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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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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滚下来呢!"且喜抓起自己的包,向楼下走去。 上了乔维岳的车,看着他也很憔悴的样子,且喜瞬间就平衡了,放松地蜷在座位里。"不去秋苑。"想到那里,就觉得都是酒味一样。 "你想去,我还嫌丢人呢。"乔维岳刚要开车,且喜忽然拦住他。 "你酒醒了没,要不我们打车去吧。" 乔维岳也不停下来,只是应付她,"别那么惜命了,再小心,也躲不过去天灾人祸。" 同乔维岳倒是消消停停地吃了顿好的,所有不适的症状在清淡可口的食物前,都慢慢消退了。可回来的时候,又被黄艾黎堵在门口。 "顾且喜,你同乔公子是怎么回事!"黄艾黎一副誓不罢休的姿态,"别说没什么,昨天一起喝酒,今天刚要了你的号码,就双入双出。" 看且喜要开口,黄艾黎又打断她,"这个乔维岳,段数高着呢,特会打太极,你别让他给绕进去。" 且喜把嘴闭上,话都让她说了。这会儿,黄艾黎倒成了明白人,也好,省得她解释了。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且喜在心里起誓数万次,再也不碰一滴酒,然后就冲向市场。她打算买只鸡回去炖上,喝点儿汤,暖暖自己,中午喝的老汤,让她舒服得很。 炖着汤,切好菜,焖好饭,一切准备就绪,单等赵苇杭进门,就可以炒菜上桌。可是,对于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且喜真是没有底。 且喜等到九点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自己盛了碗汤,站在厨房,一勺一勺地喝下。喝完汤,把碗放定,且喜开大火,炒菜。厌倦了猜测,厌倦了等待,更厌倦的是猜测中的等待。 他们这些高人,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会玩玄的么,动不动地就把人撂在一旁,让你自生自灭,还当是给人多大的恩赐了,看,不同你一般见识。不论是什么情绪,各消耗各的,平息了之后再说。可是,且喜忍不住叹气,平息之后,还有什么可谈的。 把菜摆好,且喜盛了饭,刚刚坐好,赵苇杭回来了。她背对着门,欠了欠身,但最后还是坐定了。"吃了吗?" "刚吃完。"果然,赵苇杭自己进屋了,冷处理就是他对待自己的不二法宝,且喜再叹气,今天似乎叹了太多气了。 吃完饭,走进房里,赵苇杭已经睡下了。且喜站在他的床头,看了好一会儿,才拿了衣服去洗澡。她真想把他摇醒,问他到底为什么不高兴,到底介意什么,不阴不阳、不死不活地生活,把人拖都要拖得晕倒。 下午时,没什么事情,且喜就早退了。来到奶奶的房子里,这里丢的丢,卖的卖,剩下的都是要搬回家里的东西,原本不大的房子,一下显得特别空旷,似乎说话都会有回声似的。现在,也就只有这里才能让她舒服畅快地喘气。 同赵苇杭之间的低气压,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且喜也不是没努力过,摸爬滚打什么招数都使出来了,就是不想他闷着。可赵苇杭的样子,根本就是拒她于千里之外,不给她机会,也不做解释。生活看似照常继续,可彼此之间的那点儿若隐若现的甜蜜却消失了。 有一次,夜里,她忽然醒来,看到赵苇杭正盯着她看,顿时被吓得睡意全消。 "我是谁?" "啊?" "我是谁?"他的手伸过来,压着她的脸,十分用力。 这次,且喜乖乖儿地回答,"赵苇杭。"还等着他再说些什么呢,他却翻身背对着她,继续睡了。且喜攀过去,看看他,也不确定他到底是醒着,还是在说梦话。早上的时候,他又一切如常,似乎根本不知道夜里的事情,当然也无从解释。 手边一摞旧报纸,打开来看的话,都有被剪掉的部分,这是奶奶给她做剪报剩下的。那本剪报,且喜是最近才发现,估计是要她学习写作文的时候看吧,里面按照题材分类,十分清晰,一目了然。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已经泛黄,里面的文章,对于现在的且喜来说,已经没有教育的作用,但她还是用了一天的时间细细读完。然后,把那本剪报包上书皮,好好珍藏了起来。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就是奶奶了吧,爱她,又毫无保留地表达。 拎起报纸,且喜打算拿到楼下去卖掉。上次杂七杂八地扔了一些东西,被杨姨看到了,数落了她半天,说她不会过日子。也是,现在废品回收的已经常驻小区,卖什么都有人上门服务,也难怪自己会挨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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