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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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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们早已经将她包里的钱偷去,又再次寻事滋扰,为的就是让她在此刻下不来台。这么一场高超的双簧,竟然真的出现在了自己身上! “怎么?没钱?”那男子看容沫怔愣的样子,突然夺下她的钱包粗鲁的翻了两下,“没钱你这个女人到酒吧来冲什么大头鬼?奶奶的,今儿这事儿,没完!” 容沫还未出声,那男人已经将酒吧的经理唤来,添油加醋的将刚才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并且将她没钱喝酒的事情也一一禀明。容沫彻底欲哭无泪,只是因为一时的冲动才走进上槿,却没想到碰到了这么个事情。 “手机呢,手机有吗?”那男人狠狠的将钱包扔在容沫面前,“啪”的一声唤回她的注意,“总会有个朋友吧,赶紧的,打电话让她送钱来!” 面前的男人似乎带着肃杀的戾气,面对对方的无理霸横,当下的她只能识时务者为俊杰。从包里掏出手机,她想了一想才拨出贺琰的电话,忙音,无人接通。 再拨出岳老师电话,大概已经太晚,显示关机。 瞬间容沫恨不得将手机扔到那男子脸上,但是耳边的挑衅生愈演愈烈,她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回国短短半年,除了贺琰与易明晞晞,她根本没有熟络的同学。平常那些同事的号码也都放在办公桌上的通讯录上看着,根本没有转移到手机上。 平时认识的,不认识的,一个个号码拨下去,可偏偏在此时却像是全体隐藏了一样,均是死路一条。 “你丫的不会连个朋友家人都没有吧?”那男人再次在她面前叫嚣,容沫紧紧咬着唇,盯着幽蓝色的屏幕不说话。仿佛是经历了万般考量,她终于按下了心里的那个号码,一下一下,短短的十一个字符,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他一向习惯晚眠,所以电话毫无意外的接通。容沫凑近耳边刚要说话,却听一个熟悉的女声传了过来,“喂。” 那声音低迷娇溺,甚至还有一丝慵懒的暗哑。容沫一愣,原本心里升腾起的最后一丝希望犹如被严寒浇熄,只能抱着电话,怔怔的任那带着暧昧气息的呼吸声融入自己的血液。真的想要断然挂掉,但是听到四周越来越高声的叫嚣,终于还是将那一分可怜的意气压了下去,“你好,我找易明晞。” “容沫?” “是。”如同有一只长柄在心里乱捣,容沫努力让自己的心回归平静,“蓝总,我是容沫,麻烦您让易总接电话。” “他在洗澡……”蓝若琳似乎是在轻轻叹气,“有什么事儿就给我说吧。” 她的心终于彻底归为零度,再说下去无异于自取其辱,霎那间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什么都豁然敞开的镇定,犹如前面是祸是灾都已经与自己无关,“不用了,谢谢。” “要到钱了?什么时候把钱送来?”那男子看她扣了电话,立即凑上前来。 看他一眼,容沫平淡的应了句,“没有。” “没有?!”那男人立即提高了语气,“你是觉得我真是吃素的还是怎么着?老子不发威,你倒觉得爷我是属猫的了?” 只觉得面上一凉,那男子竟然举起酒杯,将满满的一杯酒都泼在了她的脸上,“你个臭女人,还真以为老子是好惹的?” 旁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却无人敢站在她的一边。无法容忍的狼狈与羞辱同时袭来,容沫抹了一把脸上残存的酒水,强压下声音的颤动,“我刚从国外回来,无亲无故。” “你要是觉得这些东西好,拿去给你吧。”容沫摘下自己腕上的手表,“这手表是法国产的,至少也能值个千儿八百,除此之外,我身上没别的东西了。” 手表是程弈阳父亲的“CHY”公司创立三十周年的限量纪念款,只在全巴黎发行了99块,容沫这块自然是程弈阳给的,还记得当时程弈阳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是任谁也可以看出,这块手表的价值不菲。 那男子颠了颠手里的表,突然倾身向前,“你脖子里挂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容沫猛地往后退,却被他一下子抓住胳膊,“想用这个破表来打发我,恐怕那脖子里挂着的才是更贵的东西。” 说完便蛮力一扯,脖子就这样被细绳牢牢锢住,钻心的疼痛自颈边延伸而来,那男子咬牙切齿,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自己已形成了别人眼里来逛夜店吃白食的不三不四的女人,更是无人帮自己说话。 容沫弯腰拼命护着自己的吊坠,连连躲避那人的相夺,“那不是什么,只是一个普通的戒指,不值钱的!” 大概看到她一副抵命不从的架势,寻事的女人终于不想将事闹大,戳了戳男子的胳膊,“算了算了,自认倒霉,拿块表走掉。” 男子闻言,猛地将力气一松,容沫只觉得眼前一黑,竟被惯性冲撞的突然扑到在前面,艰难的在地上爬起,她抓起包便向楼下跑去。 还没跑出多远,鼻梁便觉得狠狠一痛,抬头一看,竟是易明晞。想到现在自己必是狼狈无比,容沫猛地拨开她的身子,小跑着向外奔去。跑了两步却又觉得脚腕一歪,蹲在地上一看,高跟鞋上的鞋跟竟被崴断了。触及到残损的鞋跟,一晚上的惊恐委屈顿时调制成悲伤的情绪,再也止不住,汹涌而来。 易明晞来到她身边,眸光自她满面泪痕的脸一路往下,最终停留在她损坏的鞋跟上。他一言不发,只是向容沫伸出手。 “不用。”她断然挥却他的好意,因为哭泣声音有些诲哑涩然。随即转身一瘸一拐的艰难向前,明明明晃的出租站牌就在那不远的前头,可就是这短短几步的距离,走起来却像是遥遥无边。 感到后面人的紧紧跟随,她拼命加快前行的速度,鞋子的一高一低最大程度的增添了她游移的难度,最终静夜划过一声尖利,因鞋跟的偏颇她以极其不雅的姿势跌趴在前。 底下是坚硬冰凉的青石灰砖,生生的疼痛似乎要铬入自己的肌骨。同时脚腕突然生起一阵剧烈的疼痛,容沫艰难的自地上爬起查看脚腕,许是因为鞋跟的不妥而崴到了脚腕,她只觉得每动一下,心里都会涌上刺骨的疼。 她嘶嘶的抽气,因为疼痛积郁了一晚上的悲伤再次要溢出眼眶,却在接触到自高处伸来的那只手之后,将满眼的寒雾硬硬逼散了下去。他虽然依然一语不发,但是伸出的手已然是在表示他在对她做以施舍。想起一晚上的无助与耻辱,她再次摇头,拼劲最大的气力只想艰难起身,只想在他面前傲然而立。 可是她总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数次尝试未果之后,容沫只能气喘吁吁的坐在冰凉的青石灰砖上泪意横流。一夜惨不忍回忆的实践,让她终于知道了现实的残酷与辛苦。 男人一副救世主模样的傲然相视,女人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泪水肆流,这原本就是八卦城市中难见的一景。虽然深夜已没有多少人来往于街道之间,但偶尔路过的几个人也会被这样的景象惊得连连驻足。面前的男人还是不语,若不是抬眸便可看到他黑色的西裤随风轻摆,容沫甚至可以当作面前没有这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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