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3期
善恶真假
作者:施勤勤
申生一听这话,忙央求弟弟帮忙。申田得意地说:“你把玉佩拿来,然后听我吩咐!”
申田到邵英房中去了一会儿,邵英的病果然好了。他告诉邵英,说申生没有答应娶刘小姐,他今生不改初衷非你不娶。邵英便羞羞答答地接过玉佩戴上了。
申田说:“你俩听我的话保准没错,横竖是一个不肯嫁,另一个不愿娶!挨过它三五年,师傅还能不改变主意?!”
转眼又是一年过去了,仇可已把邵家功夫学得七不离八。自打邵魁许亲,仇可就迫不及待地想成亲。每日里看着美娇娘不能得手,心中犹如猫抓一般。依他过去的秉性,决计不肯拖延!只因一心惦记着邵家祖传功夫,故忍耐再三未敢造次。
想那邵英着实可恶,明知爹爹已将她许配于我,却装模作样躲躲闪闪。最可气的是,几次见她与申生眉来眼去,站在屋后不知说些什么。
那日早饭后,邵魁留住申氏弟兄,喊出邵英,一同观看他与仇可比武。
摆好阵势后,邵魁抽出单刀朝仇可砍去,仇可躲过单刀举棍出击。俩人一上一下,一来一往,只听得铁器当当有声,似雷吼风呼。邵魁步步紧逼,仇可退后几步,“嗖”地一个灵猴升天跃到空中,回身照准邵魁“刷”的一棍。邵魁躲过铁棍举刀便砍。仇可见势不妙,一个鹞子翻身举棍挡过。正想来个扫堂腿,邵魁已运气腾身飞上房檐。仇可紧随其后,两人在屋顶上打了十来回合,仇可纵身飞到地上。邵魁大吼一声:“仇可看刀!”
那仇可见无路可退,便浑身一提气,两手呈八字分开,来了个跨马半蹲“嗨”的一声,像尊金刚铸在地上。邵魁举刀便砍,犹如砍在铁器上,震得虎口一阵发麻。
“好!好!”申生、申田看得精彩,不由为这神奇绝妙的邵家功夫喝起彩来。
邵魁也连声喊好!正准备传授最后两个绝招,没想到仇可已收了功夫,两眼盯着邵英,一脸得意的神色。邵魁不禁心中一动,思量片刻决定改日再教。
仇可几次想完婚,邵魁总说等学好功夫再成亲。如今功夫学完,再不成亲更待何时?
仇可磨了好几次嘴皮,邵魁总算答应了,并决定请出村南的杜员外及刘大爷保媒。
可是,邵英依旧不答应:“不是女儿存心违拗爹爹,这件事关系女儿终身。爹爹仅凭仇可几句甜言蜜语,就把女儿许配与他,怎的不肯为女儿多想想?”
邵魁道:“为父是过来之人,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仇可能文能武,相貌堂堂,又极知好歹,将来必有出息!为父视你为掌上明珠,女儿如何倒不相信我来?”
邵英道:“爹爹只看他表面,女儿却看出他表里不一。如此不诚实,想必是有所图谋,因此,女儿断不敢把终身托付与他!”
邵魁很生气:“这话好没道理,你必是先入为主,觉得申生处处都好。其实他并不适合你!凭他那点谋生手段,哪来好日子过?”
邵英还要解释,无奈邵魁不听:“我已着人择吉日定婚期,你也早些作准备吧!如今,你和申生都已长大,男女有别,不可再像从前那样随便!”
邵英见父亲一意孤行,自己亲娘又死得早,便抽抽泣泣哭得十分伤心。
这一哭倒把邵魁的心哭软了。想起可怜的女儿,从小到大乖巧听话,跟随自己颠沛流离,无论吃多少苦遭多大的罪,从未这等痛哭过,因而有些于心不忍:“你也不必太伤心,静下心来想一想,为父都是为你好!婚期暂且不定,等你想通了再说!”
仇可听说婚期未定,心中好不恼火!婚姻大事哪能由女儿家自定,真是无法无天!想那邵英不肯嫁我,必定是恋着申生,只有将他赶走,婚事才能办成。
七 三施离间计 扯断师徒情
一日,仇可来到堂屋向邵魁辞行。邵魁异常吃惊,忙问为何?
仇可支支吾吾不肯明说,急得邵魁再三追问方说道:“我在此处住不得了,辜负了师傅对我的栽培。师傅的大恩大德,容我日后再报!”
邵魁见他一口一个师傅不提岳父二字,以为因婚期未定而不快,可他却说与此无关。
“既如此,你为何要走?”
仇可忸怩半天道出原委:自来此两年,暗地里常被申氏弟兄欺负。往他饭里撒泥土,被窝里放条蛇他都无所谓。只是昨晚无意中听俩人商议,为了夺回邵英,要设计害他性命!
邵魁疑惑,弟兄俩欺生倒有可能,哪会这等恶劣?当即就要去问他们,被仇可拦住道:“凭我的功夫足以对付他们!只是不想伤了和气,倒不如我离开这里大家省事!”
邵魁道:“你也不必太小心,哥俩是我从小看着长大,耍些小伎俩我信,要说害你性命断不可能。我既把邵英许与你,等她想通便成亲。至于申氏弟兄那儿,我自有道理。”
仇可以为编些瞎话,就能赶走申生,哪知邵魁没这个意思,也只好作罢!
过了半月,邵英发觉少了几只鸡,就顺着地上散落的鸡毛找到山脚边,在一个坑里,发现了裹着泥块的鸡毛和鸡骨。
邵魁得知此事甚感奇怪,是谁偷了鸡,胆敢在主人眼皮底下烤叫花鸡吃?这儿是哥俩早晚练功的场所,想必这事非外人所为,于是,把申氏弟兄及仇可都叫进堂屋。
邵魁气冲冲地将鸡骨往地上一丢:“这是谁干的?”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邵魁说:“我想来想去,这事断不是外人所为。除非他有意在我面前示威,否则哪里不能吃,非要在山脚下?本来几只鸡不算什么,只是太可恶!谁做得此事便离开此地!”
仇可得意地瞟了申田一眼,又瞟了申生一眼。弟兄俩不由自主地对望了一下,申生便作了个揖说道:“请求师傅饶恕,是徒儿一时糊涂做——”
话未说完,申田跪在师傅面前:“是小的贪玩做下此事,以后再也不敢了。”
邵英见此情景大为吃惊,她不相信是哥俩所为,见仇可得意洋洋,心中越发蹊跷。于是求爹爹息怒,看在申田平日勤快懂事的分上,饶他这一次!
邵魁嘴上这么说,真要赶走谁断断舍不得,于是顺坡下驴饶了申田。仇可便满脸扫兴!
晚饭后,邵英越想越蹊跷,申田因何这样做?他明明知道我珍惜这些鸡,为何还要这么做?想来想去弄不明白,就决定当面问清楚。
来到西屋恰好听申生说:“弟弟呀!你怎么越大越不懂事,如此下贱的勾当你也干?”
邵英正想听申田如何回答,却不料他喊了起来:“难道此事不是哥哥所为?”
“我怎会干这种事?听口气好像也不是你?”
申田说:“我没干!我见仇可盯着你看,只当是哥哥因娶不成邵英姐,气昏了头!拿鸡出气呢!这么说咱们上了那厮的当?叫花鸡必定是仇可吃的!等我明日告诉师傅去!”
“不可乱说!既非亲眼所见,哪能下此断论?尚不知是谁,怎可到师傅面前胡说!”
申田道:“哥也太老实,只怕日后姓仇的要了咱性命,你也不肯说他一句不是。”
邵英松了一口气,自己果然没看错人。只是爹爹还蒙在鼓里,只把那仇可当作好人!
婚姻之事让邵英辗转难眠,折腾到后半夜才迷糊睡去。就在这时候,一个黑影从窗口跳进来,轻手轻脚摸到床边。那异常的气息惊醒了邵英,睁开眼睛看见床边有个男人,便使劲喊起来!
邵魁听到隔壁房中传来惊呼声,赶紧翻身下床冲到女儿房前,差点与蒙面强盗撞个满怀。只因一心惦记着邵英的安危,也未敢追那黑衣人。
邵魁点亮油灯,见女儿面色苍白浑身发抖。先安慰了几句,再问她是否熟悉蒙面人?
邵英只是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邵魁仔细查看,歹人是跳窗而入,床边还落下一条粗布腰带,捡起一看很是面熟,想了想认出是申生所用之物,心中顿时恼火万分。正想去西屋找申生算账,他却不请自来了。
申生直奔邵英床边问道:“邵英妹妹怎么样了?”邵英见是申生方才回过神来,一边哭一边说不碍事了。见她并无大碍,申生松了一口气,走到师傅跟前道了安。
邵魁脸色铁青喝道:“谁让你半夜三更乱闯闺房?活这么大,怎么连点规矩都不懂!”
申生没想到师傅这等态度,愣了一会儿解释道:“今晚我没睡好,听到呼救声立刻赶过来,恰好见一个蒙面人从屋里冲出来,我就跟着追过去,谁知那人身怀绝技,“嗖”的一声蹿到河对面,眨眼工夫就不见了。因惦记邵英妹妹竟然忘了规矩,请师傅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