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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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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枫黄昏时分才赶回了市郊，当他在医院看到妈妈的时候，阿姨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人也很清醒。见到寒枫，一叠声地夸奖起我来，说得我很不好意思。 本来我一时气急，在人前表现了彪悍的一面，怕未来婆婆说我凶，又会不喜欢。可是，她竟然在背后夸我说：“这样厉害的，以后在哪里都吃不了亏。” 经过了这件事情，寒枫家里是真的接受了我这个媳妇，还主动提起了结婚的事情。当然，我们俩还没有打算那么快就结婚，只要他们是真心接纳我，我们就很开心。 因为当初对我妈妈说过的一些话，阿姨还特地来我家打过招呼。我妈虽然很气那时的那些话，可眼看着我们要修成正果，也由衷地为我们高兴起来，哪里还会计较那些呢？大家聊了很多话，算是前嫌尽释，反而同盟一线地催促起我和寒枫来。 快乐的日子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就是圣诞节了。寒枫是浪漫的个性，这“第一个”圣诞节，当然早就酝酿了很久，说是要给我个大大的惊喜。 平安夜的前夕，我走在都市的繁华大街上，看着浓浓的节日气氛，所有的店铺都装饰着大大小小的圣诞树，橱窗玻璃上满目可见笑容可掬的白胡子老头。听着那些耳熟能详的圣诞歌曲，我期待着明天那个大惊喜到底会是什么呢。 十二月二十四日上午，我接到了钱其昌打来的电话。他还是那么大声地叫我：“叶至颖，今天晚上我们公司有活动，特邀你和你们家忠实小猎犬一起光临。” 这个家伙，总是称呼寒枫为小猎犬，真是恶劣！当然寒枫是只超级醋缸，虽然俞蘅的事情他帮了大忙，可也由当初的那段事情，总对他有所戒备。 我知道寒枫已经有了安排，就漫不经心地回绝他：“今天俺俩二人世界，闲人勿扰！”说着就要挂电话。 那边气了：“等等啊，我知道今天特殊，可我这边也特殊啊！你还是不是我朋友？” 我鼻子里出气：“嗯？勉强算个损友吧？” “好你个叶至颖，还勉强？还损友？我算认识你了！今天不来别后悔，我可是隆重推出我的女朋友给你们认识的。” “呵呵，那些莺莺燕燕的啊，我可没兴趣认识她们。”我继续打击他。 钱某人顿时窜了：“莺莺燕燕？才不是呢！人家是好女孩，又温柔又漂亮，性格比你这个疯婆子好了太多太多了。不信算了，你们爱看不看！” “哇，那么好？那么个极品的会要你这个风流鬼钱某人啊？”我放肆地大笑了起来。 “狗屁叶至颖，你今天不来我和你绝交！” 不好，似乎是动了真怒的呢。好了好了，我叶至颖是世界上最能屈能伸的，马上谄媚：“钱哥哥，你别这样啦！你倒是告诉我哪里活动啊！” “市郊锦叶大酒店，三楼凤翔厅，你自己看着办吧！” 靠，到最后，居然是他撂了我的电话。 接了新命令，赶紧给寒枫打电话，说二人世界暂时取消。小子一听说顿时很不爽，说今天这样的计划怎么能改呢，他还有大举动呢。 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举动，搞得我心里直痒痒。不过，等我解释了钱其昌要隆重推出他的正式女朋友时迪小子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来。 我劝他：“那边人可多啊，你有什么大举措，也可以在人前实施嘛，难道非要我们两个？” “嗯，”他沉吟了一下，“这个创意不错，那好吧，我们下班见。” 要说钱其昌对我们真是不错，我和寒枫刚下车，就看到这个人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地在等我们。居然还亲自来接哦，真是给我们面子。 凤翔厅内成了个现代版的“酒池肉林”，各类酒水饮料，各种精美食物可以随便取用。钱其昌邀请了他厂里的管理阶层，县时的头头脑脑和他的生意朋友们，三教九流倒是齐全。 我东张西望了很久，依然没有看出来谁是今天要推出的正主。我忍不住问：“你女朋友呢？该出来见见了吧，被你说了个天仙一股，到底是何方神圣？” 钱其昌笑得很欠扁：“时间未到，稍安勿躁！告诉你，这个是你们的旧相识呢，哈哈，好奇吧，心痒吧？” 切，你这个小人！“是啊是啊，我心痒得很，快点揭晓吧！” “心痒啊，那就继续痒好了！” 说完不等我有反应，他小子溜子。 大厅里的灯幽暗了下来，舞会开始了，这个钱其昌，我就不信他不和女朋友跳第一支舞。寒枫拥着我也目光炯炯地盯着舞池中央。 一声追光打到大厅入口处，钱同学出现了，难得地绅士，难得地文雅，手臂里挽着一个女孩子。由于离得有些远，眉目看不清楚，看身形还真的很熟悉的样子。 看着他们滑入舞池，寒枫一带我腰，说：“我们也去跳，看看是谁。”随着平克劳斯那“平安夜”的音乐声，人们纷纷带着自己的舞伴跳了起来。我们的脚步追逐着钱其昌和他的舞伴，终于在中央把他们截住了。 钱其昌哈哈一笑，把怀中的佳人转了过来。我发出一声惊喜的叫声：“俞蘅！”天哪，天哪，我怎么没想到那是俞蘅啊！ 寒枫也惊讶已极，用询问的目光直看着钱其昌。钱其昌似乎很是满意这样的喜剧效果，得意得用手一抹额前一缕刘海，很恶心地甩了一下头。我才不看这俩男人的表情呢，早就一把抱住了俞蘅，俞蘅也兴奋地叫我：“姐姐！” 虽然被钱其昌的一些蛛丝马迹疑惑过，可我不真的没想到他们俩通用到一起去。怪不得问起俞蘅的下落啊，问起她有没有来拿走她的劳动手册啊，他都吞吞吐吐的。我又一直操心自己和寒枫的事情，也就没什么时间去细细查问。没想到，俞蘅早就回来了，居然把我们蒙在了鼓里。 不过这样真好不是吗？大家都找到了自己的爱情，钱某人有了俞蘅这样的女孩子在身边，应该也收心了吧，不会再像以前那么胡闹了。 看着俞蘅那美丽动人的脸庞，闪耀着幸福的光芒，我真为她高兴。看看寒枫，仿佛有话要和俞蘅说，心结还是解开的好。扯一把钱某人，打算找他聊几句，他乖乖地跟我走到一边。 “你这家伙，玩暗度陈仓啊？我可警告你，俞蘅是好女孩，你可不能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不然我饶不了你！” “你可小看我了，我和那些人多久不联系了？我也一把年纪了，对她绝对是真心的！” 瞧着他难是正经的样子，再想想以前许多事情露出的端倪，想来这家伙是真的收心了。既然这样，我们还咸吃萝卜淡操心什么什么呢。我和钱其昌走回人群中，寒枫和俞蘅也是尽释前嫌的模样，一切都叫人顺心。 今天钱其昌还安排了余兴节目——抽奖。刚进凤翔厅的时候，每个人都发了一个号牌，我当时还不知道要来干什么的，原来是用数字来兑奖的。 当司仪宣布：“一等奖，八十九号！”我看了下手腕上的号牌，九十号。那寒枫呢，会不会就是大奖得主？我抓着他的手腕看，哇，运气来时挡不住，竟然真的是他。 寒枫也高兴极了，他牵了我的手上台领奖，大奖是一只漂亮的名表，价值着实不菲。下面人群就起哄：“说几句，说几句！”钱其昌也接着俞蘅上台凑热闹，他锤了寒枫一拳：“你小子，命可真好，抱得美人归不算，还抽去了我公司的大奖！” 寒枫也不怯场，大大方方走到台中央，先感谢了钱其昌这个大方的主人，也祝福了今天所有来宾。最后，他宣布：“今天也是我的大日子，我要请今天到场的各位给我作一个见证！我本来就想好要在今天向我女朋友叶至颖小姐求婚，也想好了找一个西餐厅去烛光晚餐，过一个浪漫的圣诞夜。可是，钱先生的盛情不能不给面子啊，这样更好，有这么多朋友给我们作见证，我们的感情将会更牢固。” 说完，他单膝跪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小小的首饰盒。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只精致的小小钻戒。“嫁给我吧，颖。”他献上戒指。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原来他的大举措就是求婚吗？我愣愣地站着，一时间没有反应。钱其昌带头鼓起掌来，大声地喊：“同意，同意！” 台下的人们也兴奋了，大声附和：“同意，同意！”有节奏的鼓掌声和呼喊声几乎把屋顶都要掀翻。 太热闹的求婚场面，太意外的惊喜，把我冲上了喜悦的巅峰。我拉起寒枫，点头应允也。他虔诚地给我戴上戒指，亲吻我的脸颊。我依偎在他怀里，接受人们善意的祝福，仰首望着窗外的夜空，看来我的春天，我的幸福已经真正来临了。 已是零点时分，我们共同迎来了圣诞。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点燃了烟花在庆祝节日，那些清灵，艳极的空幻之花在天空中盛开，铺在黑色的夜幕里，一朵一朵开在高空，却似近在眼前。绚烂而夺目的烟花映照着窗户，透过玻璃把我们的脸庞也照得五彩缤纷起来，只觉得那些五光十色让人神弛心摇，不知今夕何夕，恍如梦境。 但寒枫的笑容璀璨在夜空里，那些烟花都成了虚设。我们相视而笑，再环顾周围人群，也都被这样的美丽夜色眩惑了，每个人都洋溢着粲然的笑容，互相祝福节日的到来。我还看到不远处的钱其昌和俞蘅，他们的手紧紧相握，脸庞被烟花渲染得分外动人。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今夕何夕，有你有我，有我们共同度过。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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