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1期
冤家情仇记
作者：王喜成
“这不行。”
“你再说一句!”
“说不行就不行!”
自如玉“噌”地从怀里抽出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姓崔的，你把我玩足玩够了，玩出事儿了，现在我无家可归，你也想一脚把我踢到门外去，你再敢说个不字，我就把血溅到你身上!”
崔二蛋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扑上去夺她手中的菜刀，连声说：“使不得。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白如玉这才把刀收起来。
可是，崔二蛋又为难了，跟白如玉说：“就是我答应跟你结婚，要是王拴成死活不跟你离婚又该怎么办?”
白如玉说：“我压根就没打算跟他过长久夫妻，所以当初就没跟他办结婚手续。”
当王拴成来到崔二蛋的门口寻找白如玉的时候，他们已经熄灯上床了。
二 舍己救人
工友把王拴成从地上扶起来，有的掰手、有的掐人中，半天他才从昏厥中醒来。
王拴成一声长吼，冲上去要和崔二蛋拼命。怎奈崔二蛋手下有一帮子狐朋狗友，他冲上去没打着人家，反被那一伙人打个半死。
王拴成干瞪着两眼看着自己的妻子成了别人的老婆，反而还遭到崔二蛋一伙人的一顿的暴打。可他不服输，挨了打还声嘶力竭地指着崔二蛋吼叫道：“姓崔的你听着，有朝一日我要是不宰了你这个王八羔子，我就不是娘生的!”
崔二蛋回敬他道：“王拴成你也听着。是你老婆自如玉死活要跟我的，要宰我就先把她宰了，宰我，怕你没那个本事。”
面对夺妻之恨，王拴成确实想把崔二蛋宰了，可他知道自己人单势孤，分明又宰不了人家。于是就想到君子报仇十年不迟，反正自己在这儿待不下去了，不如先另投他处，等有机会儿再讨崔二蛋的狗命也不迟。
王拴成从崔二蛋给他留下仇恨和耻辱的国营煤矿辞了工，可他不想回家，回家就不能找崔二蛋报仇了。于是又辗转来到一家私人煤矿上。这家私人煤矿与他原来所在的那家国营煤矿相隔十里路，也就是说，离他的仇人崔二蛋不远，早晚总有机会儿遇上他的。这家私营煤矿的老板姓赵，赵老板看王拴成人老实，又长得五大三粗一身硬肉，一看就知道是个采煤的好手。就让他当采煤二班的班长。
赵老板没有看错人，自从王拴成当上采煤二班的班长后，他带的那个班每天挖煤的数量和进度比其他班超过三分之一。赵老板按工计酬。王拴成的工资一涨再涨。这还不算，赵老板还每月发给他奖金500元。
王拴成虽然在赵老板那儿春风得意，工作顺心，收入丰厚，但崔二蛋的夺妻之恨却一刻也没有忘记。特别是到了晚上，一个人睡在床上显得空落落的，寂寞难耐和空虚无聊中就把崔二蛋恨得要死。现在他有钱了，他想雇人把崔二蛋“修理”了，就是不要他的命，也要把他整残废。这样他妻子自如玉或许还会回到他身边的。可他又想了，雇人整崔二蛋不过瘾，不解恨，要干就自己下手。
这天。王拴成去街上买衣服，想不到在一条背街上与崔二蛋狭路相逢。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是崔二蛋不是一个人，他和他那帮狐朋狗友们在一起呢。
崔二蛋凭自己人多势众，就仗着胆子奚落王拴成：“姓王的，这些天你去哪儿了?让我找得好苦哟!”
王拴成咬牙切齿地说：“你找我干什么!”
崔二蛋先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然后说：“你妻子自如玉享乐无度，花钱如流水。我养不起她。”
“养不起你也得养，她是你妈。”王拴成又说，“你咋养不起?你会克扣工友们的工钱。又会赌博作假，我听说你还会偷东两……”
“我真的养不起，我找你，是想把白如玉还给你。”
王拴成两眼通红，一字一顿地说：“不要你还，等我有朝一日宰了你。女人自然就是我的!”
崔二蛋“呵呵”一阵狂笑，然后把脖子伸给王拴成说：“你小子今天要是敢把我宰了，咱们从此两清，要是宰不了，你就从我的裤裆里钻过去。”
崔二蛋说着就把双腿叉开，半蹲着身子等王拴成从他胯下钻过去。他那帮狐朋狗友们也在一旁跟着起哄：“姓王的，不敢杀人，那就钻过去吧，钻啊、钻啊……”
王拴成不是韩信。他受不了这种胯下之辱。这会儿只觉得浑身的血直往上涌，只恨身上没带家伙，要不非一刀捅了他不可。于是，就指着崔二蛋嘶哑着嗓子说：“有种的你就待这儿别动，等我来，我去买匕首，今天要是不把你宰了我誓不为人!”
王拴成说到做到，跑到大街上的一家商店里买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这把匕首有一尺多长，他相信只一刀就能把崔二蛋结果了。可是，当他怒气冲冲地返回到那条背街上，却不见了崔二蛋和他的那帮狐朋狗友的影子，这小子早溜了。
王拴成不罢休，料想到他们不会马上回矿上，就把匕首揣进怀里，然后来到大街上到处寻找崔二蛋的影子。一直寻到正晌午。觉得肚子饿了，于是就踅进一家餐馆里吃午饭。
王拴成吃完午饭从餐馆里出来。他想，既然找不到崔二蛋，那么来日方长，他想回到矿上去，晚上还有夜班呢。可是，当他走到那家金苹果大酒店的楼下时，忽听见三楼上一声惨叫，待他抬头看时，只见一年轻姑娘从三楼的窗口上纵身跳出。说时迟那时快，王拴成赶紧迎上去伸出双臂去接。王拴成倒是把那姑娘给接住了，他尽管膀大腰圆有蛮力，但这姑娘是从三楼上跳下来的，砸到他身上足有千斤余力，一下子把他砸倒在地上，头磕到水泥台阶上，血汩汩地流了一地，人当即昏迷了过去。
当王拴成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当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身边还坐着一位温柔恬静的姑娘。他正觉得这是在梦中。却见那姑娘一脸欣喜地跟他说：“大哥你终于醒来了!”
王拴成要翻身坐起，却被那姑娘按住了身子，对他说：“别动，你的伤还没好呢，头上还缠着绷带呢。”
王拴成这才记起昨天的事来。于是赶紧问道：“那跳楼的姑娘怎么样?伤得重吗?”
那姑娘对他说：“她没事儿，幸亏你救了她，大哥你真是个好人哪!”
那姑娘说话的声音柔柔的，对他满含着深情。
王拴成看这姑娘不像医院里的护士，就问她道：“姑娘，你是?”
那姑娘先是一脸感激地望着王拴成。然后才说：“大哥，实话对你说吧。我就是昨天下午从那家大酒店的三楼跳窗的那个姑娘啊!”
王拴成一惊诧从床上坐起来，仔细端详着这位姑娘的脸庞。他昨天只顾救人。又只是一瞬间的事。接着就昏死了过去，所以没把她认出来。
王拴成不解地问她：“姑娘，你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的事，要去跳楼自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