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8期
秋夜谜案
作者：常大利
一
这是十月十三日深夜十点十分，几辆警车闪烁着警灯先后停在东区星桥路47号小区一座七层高的居民住宅楼的院外，在这个住宅二单元的楼道，围了许多人。
“让一让，让一让！”先行到这里的星桥派出所两名民警在为后到这里的几位刑警拨开人群引路。从警车中走下的是小城刑警大队重案队队长陈汉雄，紧跟在他后边的是他的得力助手江涛和白雪，再后边的是法医技术人员。
陈汉雄拨开人群走到现场，只见一名三十多岁的短发女人倒在楼道口的水泥地上，她浑身是血，身上有多处刀伤，看来是被人用刀扎死的。这名女子穿白色的上衣，深蓝色的裙子，脚穿黑色高跟鞋。现场除了有血迹，还有一把梳子和打碎的化妆品瓶及一小块镜子。
“谁认识死者？”陈汉雄问。
“她就住在五楼，叫黄艳萍，今年三十二岁，独身一人，在一家服装店卖服装。”星桥派出所所长张笑海向陈汉雄介绍说。
“有人反映情况吗？”陈汉雄问。
“在黄艳萍出事前，住在这个楼的一、二层的住户听到门外有女人喊‘抢劫了’，并听到瓶子掉在水泥板上打碎的声音。一楼的耿老汉从窗口看到黄艳萍倒在血泊中，一个人手中抓着一个背包向门口逃跑去。”张所长说。
“还有谁见到？”
“二楼的刘大妈只听到楼下有人喊叫，因一楼的雨搭遮挡视线，她看不到楼道口的情景，于是她下楼后发现是黄艳萍出事了。她并没有见到跑出去的人。”
陈汉雄点了点头后说：“看来是黄艳萍在与作案人撕打中将背包中的化妆品瓶等掉到地上，作案人抢走了背包。现在我们一边走访这个楼的一些住户，一边对楼院外及附近的街道进行走访。”
技术人员对现场拍照后，法医开始对死者进行检验。经检验，发现黄艳萍被人前后扎了十三刀，有几刀是刺在心脏上。
“为抢一个包竟然这么凶残地扎了一个女子十多刀，难道作案人是杀人狂？”陈汉雄感到疑惑。
当夜，几组民警围绕现场调查，除一楼耿老汉和二楼刘大妈反映的情况外，邻近的一单元一个叫赫玉秀的年轻女子在发案前十分钟从外面回来走到楼院门口时，发现一个男子正走出二单元，此人中等身材，这个人见赫玉秀进了楼院，和她打个照面，尽管楼道口没有灯光，但这时的月光很亮，赫玉秀发现这人长着一张方脸，不是住在二单元里的人。这个人与赫玉秀打过照面后便低头走出楼院，不知去向。几组民警当夜对二单元的十三户进行了走访，都没有这样体貌的人，各个家中也都没有来外人。
“这就怪了，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呢，此人是否与这起抢劫案有关呢？”陈汉雄在深思。
“队长，耿老汉看到的背影与赫玉秀看到的是否同一个人？”江涛在疑虑。
“我看，有这种可能。这样看来，这个人有可能在这个楼口窥视或探路，但他为什么没有抢劫赫玉秀呢？赫玉秀从外回来携带什么了？”
“她也背个小背包，但比黄艳萍的要小的多。”张所长说。
陈汉雄点点头后说：“还查到了什么情况？”
“白雪那组还在这所楼内，看看他们这组怎样？”江涛说。
正在这时，白雪和一名民警走出二单元，经他们对三、四、五楼调查，得知黄艳萍是两年前搬来的，先是在家闲呆，后来在一家服装店卖服装，这家服装店叫霓虹服装店。据说黄艳萍最先的丈夫死于车祸，他们没有孩子，丈夫死后，她曾与人再婚过，后来又离婚了。现是独自一人过着孤独的日子。黄艳萍的家境生活一般。她经常用的是白色摩托罗拉手机。
“深夜在楼道口抢劫，为什么非要杀人不可，难道是作案人与黄艳萍认识？”陈汉雄深思道。
二
围绕现场调查，没有再发现新的线索。
陈汉雄将近期一些与此案相似的案件联起来，但也没有查到线索。陈汉雄决定对黄艳萍的家进行检查。
黄艳萍住着一个六十多平方米的两居室，除南屋一床一柜，客厅有彩电、沙发、茶几、饮水机外，厨房中有一台冰箱。其他陈设都极为简单。在西屋的一个纸箱中有几本杂志，还有几个小学生用的算草本，不过都是空白的，也许是她买来记什么的。在卧室发现几张存折，有几万元钱，另有一些零乱的照片。
以前类似的楼道口抢劫案，本市也发生过，但没有致人死命的。黄艳萍被抢劫，身中十三刀，到底是为了抢劫还是为了杀人？几天来，所有的排查都无果而终。陈汉雄等人显得一筹莫展。
正在这时，南区分局来了电话，说他们在布控中，发现一名中年男子到南区的“信阳手机店”去卖手机，此人卖的手机正是白色摩托罗拉手机。
“我们看看去。”陈汉雄精神为之一振。
卖手机的人叫钱民，今年三十岁，身高约在一米七二，家住南区安庆路98号，独身一人，靠收废品生活，有时也在垃圾箱中拾荒。他说他的手机是昨早天刚亮在南区的一个垃圾箱拾到的，他以为是废品，但发现这部手机除了没有磁卡和电池外，所有部件都是完好的，便想卖掉。经黄艳萍所在的霓虹服装店老板和其店员辨认，钱民卖的这部手机正是黄艳萍的。后又经赫玉秀从背影辨认，这个钱民很像她昨夜在西二楼口走出而又上了楼院的那个男人，但又感觉此人比他见到的面色要黑。
于是，陈汉雄决定对钱民的住宅进行搜查，并对他昨天的行踪进行调查。
钱民住在南区一所老式的两间瓦房中，一个不大的院落堆满了废品，多为废铁、废纸壳、一些瓶子类。经对院内外和房内进行搜查，并没有找到其他可疑物和带血迹的衣物。据钱民的邻居反映，钱民因生理有病至今未婚，但人很勤快，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晚上九点多钟就熄灯了，他靠收废品生活，还没发现有什么违法的事。陈汉雄又对钱民现在穿的衣裤进行检查也没发现血迹。陈汉雄决定对钱民连夜进行审讯。
“钱民，你交待一下你所卖的手机的来路？”陈汉雄目光严峻地望着坐在椅子上的钱民。
“我说过，是我在南区的一个垃圾箱中捡的。”钱民满脸沮丧。
“什么时间捡的，谁看到了？”
“昨早四点多，天刚亮。因我起早去拾荒，没人看见。”
“你要说实话。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是一个证据，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前天夜间在西区星桥路发生一起抢劫杀人案，被抢的正是这部手机，你要如实的交待！”
“警官，我冤枉呀。我从没有干过违法的事，你不信问一问我们的邻居，他们都了解我呀。”钱民浑身哆嗦。
“我再问你，你说这部手机是你捡的，昨早在南区的那个垃圾箱还捡到什么了？”
“还有一个白色的女式背包，我开始想要，后来发现这个包上有血迹，又扔回垃圾箱了。”
陈汉雄想了一下，又问道：“你前天夜间在哪了？”
“我在家睡觉了。”
“前天夜里没出门？”
“我在家睡觉了，深更半夜的我上哪去呀？”
“你去过星桥路47号小区吗？”
“没有，就是平时拾荒我也不进哪个楼院，只是在楼院外的垃圾箱找些废品。”
“你前天夜间穿的是什么衣服？”
“就这套衣服，这十多天一直是这套衣服。”
“我还问你，你昨早捡的手机，为什么等到今晚来卖？”
“警官，我本是不打算卖，只是夜晚出来走到这儿看到这家收旧手机，想到我一个收废品的要手机也没有用，卖个百八十块钱够我收十几天的废品了。别的我没想过。”
“好吧，我们先问到这，你现在带我们去你捡到手机的垃圾箱。”陈汉雄说。
已经两天了，垃圾箱中的背包还能有吗？陈汉雄有些担心，但他还是决定要看个究竟。
当夜，他们找到了那个垃圾箱，里面已堆积了大量的垃圾。他们扒开上面的垃圾，还好，在下面果然发现一个白色的女式背包，不过已沾满了尘土杂物，上面的血迹依稀可见。看来钱民说的是实话。
背包找到了，后经检验背包的血与黄艳萍的血型一致，但是里面什么也没有。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