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6期
守身如玉的新娘
作者:邢庆杰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刘柔问,怎么了?
刘柔看见卜甘面无表情地下了车,融入到夜色中。片刻之后,她才听到远远传来很响的撒尿声。以前卜甘可不这样,卜甘和刘柔在房间里时,卜甘上洗手间从不关门;在野外时,他更是什么时候需要了,看看左右没有旁人,便掏出来旁若无人地喷射。刘柔为此和他闹了很多次,都没有奏效。但现在两人的关系变化了,他已经知道自觉回避了。
卜甘回来了,他没有上车,模糊的身影在车旁晃来晃去,像在思考什么问题。刘柔以为他想透一会儿空气,就没有催他,反正时间还早,车又快。她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看了看自己,白里透红的脸蛋儿,秀眉,明眸,乌黑的眼睫毛儿微微弯曲着,说不出的妩媚和俊俏。那高高盘起的长发,雅致,端庄,给她增添了十分的气质。十几分钟过去了,卜甘还没有上车的意思,刘柔沉不住气了,就打开车门喊,卜甘,快走吧!这里离我家还有一百多里路呢。卜甘慢慢地踱到车门前,将刘柔开到一半的车门完全拉开,低声问,柔柔,你说,你让一个纯情的男人把本属于他的女人送到另一个男人的婚礼上或者说是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这个男人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刘柔心里“咚”地响了一下,她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卜甘这一大段话的意思,但她的直觉已经告诉她——事情有些不妙了。
刘柔在定下结婚的日子后,觉得怎么也得告诉卜甘一声,毕竟两人好了一场,彼此也没有过很深的伤害。卜甘接到她的电话后,一点儿意外的反应也没有,他只是很随意地问了一声,车够不够。我刚换了辆车子。刘柔大喜,她正为车的事儿犯愁呢,男方那边儿,已经把能借到的关系都用尽了,才凑够了迎娶的六辆车子,这边,看来只能是租了。没想到卜甘竟然主动借车给她,压在她心里多日的石头一下子搬开了,她感觉全身一阵轻松。她说,卜甘,到那天你要是能送我回老家,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卜甘沙哑地笑了,那你就准备感激我一辈子吧。尽管后来那位副教授多次表示不同意由卜甘来送她,她还是坚持了下来。在内心的深处,她觉得由卜甘来送自己,使自己的喜事儿多了层浪漫的气息。
卜甘说:“我说过,让你感激我一辈子的。”
刘柔已经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什么,她对卜甘太熟悉了。她定了定神,冷冷地问:“你想怎样?”
卜甘说:“想做一件让你终生难忘的事儿。”
卜甘又说:“我想要你。”
刘柔说:“那不可能了,我今天就要嫁人了。”
卜甘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我要办了你。”
刘柔说:“现在?在这里?”
卜甘说:“对。今天是你最漂亮最动人的一天,在这时候和你做爱多好,你穿着婚纱,还精心化了妆,这滋味这感觉,也会让我终生难忘的。”
刘柔说:“卜甘,你真恶心!真无耻!”
卜甘说:“现在由不得你了,荒郊野外的,你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刘柔说:“你敢?”
卜甘说:“以前不敢,因为你是我的女人。现在你马上是别人的人了,我还有什么不敢?”
刘柔说:“卜甘守身如玉的新娘求求你,你别害我行不行,这是我一辈子的大事儿。”
卜甘说:“你别提伤害这俩字儿,是你先把我伤透了的。”
刘柔说:“我知道以前对不起你,可你不知道,他有多么好,和他比起来。你简直就是个无知的野蛮孩子。”
卜甘说:“他什么好?床上技术好吗?你们上过床了?”
刘柔说:“你还是这么没正经,在结婚前,我不可能和任何人上床的。”
卜甘说:“那好极了,也不枉我们好了一场,让我做你的第一个男人吧。”
刘柔说:“卜甘,我们以后还要做朋友呢。”
卜甘说:“做朋友那是以后的事儿了,我和你好了两年多,竟然没和你做过那事儿。这要传出去,绝对是新世纪的绝版贞节经典,我就是这绝版贞节经典里的经典傻B!然后再傻B到把你囫囫囵囵地送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
说着话卜甘的一只手在车座底下按了一下,“咔”的一声,刘柔的背靠向后倒了下去,刘柔的整个身子也随着背靠仰面倒了下去。随即,她觉得身子底下的座位整个儿向后漂移起来,座前骤然宽敞了许多。没容她再坐起来,卜甘厚实的身子已经压了上来。
刘柔一边挣扎一边说:“卜甘,求求你,别把我化的妆和头发弄乱了。”
卜甘说:“只要你听话,你哪儿都不会乱,你还能按时回家做你的新娘子。”
刘柔说:“我要偏偏不从呢?”
卜甘说:“那你就尝尝被自己曾经的男人强暴的滋味吧!”
刘柔说:“你要硬来,我会告你的,让你坐牢!”
卜甘说:“反止也就是坐个两三年,你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卜甘一边说一边将她洁白的婚纱下摆掀了起来,覆盖在她的脸上。
刘柔在裙子下大喊:“卜甘,我会恨你的!”
卜甘说:“我今天必须达到目的,必须!你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刘柔感觉到卜甘在扯自己的内裤,她拼命夹住双腿。并努力将覆盖在脸上的裙子拨开,卜甘将她的内裤褪到她膝盖那儿,再也拽不动了,就一用力将内裤扯碎了,随手扬出了车外。然后,他扑了上来,抱住她的头,在她脸上疯狂地亲吻起来。刘柔奋力挣扎中,发现卜甘一边亲吻着她,一边用一只手在脱他自己的裤子,如果他的裤子脱下来,那就意味着什么都完了。情急之下,刘柔用力将卜甘的上半身推开,乘势蜷起双腿,冲卜甘的小肚子狠狠蹬了过去!卜甘惨叫一声放开了她,双手捂着肚子蹲在了车门口,刘柔狠了狠心,又一脚将他踹到了车下,然后连滚带爬地下了车。顺着公路向前狂奔起来。
东方已经透亮了,柏油马路在她眼前是一条模模糊糊的白线。忽然,眼前的白线亮了起来,越来越亮,并映出一个巨大的、长长的身影,随着白线越来越亮,那身影就越来越短。她忽然明白,身影是自己的,是卜甘的车盯照出来的,卜甘这个家伙竟然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跑不过汽车轮子,就一头扎进路旁的桃林中。她恨恨地想,有种你就把车也开进来吧。她弯着腰,在桃树的空隙中穿梭着,奔跑着,一会儿就丧失了方向感。猛然,她觉得头发一紧,像被人拽住了,巨大的反作用力使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抬头一看,是头发挂在了树枝上,现在那条树枝被她的头发拽得弯了下来。她拿手用力一拽,头发是拽下来了,却一下全部散开了,完了,刘柔想,白白盘了头,化了妆,还有婚纱,现在全完了。她屏住急促的呼吸,侧耳听了听,四周一片寂静,卜甘没有追上来,她身心同时放松了下来,索性就势在地上坐好,大口呼吸起来,清凉的空气夹杂着花香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