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5期
搜神记之八仙过海
作者：菜园子
相传我国古代海上有三座仙山，即方丈、瀛洲和蓬莱，皆在虚无缥缈间。其中蓬莱在“东海之东北岸，周回五千里”，“乃天帝总九天之维”，山上“物色皆白，黄金白银宫阙，珠玑之树皆丛生，华实皆有滋味”(《山海经·海内北经》)。这样的一座仙山，自然引得世人无限憧憬和神往。秦始皇、汉武帝都曾慕名东往，临海眺望，希望见到传说中的神仙。
《幼学琼林》中云：“蓬莱弱水三千里，非飞仙不可渡。”以现代人的眼光看，世上本无仙，“非飞仙不可渡”只不过是因受环境条件限制，成了古时人们一种主观性的判断和认识。但在距今一千多年前的宋朝，却曾真实地发生过一起从沙门岛(今山东长岛县庙岛群岛)渡海至蓬莱仙岛的越狱事件。
沙门岛是北宋朝廷囚禁犯人的地方，“建隆三年，索内外军不律者，配沙门岛”(《登州府志》)。它位于黄海和渤海的交界处，号称人间仙境，能在这里当囚犯，也算是不错了。但偏偏就在这个天上人间的庙岛，“罪人待死者……至者多死”(《宋史·刑法志》)。 为什么会“多死”呢? 原来年复一年，岛上的犯人越来越多。当时，朝廷每年只拨给全岛300人的口粮，虽然监狱官多次申请加粮，但刑部、户部均置之不理。在这种情况下，人多粮少的矛盾愈演愈烈，终于发生多次大规模的争斗。沙门岛的看守首领李庆无奈之下想出一个办法，即犯人一旦超过300人，便把多余者(大都是老弱病残)扔进大海。
1058年，有一个叫王举元的官员上了一个奏折，讲述了沙门岛犯人的严峻处境。奏折中说：“(发配沙门岛的犯人)十年约有三千人，今只及一百八十，足见其弊。”根据这个数字推算，沙门岛犯人的死亡率竟高达92％，简直骇人听闻。
在粮食严重匮乏、弱肉强食的严酷环境中，沙门岛的犯人只剩下两条路可走，要么铤而走险，要么坐以待毙。为了活命，犯人们经常跳海凫水逃亡，虽然绝大部分被激浪吞没，但仍有7个不同身份、不同阶层的犯人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了一起，密谋了一次悲壮惨烈、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越狱行动。
密谋期间，一位何姓女子找来，哀求大伙带她一起逃走。此女手执一朵莲花，这是她与未婚夫的定情信物。原来她的未婚夫遭了官司被发配沙门岛，她一路相送，最后竟然追随到了沙门岛。不料沙门岛守军首领李庆垂涎她的美色，把其未婚夫抛到了大海之中，欲强行霸占她。何氏女的悲惨遭遇激发了7人的恻隐之心，于是他们决定带她一起离开。
有一天，渤海上风平浪静，八人遂决定当晚渡海。从沙门岛到蓬莱丹崖山之间的登州海峡有二三十里之遥，做好充分的准备之后，渡海开始了。何氏女坐在木盆里，大家抱着葫芦、木头、船板等物合力推动，往蓬莱山方向游去。
第二天，蓬莱当地的渔民发现了他们，他们害怕暴露真实身份，随口编了自远洋而来的假话。因长期被关押，又在海中长时间浸泡，八人破衣烂衫、披头散发、眼睛发红、嘴唇发白，异于常人。渔民见后无不惊奇万分，把他们称作“神人”。此事被人加以附会，越传越神，于是“八仙过海”之说不胫而走，一些渔民甚至为其祭祀，祈求他们的护佑。
为越狱而渡海，因渡海而被神化，这可能是中国历史上最独特的一次越狱了。这不仅是人们对这些反抗官府的囚犯们的同情，也是对他们的勇敢行动和冒险精神的赞赏。关于这次越狱，《登州府志》有专门记载，事后守军首领李庆畏罪自杀。
其实，作为中国民间最精彩的古典神话之一的“八仙过海”，其来历有很多版本，沙门岛越狱故事只不过是其中一个流传最广泛的版本而已。
中国历史文化传说中，八仙是惩恶扬善、治病救人的正面形象，传说这八位仙人分别是：铁拐李、钟离权、张果老、吕洞宾、何仙姑、蓝采和、韩湘子和曹国舅。八仙的身份如此具体而清晰，那么，在历史中有没有原型呢?
据记载，汉、六朝时已有“八仙”一词，原是指汉、晋神仙家们所幻想的一组仙人，直至唐代，“八仙”都只是一个空泛的名词。而上述八仙中的具体人物形象，最早出现在元杂剧《争玉板八仙过海》中，到明代中叶吴元泰的《八仙出处东游记传》问世后，才最后定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典故也源于此书。
据考证，八仙的故事起源乃是几个独立的神话，既不同属于一个时代，也不同属于一个阶层。
铁拐李在民间传说中为八仙之首，是一位民间口耳相传、诸事附会而成的道家仙人。《历代神仙通鉴》称，其原本是～俊伟丈夫，善道术，会元神法术，修炼于砀山岩穴中。有一次，他应师父老子之约，行“元神出壳”法术，赴千里之外的华山。数日后回归，发现其尸体被其徒误焚，后忽见附近一饿殍，灵机一动说：“即此可矣。”即从饿殍脑门而入，神魂归壳后则成一蓬头卷须、黑脸巨眼，并且还跛了右脚的丑陋汉子。
八仙中名气仅次于铁拐李的是钟离权。其人物原型约出现在五代、宋初之际，《宣和年谱》、《宋史》等书都记载有他的事迹，只是后来讹传为汉钟离，才被附会为汉代人。《历代神仙通鉴》、《续文献通考》等书中记载，他复姓钟离，字寂道，号云房子，又号正阳子，是汉代大将军，因征吐蕃失利，奔逃时迷路遇上仙人，授以仙术而成仙。
八仙中流传故事最多的当数吕洞宾，他的传说既多且杂，但从中可看出他是唐代一位慕道的士人，后被人们神化成仙。在道教中，全真道奉其为“纯阳祖师”，又称“吕祖”，是八仙的中心人物。《金唐诗》、《词综》中都收有他的诗作，宋代罗大经的《鹤林玉露》、洪迈的《夷坚志》及《集仙传》等书对其均有记载。有说他是京兆(今西安)人，原为唐宗室，姓李，因避武后之祸，易姓为吕，因二十余年科场不第，遂罢举而纵游天下，后被钟离权点化成道。吕洞宾是八仙中人情味最浓的一个，他潇洒风趣，为民除暴安良、斩妖除怪，还嗜酒好色，世间至今仍流传有“吕洞宾三戏白牡丹”的传说。
何仙姑是八仙中唯一的女性，其身世说法不一。《续通考》说何仙姑为唐武则天时广东增城县人，出身时头顶六道毫光，天生一副“仙科”。14岁时，她在山中遇一道士，吃了道士一个仙桃，从此不饥不渴，身轻如飞，并可预见人生祸福。后来她应召进京，在途中离去。宋人笔记中还记载了她为人占卜休咎、预测祸福的一些事迹，一时间士大夫及好奇者争先前往彼处占卜，可见她应是一位精于占卜的民间女巫。
张果老是八仙中年迈的仙翁，名为张果，因在八仙中年事最高，人们尊称其为“张果老”。历史上实有张果其人，新、旧《唐书》均记载，他在武则天时隐居中条山，自称年龄有数百岁，时人皆称其有长生秘术。武则天曾派使者前去召见，张果老佯死不赴。开元二十一年，恒州刺史韦济将其奇闻上奏皇上，玄宗召之，张果又再次装死，气绝很久才苏醒。玄宗闻知，再派徐峤去邀请，张果只得进京。据说唐玄宗对其传闻有疑，曾叫善算天寿善恶的邢和璞给张算命，邢却懵然不知张的甲子。又有道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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