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8期
女尸,发现在客房
作者:崔登云
在吴勤审讯韩兰的时候,彭风和尚敏来了软卧车厢。他轻轻敲了敲一间软卧包厢的门,门打开了一条缝。彭风从门缝里挤进去,见里面只有马小姐一人。他抬起头一看,发现门上方的行李厢被行李堵严了。
彭风说:“小姐,这个包厢里似乎还应该有一个人。”
马小姐微微一笑,作了一个让客的姿势说:“乘警同志,请坐。这个包厢只有我一个人。”
彭风说:“可以看一下车票吗?”
马小姐说:“车票交给列车员了。”她说着凑到彭风跟前说:“先生,我看你不像乘警。”
彭风说:“不错。”说着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搜查证,严肃地说:“请你打开你的行李和手提包。”
马小姐双手一摊说:“对不起,我什么也没带。”
彭风伸手拉出压在她枕头下的白色手提包,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正是那个汉代平天冠。
尚敏将手铐戴在马小姐的手腕上。彭风说:“马小姐,那二十四串珍珠呢?”
尚敏也厉声喝道:“马小姐,快交出来,否则我要下手搜了。”
马小姐显出十分不情愿的神情,无可奈何地从腰间把那二十四串珍珠取了出来。
“冯志呢?”彭风严厉地问。
“我不知道什么冯志、马志的。”马小姐把头扭到了一边。
彭风冷冷一笑,猛地伸手将门上方的行李拉了下来,行李厢里面蜷曲着一个人,正是冯志。
尚敏厉声喝道:“冯志,爬出来!”
冯志乖乖地爬下来,他怀里抱着一个白色的手提包。尚敏拉开一看,里边是数十捆整齐的人民币。
八
监狱的审讯室里,吴勤、彭风坐在预审员的位置上,申魁局长坐在他们的旁边。
冯志一被带进来,便哭丧着脸,说:“申局长、吴队长、彭队长,我真是冤枉呀!我可没有参与文物走私,我……”
吴勤一拍桌子说:“我要问的是你怎样杀死韦小乔和杨金的。”
冯志大喊冤枉,说:“我没有杀他们,我真没有杀呀!”
彭风从笔记本中取出那几丝尼龙绳线头,说:“冯志,这是你屋里晾衣服的尼龙绳上的吧?”
冯志仔细一看,矢口否认说:“不是,绝对不是。”
彭风从桌子下边取出一根尼龙绳,问:“这一根总是吧!告诉你,这些尼龙线头就是这根绳上的。”
冯志态度突然强硬起来,说:“仅凭几丝线头,怎么能断定是我杀的人呢?”
彭风冷笑着说:“好吧,我来跟你解释。在韦小乔死的那天晚上,你先与韦小乔鬼混,然后又和韩兰在你的屋里喝酒,当你们酒至半酣的时候,谈起了和马小姐做的古董生意。不想,你们的谈话被藏在里间的韦小乔全部听到了。她当时就从套间里出来,一定要你们在事成之后,三人各按三分之一分成。
“钱,对于你等于第二生命,听说你准备送你的大女儿自费到美国留学,那可是要两万多美金才行的呀!你怎么会白白将钱送给她呢?当然韩兰也是一百个不愿意。
“当时你说你的刮胡刀片用完了,让韦小乔去帮你买一个刀片。韦小乔去后,你和韩兰商议了杀害韦小乔的办法。
“当晚正是韦小乔值班。你乘着酒性,让韦小乔打开了306号房间,你死死的压住她,用刀片割断她的腕动脉,直到她血流将尽,你才匆忙收拾了一下房间,用绳子从窗口跳了出去。”
冯志说:“彭队长,这可不是作家写侦破小说,可以任意虚构情节,这可是要事实的呀!我把绳子绑在窗子上下来,谁在上去给我解绳子呀?”
彭风说:“你的绳子没有绑,而是双起来的。因为窗子缝太大了,否则你的绳子也是拉不下来的。可是在你往下拉绳子时,太急了,太猛了,才在木头缝里留下了这几丝线头。对吗?”
冯志叫道:“瞎说!胡编!”
彭风用手势止住冯志的叫喊,说:“别急,冯经理,你一向是老成持重的,今天怎么显得这样惊慌?至于杨金的死,你恐怕也是最清楚不过的。韦小乔死后,你为了转移公安局的视线,先后假装女人的声音,分别给蒋彬、杨金、沈岳打了电话。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你的电话被你宾馆的服务员听到了。
“你给杨金打过电话后,又亲自去他家,说是请他喝酒。当你们从酒馆里出来时,韩兰一直在后面跟着,走到灯暗无人处,忽然从后边用绳子套住了杨金的脖子。”
冯志说:“彭队长,你又在瞎编了,难道杨金的录音带,我也会捏造吗?”
彭风说:“录音带的事,你自以为得计,这恰恰是你的失招处。那录音带上,是杨金排练文艺节目的一段台词,你经过几次翻录,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冯志说:“真是天方夜谭。”
彭风说:“冯志呀,为了钱你的心未免太歹毒了。你不敢动蒋彬,你却敢动沈岳,如果我去飞丽大厦再晚十分钟,他也要去西方极乐世界了。”
冯志还是不肯认罪。
彭风说:“带韩兰!”
韩兰被带进来,未等彭风开口就说:“申局长,吴队长,彭队长,我说的都是实话,韦小乔是冯志亲手杀死的,杨金的死也是冯志叫我干的呀……”
一个颇为曲折的案件结束了。
申魁局长点上一支烟,看着吴勤和彭风说:“对金钱的贪婪,使多少人走上了断头台,你们说,金钱的魅力怎么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