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2期

别墅之谜

作者:路 草




  市南郊有个全市最大的别墅群,在别墅群的中英位置有座造型独特的欧式蓝顶别墅。这天下午,蓝别墅的主人不在家,新雇来的保姆秀珍无所事事地坐在门口台阶上朝外张望。忽然,一个手拿黑皮包的年轻男子沿着中心道朝这里飞奔而来,来到别墅的铁艺围栏前,见栏门锁着,竟攀栏而上,飞身一跃,来到院里。她大惊,正要喊叫,那人已奔到她跟前,急切地央求道:“妹子,快救我,有坏人追我!”说完不等秀珍回话,一闪身就进了别墅门里。秀珍的心提到嗓子眼儿,她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坏人,也不知道该怎样对待他。她下惑识地回头一望,不禁大惊失色,原来有四个敞怀露肚、凶神恶煞的大汉已追至围栏外,正扒着围栏朝这里张望。凭直觉,她觉得这四个汉于是坏人,逃进来的这人要是被他们捉住,下场一定很悲惨。同时她害怕他们翻栏而人,与逃跑的这人在别墅里厮打起来,那样,拳飞脚舞中,桌翻椅倾,皮开肉绽.太可怕了。于是她快步来到围栏前,对四个汉子大声说:“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四个汉子中有人问:“你看见一个拿皮包的年轻人了吗?”秀珍没好气地道:“没看见,鬼都没看见!”四个汉子义朝别墅张望了几眼,才怏快离去。
  那人见危险已过,感激地说:“谢谢你,妹子。”秀珍这才仔细扣量他,见他只有二十七八岁,神色庄重,不像坏人,便问:“他们为什么追你?”那人目光警惕地扫视一下屋里,小声问秀珍:“家里还有人吗?”“主家跟朋友打麻将去了,就我一个人。”“你主家是官爷还是款爷?”“不是官爷也不是款爷,是小姐。”“小姐?小姐哪来这么多钱建别墅?”“我主家是二奶。”“她……她傍的是官爷还是款爷?”“当然是款爷,官爷哪有这么多钱?”那人忽然义愤起来:“官爷也有大款的,咱们市城建局的赵局长就是一个,他收礼受贿少说也有五百万……”说着又打住,下意识地拍一下脑袋,自责道:“看我这嘴!”秀珍扑哧笑了:“看你紧张的,我又不认识那个赵局长,八棍子打不着,还怕我打小报告不成?”那人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还真有点草木皆兵哩。”秀珍看着他说:“可你总不能忘了告诉我你是谁吧?”那人想了想,正色道:“对不起妹子,眼下我只能告诉你我魁跟城建局赵局长斗的人,我要把这个贪官拉下马。如果你家主人是官爷,我连这些话也不会说,官官相护,传出去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接着告诉秀珍,他最近正忙着调查取证,准备向有关部门举报这个赵局长,刚才追他的四个汉子是赵局长的黑帮兄弟,他们发现了他的行踪,便紧追不舍,幸得秀珍相救。秀珍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救你就救对了,现在贪官抓而不绝,就该有人跟他们死斗。”那人感谢她的理解,接着告辞离去。刚走出门口又折回,诚恳地对秀珍说:“告诉你妹子,我现在处境十分危险,随时都有被他们抓住的可能,为了能够斗倒赵局长,我想请你帮个忙。”秀珍问他要帮什么忙,那人扬扬手里的黑皮包:“这包里全是赵局长收礼受贿的证据,是我一个多月的心血,我想请你代为保存。我觉得你诚实厚道。这座豪华别墅也无人敢贸然闯进,放你这里一定安全。”秀珍稍作沉吟,爽快地说:“好吧,我给你保存,包你皮毛无损。”说着接过提包,又问那人:“以后你来取包,一我怎么叫你呀?”那人把手一挥:“就叫我程哥吧!”说罢,匆匆离去。
  第二天下午,“程哥”就来了。他不是来取包的,而是往包里放材料的。恰巧主家又出去打麻将了。秀珍从容地接待了他。“程哥”往包里放材料时,让她看了几页,她看见都是别人出具的赵局长收礼受贿的证词,她对“程哥”的疑虑顿时全消,马上答应此包由她一直保管下去,有新材料随时存放。直到证据收足,扳倒赵局长为止。“程哥”也已对她充满信任,说出了他的真实身份。原来他叫程南,前年大学毕业后通过公务员竞聘,被录用到市城建局当秘书,由于在领导人身边工作,他很快发现赵局长有利用工程承包和提拔干部等权力大肆收礼受贿之嫌,马上向市纪委揭发,不料市纪委有人跟赵局长是哥们儿,将消息泄露给赵局长,他马上泥山塞洞,让程南的揭发成为空穴来风。结果,程南被他挤出局机关,调到下属某公司当文书。程南一气之下请了长假,专门调查搜集赵局长收礼受贿的罪证。发誓要将赵局长绳之以法。秀珍对他满怀敬意,将他的黑皮包放在自己盛衣服的箱包里,对程南说:“有我在你的黑皮包就在!”
  第三天下午,程南又来存材料,恰巧别墅的女主人在家。女主人叫阿颖,二十七岁,她正在卧室里倚着床头看杂志,听客厅有人跟阿珍说话,便开门出来,一见程南,眼睛顿时一亮,原来程南年轻强悍,充满阳刚之气。她主动打听:“请问这位先生是……”秀珍连忙介绍:“这是我表哥,现在一家公司打工,他来看我。”又把阿颖介绍给程南:“这是颖姐,我的老板。”程南连忙礼貌地对阿颖说:“真对不起,打扰你了。”阿颖连说没关系,接着让秀珍给程南斟茶拿水果’显得十分热情。程南坐一会儿要走。阿颖又留他吃晚饭,说他们表兄妹难得相见,应该好好叙叙。程南虽然感觉到她是真心的。但他看不起她的寄生品性一,不愿跟她多说什么,还是婉言谢绝了。
  又过了两天,程南再来存材料,阿颖又出去打麻将了。秀珍告诉程南,这两天颖姐常把他挂在嘴上,说他英武强壮,有男子汉气质,还打听他结婚没有,有女朋友没有,秀珍信口开河地说他没结婚也没女友,她便越发关心起来,问他住在何处,工资多少,还让秀珍常约程南来这里,给他多做些好吃的。秀珍说颖姐八成是看中了程南,想红杏出墙了。程南红着脸,责备她胡说,她说我才不胡说呢。接着告诉程南,颖姐傍的这个大款姓余,四十五六岁,是个黑胖子,颖姐似乎不太满意,常有鲜花插在牛粪上的哀叹。加上余老板总是黑里来黑里去,白天从不光顾,即使夜里也是隔三差五才来一次,颖姐显得很寂寞。再加上余老板许多事都对颖姐保密,甚至连他的公司开在哪儿,搞什么业务都不让她知道,又从不带她出去吃饭逛街,她对余老板很不在乎,几乎没有任何感情可言。秀珍笑着说颖姐这人并不坏.如果程南没结婚也没女友,不妨向颖姐靠过来。程南板起脸说:“我是没结婚,也没女友,可我绝不会跟她走到一起。”秀珍又笑道:“假如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而要办好这事又必须向颖姐靠拢.你愿意吗?”程南问:“要我帮忙?什么事?”秀珍沉吟一下,说出了事情缘由。原来,秀珍家住本市乡下,她有个姐姐大学毕业后在市里一家企业工作,由于嫌工资低待遇差。便傍了个大款,这个大款就是现在阿颖傍的余老板。傍上余老板后姐姐就住进了这座蓝别墅,过起了穿金戴银,花钱如水的寄生生活。但不久姐姐就发现余老板还包了别的女人,又发现余老板从不提公司和工作的事,更不让她知道公司在哪,搞什么业务。一次遇到工商局一个熟人,她请这个熟人查清余老板开的什么公司。在哪个位置,结果熟人查遍档案,全市没有一个公司的老板是余老板的名字。姐姐便怀疑他做不法生意,想和他分手,余老板坚决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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