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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三


  我忙挣扎着爬下了炕,在地上摸索着。摸着摸着,我摸到了那把短剑,是粘罕刚才扔掉的那把。我用手捧了起来,我看着那闪着淡淡的光芒的剑韧,我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喊着:杀了他,杀了他……

  我站了起来,走到案几前,一手揣着短剑,一手把蜡烛点着了。我拿着烛台,缓缓的走到炕前,眼睛冷冷的看着炕上的人。

  烛光中,粘罕也在看着我,他的脸色苍白着,眼神也开始涣散了。脖子上的白布已经渗出了淡淡的血迹,他的嘴唇上,也沾着血迹。我忙用手臂,擦了擦自己嘴上的血迹,冷冷的道:“粘罕,你也有今天,栽到我手里了吧?!”

  说着,我高高的举起了那柄短剑,准备刺下,在烛影下,剑的影子在地上恍惚着。我怔住了,我看着手里的那把剑,心里一堵,开始难受起来。这柄剑,竟是杨文的。我怕记得,这把剑,我已经送给答罕了。为什么会在粘罕手里?

  我怒问:“杨文的剑,为什么你有?”

  粘罕看了我一眼,眼睛涩涩的,有点浑浊,他颤抖了,嘴巴也开始张合着:“呵呵呵……我为什么有?呵呵呵,这得问杨文。你,你问他吧。”

  我用手背给了他一巴掌,怒道:“我问你话呢,你扯到杨文干什么?不要要那种眼神看着我,你再不说,我可不客气了。要知道,我会杀了你的。”

  粘罕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看着他,死死的看着他,不知道他笑,是因为怕死,还是他疯了?

  我又给了他一巴掌,说:“你笑啥?”

  粘罕摇了摇头,继续苦笑着,说:“我没笑啥。我笑我自己,我也笑你呢。小舞,我把你杀了,行不行?”

  什么?我愣住了,他后面这几句话,说得特狠。我的手在空气中停顿了下,而后,把刀子逼近他的胸膛上方,眼睛迷离的看着他,嘴角一扬,从牙缝里,缓缓的吐出:“到底谁死,还没个定数。粘罕,你太狂妄了!”

  粘罕:“小舞,我真想杀了你。从第一天见到你,我就想杀了你!可是,我不能。你太美了,我舍不得杀。”

  我怔了一下,尔后,朝他吼叫:“那你后悔吧粘罕!”说罢,刀子刺进了他的胸膛。粘罕因疼痛,眉头微微的扭曲着。我看着他,也看着刀子,刀子只进了一点,血,已经开始溢出了。看着鲜红的血,我的喉咙突然痒痒的,我,真渴。

  我说:“粘罕,你看。你的血,是红色的。”

  粘罕果然抬高了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后,才说:“小舞,我真想在你的脸上,划那么一刀,就一刀,哈哈哈,小舞,你就完了。”

  我呵呵的笑了,说:“那么,粘罕,很遗憾,你没这个机会了。”

  刀子再进了一点,粘罕的眉毛皱得更厉害了。我看着高兴,于是又毫不犹豫的加了点力道。看着他的眉毛扭曲得不像样了,我才嘿嘿的放开握住短剑的手,把视线收了回来,盯着燃烧的蜡烛,手也握住了烛台,呆呆的对着烛光发呆。

  然后,转身要走。走了几步,想到不能就这样饶了他,于是我又折身回来,恶狠狠的问:“你刚才,说了杨文?杨文怎么了,他怎么了?!”

  粘罕睁开眼睛,看着我,嘴里艰难的说着:“小舞,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眼睛斜斜的看着他。

  粘罕苦苦的笑了,笑得很难看,说:“那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杨文,他是我的人。嘿嘿,小舞,你脸色很难看。我中毒针之事,根本是子虚乌有!嘿嘿,是杨文编出来的。”

  我呆住了,这,怎么可能?我愤愤的朝他吼道:“你撒谎!答罕说是哈迷蚩亲眼所见的,哈迷蚩不会骗人的。粘罕,你这个谎,可说大了。”

  粘罕:“信不信由你。杨文,他会催眠,不是么?对付哈迷蚩,杨文自有办法!你害怕了,你在抖?”

  是的。杨文他是个心里医生,他会催眠病人。记得有一次,一个病人精神错乱得发狂了,杨文走过去,叫人按住病人,他的手在病人的前方晃着,嘴里也奇怪的说着催眠术语,不到一会儿,那个病人便沉沉的睡去了。事后,我问他,他用了什么,让那个病人瞬间安静了?

  杨文只是笑了笑,用手轻轻的捏了下我的鼻子,说:催眠呗。我只是让他的思维变了下,让他以为自己睡着了。呵呵,小舞,你要是也发狂了,我就催眠你,让你睡着了,然后,占你便宜。我笑着当即拿起枕头朝他砸了过去,嘴里说:美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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