“回头再聊吧。”
两人抵达比什凯克市内,这时已是凌晨二三点钟时候,马路上空旷无人。两人一起进了酒店大堂。别人看这对男女并肩而行,说说笑笑,还以为十有八九是情侣,哪知他们刚才还打得你死我活呢。
回到房间后,伍尔斯匆匆洗澡后,穿着衬衫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边看国际新闻,边清理这一天一夜所遇到的事:这个女人看来必定是美国中情局的人了,这需要对其加强戒备。伍尔斯在北京接受这项特别使命时,顶头上司钟亚南曾经提醒他此番前往中亚执行使命,很有可能遭遇外国情报机关的特工,特别是美国中情局的特工。钟亚南就此事向他交过底:在世界整个反恐大局上,美国可以和中国结成盟友,但在局部、特别是中亚地区的反恐行动中,美国和中国并非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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