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6期
滴血的“贞操锁”
作者:何苍劲
星期天,刘艳芳拎着毛线和一兜水果来到叶雪梅家,说是求她帮自己的母亲织件毛衣。当时,黄莺正坐在大洗衣盆旁,用搓衣板帮叶雪梅洗衣服。此时的黄莺,身穿淡蓝色花格小褂,扎着围裙,挽着袖子,显得干净利落,格外秀气,样子挺招人喜欢。刘艳芳喜出望外,当即拉着叶雪梅进里屋,兴致勃勃地悄声说,她相中了黄莺,不知叶雪梅能不能相中她弟弟。于是,刘艳芳邀请叶雪梅下星期天到她家去实地考察。
那天上午,叶雪梅来到刘家,一见刘艳芳的弟弟刘金贵,心里着实很惊讶——刘金贵五官端正,身材高挑匀称,身穿一件手织墨绿色高领毛衣,把人显衬得更加白净文雅。如果不是他的眼神儿有点发茶,眉宇间存有几分刻板,那就简直可称为“帅哥”、“靓仔”了。当时,叶雪梅心里直犯嘀咕:凭这小伙子的一表人才,怎么能拖到三十多岁还没结婚呢?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刘家人又格外热情地陪同叶雪梅一起出去参观刘金贵的一居室的单元房。屋里摆满崭新的家具、大彩电、空调、冰箱等。刘艳芳还特意介绍,屋里这些小巧的摆件、别致的衣架、精美的灯饰,都是刘金贵亲手制作的。叶雪梅心里就更好奇了,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就娶不上媳妇呢?她怕刘家没弄清黄莺的情况,就把刘母拉到一边,悄悄地申明:“阿姨,我可得把话说明了,我表妹家在江苏的一个小山村,是乡下姑娘,既没有城市户口,又没有正式工作,你们可得想好了。”
刘母笑了,满不在乎地说:“我们要找的就是乡下姑娘,我们家金贵老实巴交的,人太厚道。如今城里姑娘,个个打扮得像妖精似的,人又馋又懒又奸又猾,怕养不住。农村姑娘朴实、能干,嫁进城里能安心跟我儿子过日子。”
听刘母这么一说,叶雪梅认为也挺合乎情理的。
刘艳芳也满口应承地说:“我们有门路,结婚以后,就把你表妹的户口转成天津户口,给她找个正式工作,将来退休了也可拿养老金。”
刘家明确表了态,说先让他俩交往一下,若合得来,就办结婚证成亲。可叶雪梅还是心存疑虑,悄悄地找了几个平常与刘艳芳要好的同事打听她弟弟的情况。那几个人都说刘金贵相当老实,不善言语,听说工作干得不错,别的没听说有什么毛病。
叶雪梅心里落了底儿,决定向表妹摊牌。
黄莺一听很高兴,庆幸自己能嫁给城里人。可叶雪梅还是觉得有点儿放心不下,她提醒黄莺,双方条件相差悬殊,再三叮嘱她在和刘金贵相处时,要留心注意他有没有什么毛病,特别是要留意他有没有心理缺陷或生理方面的问题。
黄莺和刘金贵见面了。那天,刘金贵穿着一套崭新的驼色西服,系着一条紫红色的领带,脚穿一双锃亮的新皮鞋,人显得格外文雅帅气。美中不足的就是,神情上显得有点儿呆板,也许是对陌生姑娘有些腼腆和拘束吧。黄莺看在眼里,乐在心上,能嫁给这样的城里人,真是天赐良缘,自己真是太幸运了!
第二次相见时,刘金贵就不无炫耀地把黄莺领进了他布置得恰似新房的居室,这更让黄莺惊喜万分。望着这一切,她内心有种一拔腿就脱离农村苦海,一抬脚就迈进城市天堂的感觉。刘金贵见黄莺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就大胆而急切地拥抱住黄莺,强行亲吻抚摸她。一向洁身自好的黄莺,拼力挣扎和好言劝慰,才使刘金贵有所收敛。但是,黄莺却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位意中男人的火热激情和健壮体魄。
来到表姐家,黄莺兴致勃勃地向叶雪梅讲起她对刘金贵的印象。她说刘金贵长得还算帅气,就是人很老实,不爱说话。她一个乡下姑娘,要嫁个城里人,图的就是人老实本分厚道,她才不会受歧视与欺负。最后,她还羞涩地讲到了刘金贵在居室里对她的狂热示爱和亲密接触……
这样的男人,还能有什么毛病?叶雪梅也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黄莺很快与刘金贵进入了热恋,爱的温度一再升高,快速煮成了香喷喷的米饭——元旦那天,两人恩恩爱爱地相拥,步入洞房。
然而,黄莺万万没有想到,洞房花烛甜蜜夜,怪事离奇又离谱……
错把残害当考验
婚礼结束后,黄莺步入新房。望着满屋喜庆、崭新、华丽的陈设,她情不自禁地喜极而泣,实实在在地感到自己掉进了蜜罐福窝。
入夜,喷着酒气的刘金贵闯进新房。他如饥似渴心急火燎地抱起黄莺,拥倒在床上……喜悦兴奋的黄莺在一场性爱的狂风暴雨冲击下,已坠入甜蜜的爱河。
疯狂过后的刘金贵突然下床,赤身裸体地走到柜子旁,打开柜子,从最底层取出一个纸包,庄重地捧到床边,对黄莺说:“我们已成夫妻,要忠于爱情,来,我们要对它发誓——”
这何尝不是黄莺的心愿啊!她异常激动,还没弄清纸里包着何物,也赤裸着身子赶忙下床,并排站在刘金贵身边。
刘金贵毕恭毕敬地把纸包摆在床边,郑重其事地拉着黄莺一块儿冲纸包跪下,用左手紧紧握住黄莺的右手,庄严地举起,让黄莺跟着他说:“我发誓,忠于爱情,坚守贞操,夫唱妇随,永不反悔!”黄莺一句一句地跟着他念。发完誓又连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刘金贵才打开纸包。黄莺接过来一看,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奇怪的由几块薄铁皮折叠成的小巧玩意儿,在灯光下显得乌黑发亮。她莫名其妙,不知这是何物。看到裸体的心上人双手捧起了这件铁皮玩意儿,刘金贵倒觉得挺有趣儿。他让黄莺躺在床上,闭上双眼。黄莺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乖乖地顺从了,感觉丈夫把凉飕飕的铁皮贴在了她的小腹和臀部,捣腾了几下,然后就是咔嚓一声。她睁眼一看,一个铁皮三角裤衩套上了自己的下身。那个三角裤衩是由八块铁皮巧妙拼凑衔接而成,一侧还挂上了一个大拇指指甲大小的亮晶晶的小铜锁。
此刻,黄莺并没有多想,内心里还由衷地佩服看似木讷的丈夫头脑聪慧,手艺灵巧。她一个村妞,涉世不深,刚才经历了床笫之欢,哪会意识到这个铁皮三角裤衩,将会给她带来奇耻大辱和难以忍受的痛苦。
刘金贵却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轻松愉快地扑上床,抱起黄莺热烈地亲吻起来。两人如胶似漆地相拥而眠。
清晨醒来,黄莺嘻笑着让丈夫开锁把铁裤衩取下。然而,令她震惊恐惧的是,昨夜还甜言蜜语、温柔体贴的情郎哥,突然间变成了面目狰狞的恶魔。刘金贵抬手扇了黄莺一个大巴掌,怒吼着:“拿下来,你要去找野汉子,想去勾引骚男人?”接着,他又恶狠狠地对她劈头盖脸、拳打脚踢地一顿暴揍。
“啊,啊,你,你这是怎么啦……”黄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暴打吓蒙了。她哀求丈夫:“求求你,别打了,我穿着还不行吗?”
刘金贵住了手,望着满脸惊恐狐疑、两眼噙泪,呆呆地蜷缩在床头的黄莺,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痛哭道:“请你原谅,我娶个媳妇儿不容易,我真怕你背叛我,我没有别的招儿啊!”说着,他就抓起黄莺的手打自己:“你打我,你打我出气——”黄莺被感动了,屈从了,心想暂且穿着敷衍他几天,找机会再哄他开锁脱掉。
自此,每天晚上睡觉时,刘金贵才掏出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