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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李木鱼转身，李默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正笑眯眯地盯着他。

　　"什么？"李木鱼皱眉。

　　"小爸，你完了，没救了。"

　　李木鱼眉间的褶皱更深。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霸道多专横吗？"李默得意洋洋地指责，"估计很难再有第二个神经像我这般强悍的人，面对你这个大独裁者还能如此顽强地茁壮成长。"

　　"很慷慨激昂的控诉。"李木鱼揉揉他的脑袋，神色疲倦地走向卧室。

　　"小爸。"李默从背后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

　　"没什么，你，你也别忙到太晚。奶奶今天还来电话问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哮喘有没有发作。"

　　"你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李默很郁闷，"善意的谎言呗，你教我的。"

　　"不告诉奶奶是对的，可我从没教过你撒谎。"

　　"小爸，你不觉得这两句话很矛盾？"

　　李木鱼愣了愣，没说什么，独自走进卧室。李默气鼓鼓地冲着紧闭的房门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收拾起餐具，哼着歌儿睡觉去也。

　　站在自家楼下，孟小冬瞪着眼珠子四处张望。

　　很好，没有二哥的车。

　　"表姐，你怎么才回来？"门刚滑开道缝，未见表妹人，却先闻其声。

　　孟小冬懒洋洋地走进屋。

　　家里多出个人，乍一下还挺不适应。表妹穿着蕾丝吊带睡裙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看样子已经洗完澡了。沙发上堆满衣服，其中不乏胸罩内裤袜子之流，全都性感得令人面红耳赤。看不出，表妹内心还挺狂野。

　　"小琴，时间仓促，客房的壁橱我还没清理出来，你的东西先暂时放在我房间好了，等周末我帮你彻底打扫出来。"

　　"无所谓啦。表姐，你知道表哥晚上一般都去哪儿玩吗？"刘小琴热情地搂着她的肩膀，"我给他打手机总不通，家里电话也没人接，我猜他应该是去酒吧玩儿了吧。"

　　孟小冬一路回来浑身是汗，冷不丁被她一搂，热得有点透不过气，"酒吧？二哥最喜欢去的，大概是东城区酒吧街上的"文明监狱"。"

　　"啊？"刘小琴诧异不解。

　　孟小冬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胳膊，退开几步逃出包围圈。

　　说起来，表妹的胸可真不是盖的，最起码得Ｃ＋，"文明监狱是酒吧的名字，二哥的朋友开的。"

　　"这名字有意思。表姐，你知道酒吧的电话吗？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问问表哥在不在那儿？"

　　"你找他有事？"孟小冬边说边把沙发上那几条五颜六色的蕾丝边儿丁字裤往边上挪了挪，空出个屁股大小的地方坐下，"酒吧电话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丁哥的手机。"

　　"丁哥？"

　　"就是酒吧老板。"每次二哥喝醉了，丁哥都会开车把他送过来。她家的洗手间，不知道被二哥吐过多少次。

　　"表姐，那你打打试试好不好？我早就想去Ｄ市著名的酒吧街见识见识了，你肯定不会去那种地方，我只能找表哥带我去了！"刘小琴坐在沙发扶手上，撒娇似的晃着小冬的肩膀。

　　"别再摇了，快散架了。"被她这么一闹，本就不算好的心情更下一层楼，"我帮你问问。不过从这里到酒吧街很远，有一段路不通公车地铁，你只能打车。"

　　"无所谓啦，赶快打赶快打。"

　　孟小冬摇摇头，无可奈何地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出丁强的号码，拨了过去。响了好久，耳朵里蓦然传出一阵刺耳的嘈杂声，隐隐有人声夹杂其中。

　　"喂……"孟小冬扯着嗓子提高音量。

　　对方有人说话，可惜听不清。

　　"喂？是丁哥吗？"嗓子都快哑了。极限了，不能再大了。

　　嘈杂声持续了一会儿，里面间或响起几句完全听不清的说话声。孟小冬把话筒放到刘小琴耳边，"那边效果太差，根本听不清。"

　　刘小琴听了一下，悻悻地站起身，失望之色溢于言表，"那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孟小冬有点火了--电话效果不好又不是我的错，干吗给我脸色看。正准备挂断，话筒里突然没了声音，耳边一下子安静下来，把她弄得有点蒙，"喂？"试探性地问。

　　"小冬？"沉稳醇厚的男声缓缓传来。

　　"丁哥啊，"此话一出，刘小琴立马施展轻功飞身而至，趴在她身边凝神倾听。闻着她身上腻人的香气，孟小冬有点烦躁，屁股悄悄往外挪了挪，给自己的鼻子争取到几寸呼吸的空间。电话那边声音再起，"小冬，怎么不说话，找我有事？"

　　"丁哥，我就是想问问你，我二哥今晚去没去你那儿？"

　　"他啊，在呢，就在我面前喝呢，你跟他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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