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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戚若妍立即举手保证,“我一定表现出色!”太好了,如果能早点结束,她说不定可以回家一趟。她已经快三个月没见母亲了,每次在电话里听到母亲的声音,思念就会多一分。好想看看母亲好不好?有没有变瘦?是不是仍旧那么操劳?

  戚若妍心里满是归家的期待,笑容不知不觉爬满小脸。

  沈非看着她,轻笑继续开车。

  戚若妍看离家越来越近,心情变得更是激动,她不停向沈非介绍H镇的景区。这里是她成长的地方,每一处都那么熟悉。以前H镇还没发展,这些景点都没有开发,对于她们来说都是免费的。她和若盼常常骑着自行车跑到山里玩,这里有那么多的回忆和快乐,她提起都能感觉回忆好甜。

  沈非只是安静地听着,H镇,他以前有来过。那时,所谓的景区还很荒凉,也就是这两年政府大力开发,才使之变得如此漂亮。不过,H镇空气清新,的确很适合旅游度假。

  戚若妍并不知道,其实,这次旅游广告是免费的。对方在与公司接洽时,贺总本来不愿意接,觉得无利可图,也浪费模特的时间。沈非看到H镇,想到戚若妍就是H镇人,她应该很了解那儿。而且,作为宣传广告,对戚若妍的正面形象也有益。沈非建议贺总接拍,贺总仍有些犹豫,沈非又对贺总说了其他的好处,贺总才同意接拍。

  经过两个半小时的车程,他们抵达H镇。他们直接去了景区的拍摄点,剧组已经等在那儿。

  工作人员一看到沈非来了,很热情迎上来。沈非向他们介绍若妍,导演看了看若妍,露出满意的表情,模特本人比照片好看。

  工作人员开始给戚若妍化妆,作造型。沈非则与制作人在一旁攀谈。

  戚若妍听着工作人员讲着H镇方言,感觉特亲切。但她只安静地听着,她是来工作的,只有用心完成工作,她才敢向沈非提回家看看的请求。

  旅游短片看起来不长,但其实拍起来还挺复杂。一共要去三个景点,戚若妍被要求穿上不同的服装进行介绍。由于对这些景点很熟悉,戚若妍很容易对景生情,介绍时自然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导演是一个力求完美的人,光宣传短片的创意就有好几种,每一种他都要求戚若妍表演一次。而且,他不喜欢后期剪片,所以要求戚若妍每段都必须一气呵成。还好,戚若妍谦虚好问,有不太明白的,她一定会亲自询问导演,直到沟通完全到位后,才投入拍摄。

  导演原来还担心免费找来的模特会比较难调教,却没想到拍出来的效果意外的好。特别是戚若妍的笑容,在青山绿水间,像朵淡雅的花散发着特别的芬芳。她自然的表演让导演也赞不绝口。

  拍摄一直从早上十点进行到太阳落山,导演为了拍摄景区落日的景点,还特别要求戚若妍一直站在拍摄点等太阳落在适当的位置。

  山里不同城里,太阳一落山,风就凉了。而且,蚊子、虫子也特别多。戚若妍穿着民俗裙服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手脚被咬得奇痒难耐,却不敢去挠。

  沈非看在眼里,叫工作人员拿花露水来。他跟导演说了声,就走向戚若妍。

  戚若妍头上顶着沉重的头饰,导演让她别乱动。她看着沈非,面露难色。

  沈非什么也说,倒了些花露水,抹在她光裸的胳膊上。若妍顿时觉得痒痒一下得到了舒缓,她感激地看向沈非。沈非又倒了些,弯下腰,抹在她小腿的丝袜上,腿一凉,她心颤地想收回腿。

  “别动。”沈非抓住她小腿,继续又抹了些,才直起身望着她,“袜子挡不了蚊子。”

  她看着被夕阳映照的俊脸,心跳又开始乱了。说不出他的五官哪儿最英俊,有时是似笑非笑的嘴角;有时是随意扫过来的眼神;有时又像是高高直挺的鼻梁;总之,凑在一块,总透出特别的英气,瞧在眼里,勾在心里。此刻夕阳打在他的侧面,勾勒出最完美的线条,犹如雕刻般的下巴微微上扬,他的目光投注在她脸上,这个认知让她开心得像才吃了糖了孩子,甜甜的、腻腻的滋味在心间回荡。

  但她只是脸红地怔在那儿,什么也说不出来。

  沈非给她一个鼓励的拍肩,转身走回去。

  戚若妍收不住眼,直直盯着他的背影,他都不避讳别人的眼光吗?他……难道不怕别人觉得奇怪?是你奇怪吧!她在心里自我挣扎,也许沈非的行为在外人眼里只是一个尽职的经纪人的行为,是她想太多。这样一想,心里的喜悦慢慢回落,归于平静。

  拍完最后一截片短后,导演终于宣布收工。大家一片欢呼,戚若妍微笑着向大家道谢,走向沈非。

  制片人说天色已晚,让他们不如明早再回S市,住宿由他来安排。沈非推辞说明早还有事,得赶回去。制片人看沈非坚持也就不勉强,只说再怎么也该一起吃个饭算是感谢星云的支持。沈非看了眼若妍,知道她急着回家,但制作人非要作东,这顿饭推是推不掉了。

  沈非只好答应,他催戚若妍先去更衣。戚若妍心里有些不情愿,吃了饭再回家,怕太晚沈非就不同意了。

  戚若妍换好衣服,走到沈非身边,小声地问,“沈总监,我能不能不去吃饭?我……”

  “吃完饭再回你家也来得及,别担心。”沈非没等她开口,已经先回答了。

  戚若妍一听,担心的心忽一下飘落着地,望着沈非似笑非笑的眼,她觉得心底那点小喜悦又在欢跳。他原来就打算让她回家,一定是的。

  “谢谢。”

  戚若妍望着他,心情激动。

  沈非眨眨眼,“还好你今天没浪费时间。”

  戚若妍望着他假装不认真的表情,慢慢笑了,其实他是想夸她吧。他为什么不愿直接对她说,这是她表现良好的奖励呢?可是,他的心,她懂,所以很高兴。

  晚间席上,沈非与制作人相谈甚欢,导演则一直缠着戚若妍问个不停。戚若妍只能微笑应付。沈非看戚若妍吃得差不多了,就向各位告辞,说要赶回S市。大家多有挽留,最后还是送他们出门。

  一上车,戚若妍就有些着急,可见沈非没作声,她也不敢催。

  沈非望她一眼,笑了,“还不指路?”

  戚若妍立即笑了,告诉沈非该往哪儿走。

  马上要回家了,妈妈,若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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