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3期
夜海惊魂
作者：王金良
一新加坡商人
半躺在席梦思床上的曹原从腰间的手机套里摸出银白色的三星手机，欠欠身，一看手机上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多了，忙用遥控器“叭”地一声关了电视。他站起身，对着穿衣镜穿上了一身深蓝色的西装，又梳梳头，便走出了西苑宾馆。三十岁出头的年纪，瘦瘦高高的身材，飘逸的长发，给人一种风度翩翩的感觉。他“打的”来到了白天他看过的北环浴池桑那部。洗过桑那之后，一位二十多岁的男服务员双手捧着一条大裤衩和一件没有扣子的半截袖上衣走过来说：“先生，如果你想按摩请穿我们提供的衣服。”曹原抬抬眼皮看他一眼，接过衣服穿上。男服务员立刻打开一个暗门，门里有一个铺着红地毯的楼梯。
曹原小心翼翼地踩在软软的地毯上，一级一级地往上走，拐了个弯又往上走，迎面是个柜台，一位男服务员上前说：“先生，您喜欢什么样的小姐，请您自己挑好吗？”
曹原顺着男服务员的手势望去，只见对面房间的一道墙是块巨大的透明玻璃，里面坐了一圈穿粉红色连衣短裙的小姐，一个个都赤条条地露着修长白嫩的大腿。他走过去，站在半开的门口，来回扫视着淡淡的红灯下穿着暴露的小姐。当他扫视第三圈时，他的目光在一个胸部露出一道明显乳沟的小姐身上停下了，不错，白白的长圆脸正冲他微笑着，露出的牙齿白而整洁，他被迷住了，问：“你，可以吗？”小姐立马站起身迎上前来，搀着他的一条胳膊径直走进了一个开着红灯的房间。
曹原一跃身弹到了席梦思床上，头枕双手，饶有兴趣地问：“你们这里都有什么服务？”
小姐说：“按摩五十元；全套二百五十八元。”
“全套包括什么？”曹原的双眸闪了一道光。
小姐一笑：“什么都包括，想干什么都成。”
“做爱？”
“成。”
“那好，我要一套。”
小姐扭头就往门口走，曹原忙问：“你干什么去？”
小姐说：“你不是要全套吗？我去拿避孕工具。”
很快，小姐拿着一只密封的小塑料袋进来了，她把它放在枕头下，然后扭身插上门，将一条毛巾搭在门的最上端，因为那里是块毛玻璃。
“你弄那毛巾干嘛？”
“我们的人一见毛巾就不会打扰我们了。”
原来是一种暗号。
小姐忙完这一切，又麻利地脱掉衣裙，笑着一丝不挂地依偎在曹原的身边。
曹原说：“我一眼就看上你了，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小姐说：“我叫柳姗姗。”
曹原说：“听你回答这么快，一定是化名吧？”
柳姗姗向上翻着长长的睫毛望着他，笑而不答。
曹原用慢动作完成了与柳姗姗的床上戏。
稍作休息之后，曹原问她：“你能看出来我是干什么的吗？”
柳姗姗瞄了他片刻，说：“你就是公安局的也需要女人，你说不是吗？”
曹原面无表情地问：“如果我给你一大笔钱，你能不能跟我走？”
“多少钱？”柳姗姗侧躺在床上，用一条胳膊支着头问。
“一百万、两百万都无所谓。”曹原冷峻地说。
柳姗姗慢慢地坐了起来，用目光仔细地在曹原的脸上搜寻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真的？你这么年轻，从哪儿弄那么多钱？不会是抢银行弄来的吧？”
曹原说：“实话告诉你，我是新加坡商人，造船商。我母亲是北京人，这次来我是想找投资项目的。”
柳姗姗的脸上呈现出相见恨晚的表情：“我当然愿意跟你走，我早不愿在这干了。”
曹原问：“你们平时就住这里？”
柳姗姗说：“不，我和另一个姐妹在市里合租了一套两室一厅。”
曹原说：“这样吧，你明天下午两点到西苑宾馆1028房找我，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二小姐也有情
第二天下午两点，柳姗姗准时出现在西苑宾馆1208房门前。曹原听到敲门声音悄悄地扭开门，见到门前亭亭玉立的少女正是柳姗姗。
柳姗姗笑眯眯地走进客厅，开口便问：“要给我什么惊喜？快说吧！”
曹原叼着香烟，使劲吸了两口，从黑色手提包里抽出一个比身份证大一点的证件。曹原展开证件让柳姗姗看，柳姗姗只见上面写着“新加坡暂住人口证”。
“这有什么用？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柳姗姗的情绪即刻低落下来。
曹原不动声色地把她领到卧室，“啪、啪”两声打开了小圆桌上的黑皮箱，只见里面放满了一捆捆百元人民币。他拎出一叠，递给柳姗姗：“看看假不假？”
瞪大眼的柳姗姗接过一叠人民币，愣了片刻，从中抽出一张摸摸看看，连连点头。
曹原从她手里拿过人民币，放回原处，又是“啪、啪”两声，皮箱锁上了。他熟练地把金灿灿的密码轮转了几转，拍拍手上的灰尘，把目光落到了柳姗姗的脸上。
柳姗姗恍惚中像是在做梦，见曹原正用研究的目光看着自己，才回过神问：“哪儿来的这么多钱？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曹原问：“是不是感觉到了惊喜？”
柳姗姗说：“太令我震惊了，我真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多钱。”
曹原用轻篾的目光瞟了她一眼说：“这算什么？这是我随身带的零花钱，在新加坡，我家有几个亿美元。”
柳姗姗问：“你让我看你有这么多钱，又不给我？这是什么意思？”
曹原走到客厅，坐到沙发里，并没有回答跟过来的柳姗姗，反问：“我如果想带你到新加坡和我结婚，你会同意吗？”
柳姗姗不假思索地问：“是真的吗？”
曹原说：“好，看来你同意和我一起到新加坡。在回新加坡之前，你陪我先去一趟北海，然后坐船到烟台去见一见我商业上的朋友，再坐飞机回新加坡。你看怎么样？”
柳姗姗说：“我愿意。我真没想到像你这么阔的公子会看上我，我太感动了。”
曹原问：“临走以前你还要见什么人吗？比方你的父母？”
柳姗姗说：“别提了，我的亲生父母生下我就把我给了别人，我十八岁那年我养父强奸了我，我现在已经出来两年了。我死也不会回那个家了。”
曹原说：“那好，你准备一下，今晚就走。”
柳姗姗说：“我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要离开中州市，这样吧，我去跟我同屋的告个别，顺便把我存的十几万块钱取出来，晚上咱们一起走。”
曹原说：“你那点钱先存这儿吧。”
柳姗姗说：“那不行！我辛辛苦苦存的钱不带走，往后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一次呀。”
曹原想了想：“那好吧，你快去快回，我在这儿等你。”
柳姗姗燕儿般的身体轻盈地出了房间门，临走还用手贴了下自己的嘴唇，给曹原来了个飞吻。
三两个神秘电话
曹原带着柳姗姗从中州坐火车到北海新港，从新港乘上了一艘晚九时去烟台的“长庆号”客轮。
曹原和柳姗姗来到客轮的船头，尽情呼吸着带着淡淡咸味的空气。
柳姗姗笑着说：“咱俩站在这儿，多像泰坦尼克号的男女主角。”
曹原面无表情地说：“别乱说，我可不想让船沉下去。外面冷，我们还是回船舱吧。”
他俩包了个一等舱。回到舱里，两个人躺在床上，打开电视，有心无心地看着。
巨轮向前行驶的“轰轰隆隆”的声音和海浪“哗哗”的声音不断从窗口传来，一股风像飞龙一般扑进窗口，曹原连忙走过去把窗子关严。
“起风了，”曹原说，“这样船的速度就会慢下来。”
柳姗姗说：“管它哪，反正明天夜里才能到烟台，慢叫它慢。”
“咕噜咕噜咕噜……”曹原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曹原打开电话，走到窗前，轻声说：“唔，你先住在那儿等我，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曹原合上电话，窥视了一下柳姗姗。
这一切没有瞒过忽闪着好奇大眼的柳姗姗，她问：“谁来的电话？刚才好像是个女的打来的电话，是不是？”
曹原冷静地凝视着柳姗姗说：“生意上的事儿，你别打听。看电视吧。”
柳姗姗虽然闭了嘴，佯装看电视，可心里直犯嘀咕：他为什么不想让自己知道谁给他打的手机？
曹原瞥了眼柳姗姗，躺到了被子上，点了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两口，说：“姗姗，我在大陆遇上你是不是有缘分？我要让你到新加坡过上最好的生活。但我对你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