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6期

碎尸奇案

作者:任政国




  廉明在信阳破了案中奇案,惩恶扬善。任用了一批贤明官吏,信阳很快大治,出现了兴旺之象。廉明不敢耽搁时间,遂移辕光州,观政息县。
  息县地处淮河平原正中,淮河穿境而过,这里土地肥沃,盛产稻米小麦及一些杂粮。著名的“香稻丸”——息县香米誉满豫、鄂、皖三省。可以说这个农业大县是膏腴之地,然而廉明却看到市景萧条,农舍破旧。看来百姓还很穷困,根本谈不上安居乐业。
  廉明好学细心,所到一地就要了解一地。这日廉明独坐书房读《息县县志》,廉良走了进来禀道:“大哥,息县县丞陈奇有紧急要事禀报!”廉明一听,合上书命廉良:“让他公堂告禀!”
  大堂静穆严肃,廉明端坐等候。执事公差威风凛凛分站两行。陈奇进大堂见到这般阵势和威严不由心跳,他极力克制心慌叩拜道:“小吏息县县丞陈奇参拜按台大人!”
  廉明把手一摆,和气地道:“贵县丞免礼平身!”
  “谢按台大人!”
  廉明打量陈奇,只见他四十多岁,身材伟岸,银盘大脸,鼻直口方,三络胡须,二目炯炯。廉明不由暗赞:“好个美男子也!”即问陈奇道:“贵县丞有何事亟待禀告?”
  陈奇拱手一揖道:“启禀按台大人,敝县县令杨金中不知何故已失踪三天了,至今下落不明,音讯全无。敝县失去主官,衙内一应公事停顿,在下万分着急,知按台大人亲临敝县。特向按台大人禀告,请大人明示。”
  听了陈奇禀告,廉明吃了一惊,堂堂县令,朝廷命官竟在他的治地失踪几天,太不可思议了。遂问陈奇:“杨县令是被人挟持,还是自己出走?”
  陈奇坦然答道:“小吏与杨县令公虽在一堂,私则居两地,他住居官衙,小吏居官衙外面私宅,相隔甚远,故很少相聚。知他私事甚少,实不知杨县令因何失踪。”
  廉明想陈奇所说亦是事实,衙门中人除公务在一起,公务一罢各自回家。因此事重大,张扬出去,人心浮动。即命陈奇道:“陈县丞暂代杨县令办理公务,对外一定封锁消息,就说杨县令患病不能理事,暂养几天,由你代行公务。”
  陈奇躬身答道:“小吏遵按台指令尽责!”
  廉明越想越觉得事情严重,此非一般案件。现在要想破得此案,找到杨县令,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杨县令是怎么失踪的。于是令廉良、刘正:“带上有关人等,即随本按去息县县衙!”
  息县县衙是老衙门了,据说是明洪武初年修建,至今已有二百三十年了。县衙大门楼虽然高大坚固,但由于多年不修整,已显得陈旧,大门的红漆剥落十分严重,门上的铜兽环和铁泡钉几乎一色,从这些迹象看此县令是个不尚奢华的节俭之人,进了大门迎门是五间青砖瓦房,房顶上长满了瓦苔。正中是县大堂,东、西各一间公事房。虽门窗都是木格透亮,也都陈旧得很,露出木质原色。大堂冷冷清清,阒无一人,堂鼓横卧在大堂门外右首的鼓架上。廉明走进大堂,见公案上签票整齐有致地插于签票筒中,文房四宝安放得妥妥帖帖,这些办公物品显不出一点凌乱。廉明细细观察一遍,见没有什么反常痕迹,即令陈奇:“请陈县丞带路到后衙看看。”
  后衙是个大四合院。坐北朝南是正房,中间是厅堂,即主人会客兼办公事的地方。东、西各一间都是内开门的,东一间是杨金中的卧房,西一间是他的书房。
  县令夫人胡氏听说按台大人进了后衙,忙整衣带了贴身丫环翠红迎候于堂门口。见陈奇引着廉明来到,飞快地看了一眼陈奇,陈奇对她努努嘴,胡氏走到廉明面前道了个万福:“贱妾参拜大人。”陈奇忙说:“此是按台大人!”胡氏一听忙跪拜:“贱妾胡氏不出三门四户,不知按台大人驾到,实在不恭,请大人恕贱妾简慢之罪。”说罢一脸愁容。廉明见胡氏一脸愁容,谦和地说:“夫人不必多礼,请起身回话。”胡氏道了谢,起身立在一旁。廉明飞快地扫了胡氏一眼,见她年在四十上下,生得千娇百媚,桃花面、柳叶眉、杏子眼、高高的发髻就像一堆乌丝,除了上插一支凤头簪是银的,其他钗环皆是铜的。她穿着布衣布裙,包裹着窈窕的身子,显得朴实端庄,她给人的印象是朴素、端庄、秀气,虽是半老徐娘,却风韵犹存。廉明见她身旁立着一个穿着朴素的女子,年在二九,生得美丽淑雅,双手摆弄着胸前的大辫子,右手背上长了一颗黄豆大的黑痣。见廉明望她,头一勾,不好意思转过脸去。廉明和气地说:“请夫人和内眷暂且回避,本按有公务要办,如有事麻烦夫人,自然请你。”胡氏又道个万福,领翠红进了西厢房。
  廉明和众人走进厅堂,堂内宽敞明亮,正中靠墙放着长长的黑漆条几,条几下是黑漆的八仙桌,正中墙上挂着一幅水墨《松鹤图》,纸已发暗发黄,说明此画已陈旧了,两边对联是“松青千年寿,鹤鸣九泉云”,《松鹤图》上方高悬一红漆横匾,上书柳体大字“清廉懿范”,落款是光州知府柳怀廉。这是光州知府为表彰杨金中亲自题书的荣誉匾,显得很是气派、荣耀。廉明看了厅堂的摆设和布置,随后进了杨金中的书房。书房的布置更是朴素、文雅、大方。满架的书整整齐齐,文房四宝井然有致。书桌上还摊开一本《资治通鉴》,看样是杨金中正在读这部为官必读的书。正中墙上挂着一幅水墨《枯枝梅花图》,可见杨金中既有学问又很清高。廉明看罢书房退了出来,因事关案件,遂又令陈奇引路到杨金中卧房。陈奇很熟悉地推开杨金中卧房门,头一偏进了门,廉明也要走进卧室就听“咚”的一声,头一下子碰上门楣,疼得他眼冒金星,廉良、刘正忙过来搀扶,廉明摆手故作轻松地说:“不用不用,没事儿!”随即进了杨金中的卧房。
  卧房里靠北墙放着一张大架子雕着八仙、蝙蝠的牙床,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布被线褥,一个布枕放得妥妥帖帖。廉明细心地看了一遍后就退了出来,按大礼他不能进属下或上级官员卧房,这是犯嫌的。
  廉明来到厅堂坐定,命陈奇请胡氏进来问话,陈奇应声走出厅堂,不多时引了胡氏走进来。胡氏娉娉婷婷给廉明又施礼道个万福斜身站在一边,轻声问道:“大人传唤贱妾何事?”廉明说:“烦劳夫人,本按有事要问夫人,冒昧惊动,实在抱歉。”胡氏是个有见识又懂礼的女人,忙道:“岂敢岂敢!大人如此谦和,贱妾如何担当得起呀!大人要问贱妾什么尽管吩咐。”
  廉明对胡氏道:“夫人请坐!”
  见胡氏坐下,廉明问道:“请问夫人,杨县令何时离衙?”
  胡氏说:“他初七晚饭后离衙,至今未归,贱妾万分着急……”
  廉明:“杨县令出门何事?”
  胡氏:“他有个晚饭后散步的习惯,这是习以为常的事,所以初七晚上出门贱妾也未问他,哪想……”胡氏说着就流了泪,“哪想他出门竟几日不归……”
  廉明又问:“他与何人同往?”
  胡氏:“他从不带人出去。”
  廉明:“杨县令是否去投亲会友?”
  胡氏:“贱妾与他都是卫辉府人,此地非但无亲,也无朋友,他去会什么亲友啊?”
  廉明问不出什么,见胡氏愁容满面也不再

[2] [3] [4] [5] [6]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