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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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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有人推门进来,非常靓丽的一个姑娘,鬈发,腿很长,嗓子很亮:“哟,都来啦?我上午跟这儿还扔棍子打不着人呢!” 她这个开场白可够风格化的,典型的自来水它胞妹,自来熟。我冲她笑笑,反正一个寝室的,总会知道她名字,不着急问。 果然她大咧咧地在我们对面坐下来:“我姓曾,曾小白,经院市场营销系。” 然后她把两张名片递过来,烫金的字,宛转的花叶在白底上暗暗起伏,“资深客户经理”一行下,是她的芳名与BP机号码,我捏着它看了一眼,心里想,这人是学生吗? “弄着玩的。”曾小白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笑。 “我可没名片给你,直接跟你说吧,庄凝,凝结的凝。法律系。” “我跟她一样。”谢端接道。 “连名字都一样?”曾小白挑一挑眉,很诧异地说。 “啊不,我叫谢端。锦瑟无端的端。” “哎,这个我知道,咱们高中上过的,你家人挺有文化的啊!” 谢端不好意思地笑:“我妈,我妈给起的。” 这是我第二次听见她提到自己的母亲,这对母女感情一定是非常好。我想起我自己那位风风火火的妇联主任。 当天下午去领军训服,晚上回来我见到最后一位室友,叫苏玛的小个子女孩,人不大,眼镜度数不浅,念的金融系。她的年纪让我们都惊了一下,十六岁差两个月,高考拿的身份证还是临时的。 “你四岁就上学了?”曾小白坐在床沿,吊着两条长腿掰手指问她。 “五岁。”小女孩一本正经地纠正,“我们那边小学只上五年。” “那你一定特别聪明。”谢端穿着HELLO KITTY图案的睡衣,在桌前梳头发,一边笑眯眯地说。 对方一点不谦虚,点点头:“还行吧。” 我刚洗完澡,坐在那里听她们聊天,夜风像冰凉的丝缎拂在皮肤上,室内很洁净,有淡淡的香皂味儿,我看看这几个要一起共度四年时光的姑娘,在日光灯白而强烈的光照下,她们,包括我,都像年轻的玫瑰一般娇嫩,我觉得很愉快。 2 接下来两个礼拜我们军训,赶上了秋老虎,每天在烈日下站几个小时,SPF15的防晒霜遇到这种情况,简直比二战时候的马奇诺防线还要派不上用场,军训前大部分姑娘都是剥壳鸡蛋,没过几天,个个都像在茶叶水里煮了一遭。 另外,学校派发给我们的军服,不知是照哪个民兵团量身定做的,绿里透着说不上来的灰头土脸,裁缝不知师从哪个流派,针脚极其抽象。 这一身行头下来,竟然有五分之一的女生在军训结束时名花有主,你不得不说现在的年轻人哲学水平了得,透过现象看本质,透过军帽下开了缝的茶叶蛋能发现美女。 更传奇的还有,曾小白同学只去了头两天,剩下的时间都请了假,结果积极分子表彰大会,她领到红彤彤的证书,在一众晒得皮塌肉陷的倒霉孩子里,白鹤一样姿态出尘地上了主席台。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们发现我们的教官在楼下等她,这男的据说是国旗班退役,眉眼俊朗,腰细腿长,对着他发花痴的小女生不是一个两个,真算起来,得按吨称。结果被我们的资深客户经理给拿下,曾小白一战成名,作为她的室友,我们真是与有荣焉。 国庆后正式开课,宿舍区每晚十一点准时熄灯,对面寝室的男生,一到这个点就开始在阳台上学狼嚎敲饭缸抗议,一时此起彼伏。 我们开头觉得很有意思,没过几天就无趣了,翌日还要早起,就有女生隔着夜空朝对面喊:“叫什么叫,人家还要不要睡觉!” 隔了一会儿,对面有了反应,有男生捏嗓子学她声音嗲声嗲气地喊回来:“人家不要睡觉!” 女孩子气得发疯:“无聊——!” 整个男生寝室楼都被这两个字挑起了性子,荷尔蒙在这个秋日夜晚空前高涨,吹口哨又跺脚,每间阳台上都至少攒了四五个人影,一直闹到夜深,学校出面干涉为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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