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6期

人之初系列故事

作者：潇　水

　　距今4100年前，尧帝继位了。
　　尧帝据说是黄帝的后裔，20岁继位。外表英俊，身高十尺，眉分八彩，为人宽厚，温文尔雅，深受公众拥戴。在他的治理下，一片欣欣向荣。于是民间献来没有羽毛的鸟，厨房里生出一块怎么放也放不坏的肉。这些吉祥的东西，使得尧帝甚为得意，天下安康。
　　在一个“星期日”，尧帝工作累了，就戴着黄色的帽子，穿着黑色的丝衣，下乡看风景。他这一溜达，立刻成为国人艳羡的对象，因为传说他坐着红色的车子，驾白色的大马，这辆马车，简直就是“法拉利”，世间罕有。中国本土没有驯马，当时能有牛车就属大款了。马这个东西，在当时是稀罕玩艺儿，刚刚从西方进口的物种，只有尧帝这样的高级干部才有。
　　乘坐“马车法拉利”的尧帝，看见原野上的村落星星点点。
　　尧帝下车，往村落里视察民情。在许多间坑屋和立屋围成的空场上，几个野老们正在打古代保龄球。他们把几根类似手电筒的木棒坐在地上，从三十步以外，拿另一个棒子投掷它们，根据击倒多少计分。这种游戏叫做“击壤”，跟现代保龄球没有什么区别。几个老头子们玩的兴高采烈、满头大汗，来回跑着拣棒子，热火朝天。
　　尧帝驻足观看。他身旁的捧屁虫赞叹道：“伟大啊!老同志们欣欣向荣，活的有滋有味——都是尧帝治理的好耶!尧帝之德流传四方啊!”
　　野老们听见这话，停下棒子，看着这群自命不凡的来访者说：“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尧帝有何于我哉?尧帝是谁?我不知道尧是谁，他给过我什么好处?”说完，撅着胡子继续打球，很酷的样子，一棒子打出去，把没击倒的木棒补中。
　　尧帝大窘。别人都不知道你是谁哎!尧帝的脖子根都红了，赶紧上车逃跑。其实他大可不必羞愧，人们不知道他并不可怕。使天下之民嘻嘻而乐却不知道帝力的存在，这正是治国的最高境界啊。
　　尧帝回到定陶，继续聚精会神搞建设、一心一意谋发展。可是，东夷又有了新动向。当年，蚩尤战死，山东地区的东夷族四分五裂，其中禊貐、凿齿、九婴、大风、封稀、修蛇、十日最为有影响力。这个状况使得尧帝忧心忡忡，直到他发现了射日英雄后羿。
　　
　　后羿
　　
　　后羿是东夷族人，一位射箭高手，长得豹腹狼腰，视力5.5，善于站军姿，左臂超长，可以把弓弦拉得更满。并且他还有个媳妇，就是嫦娥女士，后跑至月宫当冷美人。
　　据(《淮南子·本经》记载，一个特殊的机会，后羿接受了华夏族尧帝的资助，以特务的形式打回山东老家活动。尧帝要求他采取暗杀手段，把那些具有潜在称帝能力的东夷领袖——“蚩尤第二”，杀死在萌芽状态。
　　后羿出发了，肩上斜挎着弓箭，面色冷傲。后羿的脑袋上有一个朝天的发髻(类似麻花辫子)，髻身套着一对野猪獠牙的“束发器”，骨制的小管子串成项链佩戴胸前，还挂着龟和鸟的玉石，双臂则套着十几对白色、黄色的陶镯，腰上缀着一副甲囊(类似行军水壶，根据考古，是两个乌龟壳面对面用皮条缚合而成的)，甲囊里存着几枚铜针和古代打火机。这是东夷族人典型的装束，根据考古来的，非常之酷，头上还垂着一条随风飘摇的束发带。
　　凿齿族的领袖凿齿先生，这时候正一屁股坐在一个土块上，看着天空发傻，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一直被人盯梢。后羿手挟长弓，在野外尾随他已久。看到凿齿正在犯困，后羿急从箭囊抽出一支羽箭，左手如托泰山，右手似抱婴儿，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一箭正中凿齿先生黑洞洞的豁牙之口，并从后颈射出，脑浆流了一地，好像是谁打碎了一个鸡蛋。后羿快速收身，留下凿齿的族人自相哄扰，算是替尧帝干掉了一个劲敌。
　　后羿日夜兼程，游走江湖，来到凶水岸边。冷涛拍打着岸边的庄稼地，这里是九婴族农耕的地方。后羿埋伏在半人高的庄稼丛中，携带着压缩饼干，等待九婴出现。
　　这时候，九婴族人拿着挖土的木耜出现了。九婴族长的脖子下边挂着八个人脑壳，和他自己的脑袋一共凑成九颗，这就是九婴的名字来历。事实上，他们是一个有猎头习俗的农业部族，专门猎取活人的头皮，把脑壳制作成祭祀的器皿，这个习俗一度在中国非常盛行。九婴族长挂着八个脑壳，以为这样就可以有九条命。
　　后羿嘴角微微一笑，充满了革命大无畏精神。他头顶的松树似乎在落雨，松针穿不住的雨珠脱砸下来，后羿等着目标靠近。他把九支利箭悄悄预备在手边。当松针上最后一颗雨珠砰然下落时，后羿的箭雨连环射出，九支利箭像蚂蟥一样窜出草丛，飕飕飕飕飞扑，几乎同一时刻插在九婴族长的九颗头上。九婴的九条性命一条也没留下，闷声倒地。后羿一闪而逝。
　　后羿接着转战到青丘山上，这里的大风族是崇拜风鸟的山地人，力大善走，一路跑动，掀起狂风。后羿使用“弋射”的办法，用青丝绳系于箭尾，牵收虎背，轻舒猿臂。弯弓响处，一箭射中闪电般飞掠的大风族长。大风先生带伤逃生，无奈箭绳一拉，立刻剜下他的一块肉来。接着，另外三支牵着丝绳的追命箭矢，一路朝他狂扎。最终大风族长被这张凶险的箭网困住，慌不择路，跌落山崖而死，嘴里喷吐出一道血水。
　　修蛇也是东夷的豪强，在湖滨打鱼(类似阮小二)。听说神鬼莫测的“狙击手”后羿已赶至这里向他索命，立刻拎了鱼叉上了独木船，潜伏于湖上。万顷波涛掩盖了他的踪迹。后羿无从在岸上施展伏击，就入湖寻觅，历尽千险万难，终于在滔天白浪中找到修蛇，一箭将他射杀，尸体被湖水吞没，只留下一道殷红的血迹。
　　后羿的一连串暗杀活动使东夷地区迅速陷入巨大恐慌中，任何白色羽毛都像催命符，令人吓一大跳。白色羽毛是后羿的专利。后羿最了不起的地方，是创造性地把鹰的羽毛装在箭尾上，以利于箭平稳飞翔，一开后代羽箭的先河。这一巨大改进给了后羿以杀手武器，他能百发百中，成为箭术史上祖宗级的人物。一支箭必须要加羽，才能避免在空中旋转而失去方向，如同船行水中必须要有尾舵一样。
　　后羿用接下来的两支羽箭，分别把“封孺”(念西，猪的意思，是一个养猪的部族)和“狭貐”(念亚雨，两只猎犬，打猎的部落)的族长干掉了。
　　后羿在4100年前的山东大地上，插下了十七支带血的羽箭，放倒了六位族长。然后，他奔向泰山脚下的最后一站。
　　太阳明晃晃地，照着他急速潜行的脚步。后羿后背上羽箭的箭镞，锋芒逼人。十日将是这箭的最后宿主。
　　在流传了几千年的后羿射日传说中，有人说十日就是十个太阳，当时闹旱灾，太阳克隆了十个哥们，一起上天闹腾，直闹得漫天散火、流焰飞溅。也有人说这是外行星不务正业地袭击了地球，在穿越大气层时发生剧烈燃烧，九个燃烧着的碎片加上太阳，就是令古人惊恐不已的十日。
　　我们说，后羿不论多么臂力超人，也难以使箭获得第一宇宙速度脱离地球，射向太阳系中心，把九个太阳射下来。所以，“十日”很可能是十个以太阳为崇拜物的部族，戴着太阳面具，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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