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6期

爱恨两难

作者:龙懋勤



奈决定。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如此隐秘之事,是不会让外人知道的。常青山爱妻子爱儿子,他从来没想过要离婚,妻子的宽宏大量尤其让他感激涕零。自那以后,为了解决自己的烦恼,他也先后有过几个性伙伴,凭着他的人才和地位,找几个相貌平平的女人也不是太难的事,也花不了多少钱,多帮人家几个忙也就行了。可是人的欲望是没有尽头的,解决了生理上的问题,随之还有精神上的问题,那就是对漂亮年轻女人的追逐。姜晓莉曾是他垂涎已久的猎物,好不容易追到手,现在又有可能失去,此刻,他心里的痛苦是难以言表的。他无法面对姜晓莉的诘问,也无法面对表面强硬内心十分善良的妻子。他心中的天平渐渐向着妻子、儿子、家庭倾斜,他不能做—个无情无义的人,也无法实现一个根本无法实现的离婚的承诺。妻离子散,身败名裂的事,他不会去做,他只有选择和姜晓莉分手。有一段艳遇,这就够了,姜晓莉不愿做他的长期情人,这也是明摆着的事。
  常青山抽了一支又一支烟,然后缓缓地穿上自己的衣裤。他说:“晓莉,我不能对不起妻子,我没有办法离婚,如果你一味强求,我们只有分手。希望你不要恨我,我们今后还是好朋友,你有事找我,我定会尽心尽力帮忙。晓莉,我对不起你了,请你原谅。”常青山眼含热泪,一脸戚然。
  姜晓莉看到常青山穿衣服的时候,她也很快地穿上自己的衣裙和鞋子。听完常青山的告白,她顿时如五雷轰顶,怒火中烧,冲上前去,伸出右手,啪的一声,狠狠地抽了他一个耳光。她满面怒容地吼道:“帮忙?帮个鬼的忙!我恶心,我想吐!畜生,一个带着假面具的色狼!你滚,滚得远远的!”常青山没有申辩,也没有动手还击,只是泪流满面地说:“晓莉,你打吧,你打我一顿,我心里会好受一些。”。
  姜晓莉的另一个企图没有说出来,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下,如果说出想要一个娃儿的话,显得十分滑稽和不真实,恐怕常青山也不会相信。她没有再听常青山的喃喃解释,提起自己的小包,怒气冲冲地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此刻,她心中的悲愤,像火一样在燃烧。
  夜已经很深了,街上很少有行人,初冬的季节,早晚都有一丝寒意。姜晓莉一个人孤独地走在街山,左顾右盼,有几分害怕。近来,小街小巷常有袭击单身妇女的事发生,抢钱抢项链抢耳环的案件,每隔十天半月就会发生一起。当姜晓莉走到一条小街口时,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她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丈夫邓尚峰,禁不住心头一热,她问:“你是专门来接我的吗?”邓尚峰说:“妈说你今天上夜班,叫我在这里等你,怕你不安全。”姜晓莉心里五味杂陈,她右手挽住邓尚峰的胳膊,向自己家里走去。邓尚峰虽然是个病人,但他一米七二的个头,立着是个桩,还是能给人一点儿安全感。姜晓莉依偎在丈夫的身边往前走,感到自己刚刚从虚幻走进现实,前面不远的那个家才是自己真实的家,尽管有无数烦恼和痛苦,但那里是安全的。
  
  如愿得贵子
  
  姜晓莉回到家里,石全芳还没有睡,正在等他们。石全芳催邓尚峰睡后,对姜晓莉说:“晓莉,到妈房里来一下,我有话问你。”石全芳脸上少了往日的温情,冷冰冰的话语让姜晓莉感到一丝轻微的战栗。
  两人刚进房,石全芳就略带愠怒地质问起来:“晓莉,你该收手了,我暗暗跟你有好几回了,你是不是假戏真作了?”
  姜晓莉在酒店受的气还没消完,此刻又听到婆母这样问她,于是冷冷地说:“妈,吹风是你,下雨也是你,这又不是在地摊上买东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石全芳说:“只开花不结果,那是你有了二心。我告诉你,那个姓常的老婆是个部长,出了名的母老虎,她伸根小指头就能戳你一个窟窿。妈比你细心,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啥都清楚,你少做点儿花花梦。”
  姜晓莉从没打听过常青山家里的情况,听到婆母的话,她不禁打了个寒战,但嘴里还是强硬着:“做不做梦是我的自由,你骗了我一生,难道还不够吗?你没有权利来质问我。”
  石全芳一改平时的温柔,狠狠地说:“姜晓莉,我告诉你,你想离婚,想走出这个家,除非先收了老娘和邓尚峰的尸体。”
  姜晓莉见石全芳这副样子,冷冷一笑:“你耍什么狠?我先去死行不行?一了百了,啥烦恼都没有了。”
  石全芳听到姜晓莉也说了一个死字,顿时吓了一跳,立马把满腔的怒火压了下来。她不能逼媳妇去死,她知道媳妇是个外表柔弱其实内心十分刚硬的人,不能火上浇油。于是,她马上抱歉地说:“晓莉,妈刚才那话太重了,我是真的怕你和那个姓常的搅不清,怕你上当受骗。”
  姜晓莉见婆母软了,口气也缓和下来,她说:“一切都结束了!妈,我再也不会照你说的那样去做,我受不了。”她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哭得十分伤心。
  石全芳一下子慌了神,劝道:“晓莉,都怪妈这张臭嘴,惹你生气。妈老糊涂了,不要跟妈一般见识。晓莉,莫哭了,你哭,妈也难受,是妈对不起你,妈误了你,妈欺骗了你。”
  每当石全芳说这些话的时候,姜晓莉满肚子的怨气就像破了的皮球,一下子就瘪了。一个老人能向自己赔不是,你还火得起来吗?姜晓莉哀戚地说:“妈,你不要再跟踪我了,我是一个要脸面的女人,从今以后,没有下一回了,我也不想要娃儿了,过一天算一天,该啥命就是啥命。”
  石全芳苦笑着说:“好,好,我们都不说了,睡觉吧。刚才那些话都被风吹了,就当没说过。妈向你道歉,妈一辈子也苦呀,再苦也要自己承担,是不是?”
  几天后,姜晓莉的生活又归于平静。偶尔有几个晚上,姜晓莉的身体内有点儿躁动不安,眼前又出现常青山的温存,但很快又被她的痛恨重重地压了下去。她可以春心荡漾,也可以清心寡欲,人的意志可以改变一切,情有多深恨也有多深。身边睡着一个木头总比睡着一条色狼要好一些,因为木头不会轻易伤害人,而狼却可以把你的心灵抓得血肉模糊,让你痛苦万分。姜晓莉又渐渐还原成了以前的姜晓莉,一潭死水,波澜不惊。
  在那个夜晚之后的一段日子,常青山又给姜晓莉打过几次电话,发过几次短信,但姜晓莉一次也没有回。在酒楼里,两人偶尔见面的时候,她也没有大骂他是忘恩负义的臭男人,如果那样做,不是抓屎糊自己的脸吗?她只是在心里骂他几声咒他几句,以解心头之恨。常青山很想讨好她,说几句软话,但姜晓莉不给他机会。
  严冬不知不觉又过去了,转眼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姜晓莉心中的那潭死水又一次被搅动了。这个扔石头的不是哪个男人,而是婆母石全芳。
  一天晚上,石全芳对姜晓莉说:“晓莉,你想一个娃儿的愿望可以实现了。”姜晓莉埋怨说:“妈,你又来揭伤疤了,我不会听你的。”石全芳神秘地一笑,说:“傻丫头,不是原来那回事了,是科学!”姜晓莉笑道:“妈,你也讲起科学来了,你不要说了,科学是科学家的事,和我们沾不上边。”石全芳轻声说:“晓莉,我说的是做试管婴儿。我都打听清楚了,省城医院

[1] [2] [3] [4] [5] [6] [7] [8] [9] [10] [12]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