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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霍彤拿起了耳机,插进了自己的耳朵里,是蒋燕的歌声,这倒让霍彤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周楚楚竟然一直在认真听蒋燕的歌曲,为什么?难道她真的要唱这首歌?

  正在霍彤思考的时候,教堂门口却传来助理薛莉的声音,她在找周楚楚。

  “楚楚,快醒醒,轮到你拍摄了。”霍彤伸手推了推周楚楚。

  周楚楚嘴中发出一声轻哼,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在看到霍彤那张帅气的脸后,她猛地坐了起来,脸立刻变得通红:“我……你……怎么在这儿?”

  霍彤被周楚楚这句话给逗乐了:“你是不是做梦做糊涂了,我们今天不是来教堂拍宣传片吗?现在导演的助理在叫你。”

  “噢。”周楚楚现在才清醒过来,关上CD机,赶紧从车上跳了下去,在向前跑了几步后,她突然站住了。

  教堂顶端的钟楼里似乎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周楚楚的心突然紧了一下,抬头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

  没有人,刚才是眼花吗?

  “楚楚,怎么了?”霍彤顺着周楚楚的目光看向钟楼,却什么也看不到。她不明白周楚楚在看什么。

  “没事,可能是刚睡醒,脑袋还不太清醒。”周楚楚笑了笑,同时伸手拍了一下脑袋,飞快地奔进了教堂。

  走进教堂,周楚楚立刻看到了一排排整齐的座椅,上面落满了厚厚的尘土,本来地面上也同样落满了尘土,但现在已经印上了杂乱的脚印。周楚楚抬起头环视了一圈,除中间有耶稣基督的十字架受苦像外,两边还有圣母玛利亚、大圣若瑟等圣人圣女们的圣像,四壁上还绘有耶稣基督走过的14处苦路像。教堂前堂的中央都有一个祭台,看起来像是为举行弥撒礼仪而用的,只不过现在那里已经被工作人员和机器给占领了。

  “楚楚,快过来,该轮到你拍摄了。”薛莉看到周楚楚走进来,赶紧冲她招了招手。周楚楚赶紧跑到了薛莉的身边。

  “你的妆怎么有点花了?”薛莉急道。

  “可能是我刚才睡觉的时候不小心给蹭花了。”周楚楚感到抱歉。

  “化妆师麻烦您再给周楚楚补补妆。”薛莉一边说一边弯下身整理着周楚楚身上的白色长袍道,“你现在就像一个圣女一样站在祭台上,要表现得很清纯,很神圣的样子,就像……”薛莉想了一下后,接着说道,“就像圣母玛利亚一样。”

  “喔。”周楚楚并不信教,现在要面对机器表现出一种神圣的样子,这有点儿难为她。

  化妆师补好妆后,薛莉将周楚楚拉到了前堂的祭台上,让她试着摆摆姿势,然后冲着导演说道:“秋导,可以了。”

  被称做秋导的人是一个长着满嘴大胡子的人,乍看起来确实很有青年艺术家的气质,只

  是脱掉那身导演的外衣后,看起来又活像一个农民工。也许搞艺术的人都这样。

  “你是8号选手周楚楚?”秋导冷着脸看着周楚楚,今天的拍摄非常不顺利,所以他现在的心情看上去并不好。

  “我是周楚楚。”周楚楚站在祭台上显得有些尴尬,虽然已经有了在舞台上演唱的经验,可是现在不是演唱,手里也没有麦克风,还要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前面还有一个大摄像机对着自己,这种感觉很不好,甚至让她感到非常紧张。

  霍彤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秋导的后面,冲着周楚楚摆了摆手,示意她放轻松些。周楚楚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微笑,深呼一口气后,闭着眼睛做出了祈祷的动作。

  “好了,准备开拍!”秋导一声令下,周楚楚赶紧挺直了身子,略微扬起头看向上方,双手依然做着祈祷的动作。

  “好,放松,脸上要露出笑容……”秋导从摄像机旁的小电视中观看着周楚楚的表现,“不是这样笑!那笑容要表现得很神圣,就像一个圣女一样!”

  周楚楚赶紧调整着自己的面部表情。

  “好!非常好!头再向上扬一下。”在秋导的指导下,周楚楚又向上扬了扬头。

  霍彤看着周楚楚,一身白色的长袍,袍的样式看起来就像是修女穿着的衣服,头发自然地披散,靠近发梢的地方略微上卷,头上戴着一圈白色的花环,使她看上去真的就像是即将要升天的圣女一样。霍彤不禁多看了几眼周楚楚,她真的是越来越漂亮了。

  而周楚楚现在却已经紧张到极点,为了减轻心中的压力,她扬着头看着教堂的二层,白色的玻璃窗外映着夕阳残留下的余光,红红的,却又显得那么亲切。

  突然,一只手慢慢地自玻璃窗下滑了上来,那只手上握着一朵蓝色的玫瑰花,然后一个头戴粉红色水晶皇冠,身穿粉色公主裙的女生直直地站在了窗旁直视着周楚楚。周楚楚甚至可以看到她五官上溢出来的血水……

  夜半歌声

  周楚楚的惊叫声响彻整间教堂,紧接着几只乌鸦腾空飞起,发出一阵难听的叫声,所有的人都愣在原地注视着周楚楚。周楚楚却像发了疯似的从祭台上跳下来,一下子奔进了霍彤的怀中,带着哭腔叫道:“霍彤,我看到李乐诗了!我又看到她了!”

  霍彤愣愣地看着怀中的周楚楚,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她说出了李乐诗的名字。   “楚楚,李乐诗死了,她不会出现在这的。”霍彤轻拍着周楚楚的后背,想要平复她的情绪。

  “不!我看到她了,我真的看到她了!”周楚楚根本不敢抬头。

  霍彤感觉到周楚楚的身子在颤抖,她继续说道:“她已经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你一定是太紧张了,看错了。”

  周楚楚突然抬起了头,瞪着霍彤道:“难道……难道我刚才真的看到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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