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10期

父与子

作者:唐国祥




  瑞恩是个靠退休金生活的人,为人随和善良。他有一个儿子文森特,却是一个十足的骗子、无赖和痞子。到处给他惹是生非,瑞恩在忍无可忍之下,将他赶出了家门,一个人生活,倒也清静、安逸。
  文森特出去近8年,从来没有给他任何音信。瑞恩闲的时候,就买彩票,连续几年一直没有中过奖,可最近他中了个头奖,奖金是7000万美元,瑞恩一下了进入了富豪的行列。着实风光了一阵,电视、报纸上到处有关于他的文字和身影,他的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这时他的儿子文森特出现了。文森特这几年干过很多事,但都以失败告终,他不是一个诚实的人,生活也就对他无情,文森特跪在瑞恩的面前请求父亲的原谅,并表示痛改前非。年已老迈的瑞恩经不起儿子的再三乞求,终于又接纳了他,他哪里知道,文森特是为了他的财产而来的。
  几个月后,文森特不安分的毛病又犯了,他以做生意为名,向父亲要钱,瑞恩见文森特愿意干正事了,就给了他几十万美元,作为投资,可他哪里想到,文森特从他手中骗到钱后就又去挥霍,整天吃喝嫖赌,根本就不干正事。
  瑞恩知道后,对文森特绝望透顶,又将他赶了出去,并警告他,若不改过,休想得到自己的财产。瑞恩把自己的老朋友、著名律师贝立特找来,立下了遗嘱,之后他就病倒了,虽然病不久治好了,可他的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无法照顾自己了,他在贝立特的介绍下,雇了一个年轻美丽又能干的女人专门照顾他,那女人叫贝嘉,今年刚刚28岁,有一个男孩,刚学会走路。
  贝嘉在一次收拾瑞恩的房间时,发现了一张照片,那是瑞恩的全家福,上面有他已过世的妻子,他的大女儿和不孝的儿子文森特,贝嘉很惊奇,拿了照片到瑞恩跟前,指着文森特问道:“他是谁?”
  瑞恩叹一口气,说:“他是我的孽子文森特,我病倒全是他的功劳。”
  贝嘉一听,眼泪簌簌往下掉,瑞恩忙问她怎么了,贝嘉这才伤心地告诉他,她儿子的父亲就是文森特,几年前他们相识并同居,她生下儿子后,这个负心的文森特就拋弃了他们母子俩,她无法生活,只得找一份家政工作。
  瑞恩惊得差一点跳了起来,贝嘉的儿子是自己的孙子,这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他不由对文森特痛骂起来。
  恬不知耻的文森特又回来了,他见到贝嘉母子,一怔,破口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荡妇,怎么找到我家来了,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瑞恩从文森特的话语中知道贝嘉的儿子确确实实是自己的孙子,他惊喜交加。他抽了儿子一耳光,咆哮道:“该滚的是你,我永远也不要见到你。”将他又撵了出去。
  瑞恩对贝嘉说:“不管那畜生对你怎么样,在我的心中,你们才是我真正的女儿和孙子,我只要有一口气,就要让你们好好地生活。”
  贝嘉激动地哭了起来,这个弱女宁辗转漂泊跟文森特吃了很多苦,现在才算找到了宁静的港湾,她怎么会不激动、不高兴呢!她对瑞恩的服侍更加卖力,他们一家人过着快乐的日子。
  可惜好景不长,瑞恩年纪大了,病又接连不断,加上对儿子的伤心,他很快恶病缠身,奄奄一息了。瑞恩知道自己不行了,他找来他的老朋友贝立特,修改了遗嘱,在他死后,他要将全部遗产赠予儿媳和孙子,文森特一分也不给。
  阴魂不散的文森特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瑞恩已懒得理他了,可文森特脸上笑嘻嘻的,瑞恩有气无力地说:“你又来干什么?你别指望我会给你一分钱的。”
  文森特说:“爸爸,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贝嘉在你生病的时候被你雇用,而她又恰恰是你的儿媳呢?”
  瑞恩说:“这是上帝的旨意,让我抱上了孙子。”
  文森特冷笑着说:“什么上帝的旨意!告诉你吧,这全是我的巧妙的安排,我知道你不会给我一分钱,但你会疼爱被我‘遗弃’的你的孙子,所以在你老朋友贝立特的特意安排下,贝嘉代表我在你身边出现了,你不觉得这事情太过凑巧了吗?”
  瑞恩明白了,他被他的老朋友出卖了,他立马抓起电话,文森特说:“打吧!他现在在另一个国家,休假呢,不呆几个月,他是不会回来的,而你的病已熬不过几天了,我答应过贝立特,事后从你的遗产中给他100万。”
  瑞恩气得浑身颤抖,当他打通律师事务所的电话,对方接电话说贝立特正在另一个国家,他的手臂有气无力地垂了下去,几分钟后,他在愤怒中与世长辞了。
  文森特举起酒杯,对贝嘉说:“亲爱的,这下我们可以好好享受死老头的几千万美元了,来,为我们的成功干杯。”
  谁知贝嘉冷冷地对他说:“谁和你是亲爱的,你连你父亲都不爱,还能爱我吗——老头子的遗产可是留给我和我儿子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文森特被突然的变故打蒙了,他稍微清醒一下,恼羞成怒地扑向贝嘉,这时门被撞开,一个人闯了进来,挥起一拳击中他的下巴。将他打倒在地,来人是贝立特。
  贝立特阴笑着说:“我有足够的理由把你送进监狱,包括你气死你父亲这一条,你就准备在监狱里过下半辈子吧。”
  贝嘉靠在贝立特的怀里,对文森特说:“你听明白了吗!你这愚蠢的家伙。”
  文森特望着亲昵的贝嘉和贝立特,号叫一声,像条赖皮狗似的趴在地上,哀恸起来,不知是为他父亲还是为自己。
  
  责任编辑 张曦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