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3期

一夜暴富(下)

作者:唐谟金




  这一天的机会也真难得,富砣家正好没别的客人。她见富砣娘儿俩有几件换下的衣服没洗,就连忙打水洗衣服。富砣娘阻挡不住,也就由她了,自己就去杀鸡招待客人。
  花姣婆手脚麻利地洗好衣服,晾上,见富砣娘正在给鸡煺毛,就连忙上前抢过,说:“我来我来,您老人家歇着吧,叫您老做饭菜给我们晚辈吃,我们也不好意思呀!”
  她们两个就在厨房里一边做饭菜,一边聊起了悄悄话。富砣娘说:“哎,你们娘俩寡妇幼女的,过日子也真不容易呀!我是尝过这滋味的。你还打算改嫁吗?现在的风气都变了,用不着守什么寡的,特别是像你这样年纪轻轻的女人,总得想想后半辈子如何过日子吧。”
  “唉,我先前是不打算改嫁的,心想反正孩子也有啦,咬着牙将孩子拉扯大吧,也算对得起我那死去的男人了。可是现在实行了生产责任制,家里没个男人还真是不行哩,里里外外一双手无法招架啊……”花姣的话还没说完,喉咙就哽咽了,掏出手帕擦眼泪。
  富砣娘也噙了泪水。同为寡妇,她们的感情是最容易相通的。
  “现在相中有合适的人家了吗?”
  “没有没有。像我这样条件的人,既是出‘二步门’的,又有个小孩拖累,我的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哎,人老珠黄,谁还能看得上?”
  富砣娘说:“话可不能这样说。唉,我家富砣以前也是高不成低不就的,跟他一样年纪的人孩子都好大了,真成了我的一块心病……”
  “富砣兄弟又老实又勤劳,人品蛮好的,如今又有钱了,这样一个好男人,打起灯笼火把也难找,别人只怕高攀不上呢!”
  富砣娘说:“难得你这么看重他!说实在的,如今说亲的人倒是不少,只怕他看花了眼睛。找机会你对他点拨一下吧。”
  “好是好,只怕他难得听我的。”
  “这也说不定。依我看,他以前对你可是蛮好的,有时宁肯放下家里的活也要给你家帮忙呢。”
  “这倒是真的,我心里好感激哟!我试试看吧。”
  她们两人的话有几分躲闪,但也有几分明白,只是彼此心照不宣,两人心里都有几分喜悦。
  4个人一起吃饭时,花姣婆虽为客人,却像是家庭主妇似的给富砣娘儿俩添饭夹菜,表现得十分亲昵。只是富砣却是不冷不热的,他娘自然看得出。
  花姣婆回家时,富砣娘意味深长地再三要她们母女有空就来走走。待她们走后,富砣娘就悄悄对儿子说:“崽,有这么多人上门说亲,你看中谁了吗?”
  “没有。”富砣老实地说,“虽然有这么多人,可是很多人我弄不清底细,决心难下。”
  他娘凑前一步咬着儿子的耳朵说:“崽,娘给你拿个主意吧,我觉得花姣婆蛮适合的。第一,她能干贤惠,形貌也不错,彼此都知根知底的;第二,她表示愿意出嫁,而且看样子对你有几分意思;第三,她虽然有一个小孩,依娘看正是好事哩!你已32岁了,娘已是上了花甲的人,再迟几年只怕见不到孙儿孙女了,如今你们一拜堂我就有一个乖乖的孙女儿,多好!俗话说,时来运来,讨个老婆带个崽来。以后你们再给我生个孙子,我死也瞑目了……”富砣娘是个地道的农家妇女,也就是个地道的现实主义者。
  富砣是很听娘的话的,但这事却没有答应。他想起自己去年4月里向花姣婆求婚而遭到拒绝,而且她还扬言要告他强奸,心里还余恨未消呢。不过那事娘不知内情,他也不好直接跟娘挑明。
  花姣婆对富砣可是穷追不舍。富砣娘的一席话,使她摸到了老人家心里的底儿,因此信心更足了,胆子也更壮了。第二天,她索性将小女儿寄放到外婆家,自己一番精心修饰打扮后,又借故来到富砣家,给富砣家煮茶做饭,洗衣浆衫,招待客人,俨然像这个家庭的主妇。下午,她又去给富砣家扯猪草,故意拖延到天黑才回,回家是不方便了,富砣娘就留她睡一晚。
  夜深就寝时分,富砣来到自己的住房,突然闻到一股浓浓的香水味,继而发现花姣婆早已洗过澡,脱了衣服睡在他的床上了,还不知从哪里弄来香水洒在身上、枕头上和被褥上。富砣一惊,就要退出去,在几分昏暗的煤油灯下,却听花姣婆甜甜地叫他一声“富砣兄弟”,然后就坐在床上,故意露出一片春色:只见她上身只戴个乳罩,露出大片雪白而丰满的酥胸和莲藕似的手臂,下身只着一条三角短裤,露出雪白而丰满的大腿,整个身子成熟而诱人,脸上露出娇羞甜美的笑容……
  富砣一看,脸不由得红了,心口咚咚地跳,喘气不匀地说:“你……睡了我的床,叫我到哪里睡去?”
  “我又没叫你到哪里去……如今都夜深了,你还能到哪里去?”
  “你、你若要在我家里睡,就跟我娘去睡吧。”
  花姣婆向他递了个媚眼,像撒娇似的说:“你娘不要我睡,她老人家就安排我睡这张床。”花姣婆说着就吹熄了床头的煤油灯,一把抱住了富砣壮实的身子,将头枕在富砣粗壮的臂膀上,自己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富砣怀里。
  说心里话,富砣在此情此景下,面对这样一个成熟的女人,他不能不动心。他可是个大男子汉了,一辈子还没闻过女人气味呢。去年4月以前,他是日里梦里都想得到她,正因为如此,才有去年的那些行动,然而那事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想挣脱花姣婆的纠缠,后退一步,嗫嚅着说:“不不不,弄不好你又说我强奸你了……”
  花姣婆抱住他的身子不放,扑哧一笑后压低声音说:“你真傻哩!这事是我们都心甘情愿的,怎么叫强奸呢?”
  “那么,你不告我强奸了?”
  “当然,那是假意吓唬你的……”
  如今两人的心境恰好相反了:花姣婆是想把“生米煮成熟饭”,一切便好办了;而富砣就怕将“生米煮成熟饭”,什么都被动了。他的婚姻参谋们对他说过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富砣,如今有钱了,要找起码得找个黄花闺女,否则名声不好听哟。”因此,他略经冷静思考,还是挣脱了女人的诱惑,后退几步准备开门另找宿地。
  然而,门不知什么时候被反锁了。富砣想:哎呀,这……一定是娘老子干的,也许她们早就串通好了。娘,你不知内情,好糊涂哇!他只得暗暗叫苦。
  可是花姣婆却又上前搂着他不放,声音柔柔地说:“富砣兄弟,你以前想得到我的身子,只怪我一时放不开没有答应你,实在对不起!如今我把身子都交给你,任你怎么做。这也许是天意的安排,是我们的缘分吧——”
  “天意?缘分?此话怎讲?”
  花姣婆用一根手指戳着他的脑袋说:“哎,你这脑袋瓜真是榆木疙瘩不开窍!你想,以前,天宽的世界,我为什么偏偏嫁到了你们村,嫁到了你身边能够结识你?为什么老天又偏偏让我死了男人、而你却迟迟没娶上妻子?特别是,天下的女人多的是,你以前为什么偏偏就对我有那个意思呢?再说,我以前怕你养不活我们娘儿俩而暂时没答应婚事,为什么老天很快就让你发了懵懂财呢?……想起这一切,不都是天意的安排么!”
  富砣被她似是而非的一番“缘分之说”弄得没了主见。花姣婆却又在他耳边柔声柔气地问:“你如今麻雀变大雁了,难道就变心了,嫌我年纪比你大不般配了?”
  “不、不是……”
  “那就是嫌我不是黄花闺女?嫌我有个小孩?”
  “不,也不是。”
  “那就是嫌我不漂亮,对我没兴趣?”
  富砣嗫嚅着说:“不……都不是的!”
  “啊,那你一定是记恨我去年对你说的那几句话了。其实,那是我有心嫁你才有意激励你的呀!”
  富砣说:“我这人是有嘴吞得下竹筷——直肠子,你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吗?我说我如果不赚到很多钱,就不会见你了;不过如果我有了很多钱,说不定就不会要你了。”
  花姣婆又扑哧一笑说:“我很理解,那是因为我没有满足你,使你说出的气话。事情都已经过去,我们都不必把那当一回事了,如今我们重新开始吧,我一定一辈子好好满足你这头牛牯的要求!”说着,就踮起脚往富砣脸上使劲地吻,发出了娇声娇气的喘息声,并抱着富砣往床上倒下去,用水蛇般的身子缠住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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