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就别暧昧(27)_应天故事汇

二十七

　　对方说袁澈的手机已经停机，她纠结了半天试着打了一通，还真的停机了。

　　要知道对于袁澈那人来说，手机已经成为了他的第二生命。难道真是受了情伤，所以临时换了号码？又或者是他出了什么事情，来不及去交费？

　　发现自己的妇人之仁又来了，程亚茗晃了晃脑袋不再去想他的事。在那包裹外面又裹了一层外皮，填上他在市中心那套住房的地址，改天就把包裹扔出去。

　　这样就算她仁至义尽了吧。可两个星期后，那个包裹又被打了回来，理由是查无此人。

　　程亚茗抱着那大包裹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她多想用一把火解决这个麻烦的东西啊。

　　最后她想到了一个人，纪晓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人，但女人的直觉通常都很可怕，也很有用。

　　听到她的声音，电话那头的纪晓茉似乎很意外。知道她为难的事情后，纪晓茉倒也干脆，当即约了个时间，在附近的咖啡屋见面。

　　琉璃的吊顶，深咖啡色的木柱和地板，程亚茗端着那杯拿铁，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纪晓茉会看上去好像有点生气。

　　“如果方便的话，你就代我把这个交给袁澈吧。”她把那包裹推了过去，纪晓茉看也没看一眼就收了起来，而后仍是直视着她。

　　不知是在海外漂了几年，回国后的纪晓茉感觉上多了几分自信。纪晓茉不算是大众意义上的美女，她的吸引力是由内而外的。

　　从前的她面对喜欢的男生总是羞怯地躲躲闪闪，那惹人爱的样子激发着以程亚茗为首，一票男女泛滥的保护欲，恨不得为了她把喜马拉雅山都搬来。纪晓茉不知道，学校里有很多号称明星脸的女生，那时都很嫉妒她。

　　现在那羞怯的样子只存在于程亚茗的记忆中了，一个人气质的改变真的能影响外在。她面前这个散发着欧式强势力的女人，让程亚茗感觉到一时的陌生。

　　“你找到我是对的。”纪晓茉说，“袁澈打算卖了他那套房子，现在已经从那里搬了出去。如果这段时间你找他有事，就打我的手机吧，他现在住在我那里。”

　　她身上有着淡淡的花香。程亚茗熟悉这味道，这么多年她依旧钟情于Ferragamo。

　　“我想应该不会再有别的事找他了。”程亚茗笑了下。

　　她没兴趣知道袁澈为什么停了手机卖了房子，又为什么会搬去纪晓茉那里。毕竟她所不知道的事太多了，也不在乎再多出几件。

　　“那很好，我也希望你不要再找他。”纪晓茉喝了口咖啡，“最近他的状态很不好，整天用酒精麻痹自己，烟也抽到让人担心。我不敢让他出门，也不想让他见到令他心情变得更糟的人。所以如果你已经决定离开他，就不要再在他面前出现。”

　　“只要他不在我面前出现，我保证不会主动去触那个霉头。”程亚茗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在纪晓茉面前真正笑出来，“那么包裹的事就交给你了，有空找我出来逛街吧。”

　　她正要提包走人，纪晓茉低垂着眼睛盯着手边的咖啡想着什么，最后还是叫住了她。

　　“亚茗，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这个包裹的，我是想找你借钱。”

　　程亚茗硬让自己又坐了回去，就算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她还是很惊讶纪晓茉的话。看她一身名牌，哪像是缺钱的人。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纪晓茉没为自己的话感到尴尬，倒是轻笑了出来。

　　“你以为我刚才说袁澈酗酒之类的，是为了你，是吗？”她把杯子一放，“你想得太多了，袁澈之所以变成这样，是他爸爸的公司出了问题。”

　　袁澈的爸爸，那个有实力的凉椅界精英正面临巨额欠款。最近经济不好，好几笔大买卖都赔了钱，加上他爸爸好赌成性，把拉斯维加斯当自己的第二故乡。偏偏人衰什么都衰，十赌四赢的人这次衰神上身输了个精光。

　　以前输的钱有身后的公司撑着，表面上还能维持着体面。借着这次心情不好越输越赌，越赌越输，财务上的事不再是公司能掩盖得住的，趁着公司内部整改，所有烂账东窗事发。

　　几个大股东发现他们董事长这几年一直在挪用公款的事后，气得大拍桌子，袁澈爸爸的地位岌岌可危。在那之前更大的事是赌场那边的窟窿必须马上填补，公司股东更是威胁他要补上这几年挪用的公款，不然就法庭上见。

　　坐牢和被黑道追杀都是很刺激的事，但不适合袁澈爸爸这把岁数的人干。半辈子的风光霎时瓦解，袁家人为了这笔加起来足以令普通人跳楼的钱，弄得焦头烂额。

　　他们用最快的时间，以低价变卖了全国多处房产，包括袁澈的那套小公寓，可算了半天，钱还是不够。找亲戚朋友借，可这个时候那些亲戚不倒插一刀，只是跟他们划清界限就算是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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