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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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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欲壑难填 这个男人,受过伤,流过泪。他不相信爱情,却又孤独地渴望结束非典型的单身生活;他选择堕落,却又憧憬简单纯真的两人世界;他失去过,却变本加厉地占有着更多。他的欲望,像是无底的沟壑,无法填补。 1. 萧瑟山城夜 男人离开时,点了一支烟,把大衣的领子竖起来。外面正下着雨,深秋的雨,很冻,并且风也很冷。 男人离开的房间的床上,躺着女人和她的情人。女人和情人的血,把床染红了一大片,并且顺着床单往下滴,在地板上汇集,并很快凝固了,像被打翻的黄糖浆。 床上的女人是男人的女人,床上的情人是女人的情人。 男人在女人和情人双双冲向最高峰的时候,用钢钎猛地撬开了房间的门,三人在凝固了有如半个世纪之长的几秒钟之后,男人用钢钎和长长的砍刀结束了女人与情人的生命。 后来,女人和情人的尸体被警察拍了若干张照片,又送到法医的手术台上作了几次尸检,取走几个器官后,冰冻了三个来月。最后被拉到殡仪馆,黄慧娟给他们上了妆,在灵堂里被各自的亲人哭了一场,就送到了我们这里-- 魏海森把放尸体的板车推过来时,板车重重地撞在焚台周围的隔板上,那板车上的尸体也随之晃动了两下,特别是头的部分,仿佛脱离了身体的支持,晃得异常厉害,甚至要断开了掉下来一样。 来呀,抬!魏海森冲我喊着,我才回过神来,急忙伸出手去抬那尸体。把她放到焚台上,这个年轻女人的尸体,面孔惨白,最为可怕的是就算她穿着寿衣,也无法遮住颈上那条长而深的刀痕,那应该是致命的一刀。也让我的胃一下子翻腾开了,好在没有吐出来。 魏海森看看我,脸上浮起一丝得意和幸灾乐祸,然后大声对我说:怕什么,她又不会吃了你!那声音很大,在车间里,同时也在我的脑海里回荡着,久久不散。 我喝了一口加盐的老上海汽水,向周围的人示意故事讲完了。 对面的两个女孩可能还在想象那条刀口,所以用两双惧怯的眼睛看着我。我瞅瞅她们其中一个,然后突然伸出手去,在她的颈边轻轻画过,说就是这样的一条刀疤。她"啊"的一声惨叫,然后像只小猫般缩到了牟迅背后。 牟迅抱她到怀里,拍拍她的肩,同我们一道夸张地笑起来,他身旁那个胖子更是笑得一身横肉抖个不停,像快要融化的麦当劳甜筒。牟迅说,你个严黄,把我们的大学生都吓坏了,要不得,要不得哟! 这还了得,那是祖国的花朵,是未来的栋梁,是象牙塔里的天之骄女,咋个能吓呢?要是把花骨朵吓枯萎了咋个办?来来来,罚酒罚酒。阮高强往自己杯里倒满红酒,递到我的面前,同时打了一个又臭又浓的嗝,他显然已经醉了。我一把搂过身边的女孩,在她耳边低语几句,然后对阮高强说,该罚该罚,但妹妹说要代我喝。身边的女孩妩媚地看了我一眼,伸手接过酒,两三口就干了个底朝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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