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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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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高雄拉女孩上炕,两人躺下后,急不可耐地又亲又啃,过了一会儿,两人又窸窸窣窣地脱光衣服。女孩这时一般会用眼神示意高雄看一看大平是否被惊醒了。高雄假装撩开布帘瞥一眼,摇摇头。其实,高雄和大平刚刚默契地眨眨眼,笑笑。大平会指指自己下身早已支起来的"凉棚"。高雄明白,大平是想等他干完了也补一"火"。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一年来,除了几个人近中年的妇女,那些年轻的女孩没有一个肯让大平"补"的。即使是中年妇女,也是在高雄实在伺候不了的时候,才半推半就地满足一下大平,是在趁高雄假装出去上厕所的工夫。多少次,大平都想对高雄说,以后,如果不能确定玩"两王一个二",你就滚犊子,我家不是你的"炮房"。但大平始终没有说出来。没说出来不是不好意思"折"朋友面子,而是自己没有底气。万一高雄真和自己为这事掰了,往后,自己连听声和偷窥的机会恐怕都没有了。大平只能埋怨自己"技不如人",技当然是指舞技,人则是指长相、个头、谈吐,自己照样是啥啥都逊高雄一筹。大平也想练好舞技,弥补一下自己全方位的缺陷。可他天生是个没长性的人,而高雄教得也是心不在焉,最后只好放弃了。心想,就这么跟高雄瞎玩瞎混,也挺有意思的。 过了一会儿,大平听到高雄呼哧带喘的声音,夹杂着女孩小鸟一般嘤嘤的叫声。大平悄悄撑起身,将头探向布帘,同时把手伸向自己的"凉棚"。当高雄发出"啊"的一声闷叫,大平也正好给自己"导了一短"。大平的这一"短"是导在事先准备好的报纸上或手纸上。黏糊糊的东西出来后,大平性趣全无,甚至有些恨自己不争气,不就这么点破事嘛,有啥了不起的。明天晚上可再不能这样了。大平就是在这一瞬间想让高雄滚犊子的,待心静下来后,大平又觉得自己有点儿荒唐,这种"直播节目"可不是谁都能有幸一饱眼福的,况且,偶尔自己也是个直接受益者呢。这个盼头一直"勾"着大平,让他欲罢不能。高雄和大平的关系也日趋融洽,好得谁都离不开谁了。 有一段时间,联营公司保卫科抓倒号抓得紧,大平的生意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有时一连一个礼拜都不敢在大楼里露面。大平只能每天待在大门前瞎转悠,偶尔透过玻璃窗朝楼梯口瞄一眼。大平是怕高雄来联营找不到他,而他自己既不知道高雄家的地址也不知道高雄的厂子在哪儿,只能干着急。大平是想跟高雄借点儿钱,他兜里只剩下几个"豆"了,也就是几毛钱,连碗馄饨都喝不起了。 可联营公司抓倒号的风声一过,高雄又适时地出现在大平面前。两人继续泡舞厅、喝酒。钱当然还是大平出,他已经忘了前几天过的窘迫的日子了,照样大手大脚,有今儿个没明儿个地胡花乱造。 后来,大平转到友谊商店倒外汇券去了。因为他听说那里挣钱更多也更容易。当年,出国人员带回来的外汇券只能到指定的友谊商店去购买物品。由于物质匮乏,许多人就拿外汇券兑换人民币,只是价钱要高出一些。大平把换来的外汇券再加价,倒卖给一些急着结婚买电器的人。 这种生意不同于在联营公司倒号,每天都能见着现钱。有时,大平十天半月都开不了一把张,但只要开张,挣得就不是十块八块的小钱了,而是以百元计的,也许是三百五百,很过瘾也很刺激。大平喜欢这种生活,出手比以前更大方了。大平和高雄去舞厅,一进门,先买两听可乐和两盒方三五。本来,许多人去舞厅都是自己带饮料和香烟的。因为,舞厅的可乐和方三五要比外面的价格高出近一倍。但大平喜欢在这种场合花销。想想吧,休息大厅站满了漂亮的女孩,她们一边用手绢扇风,一边用手抹着脸上的汗水。虽然,她们平时不愿意陪大平跳舞,但面对出手大方的大平,此刻肯定会心生羡慕的。大平是在报复她们,是在让她们后悔,说不定,这里面就有昨天拒绝跟他跳舞的人呢。 大平越想越高兴,高雄对他的表现也相当满意。两人抽着三五,偶尔还会故意碰碰听可乐,那声音虽然不够清脆,但是非常悦耳,起码,大平和高雄是这么认为的。 中场休息时,大平可能会再要三听或四听可乐,这就要看高雄舞伴身边是否还站着一个同伴了。要四听可乐的大平是愉快的,要三听就意味着高雄的舞伴是独自一人来的,大平明显要磨蹭一会儿,得高雄不停地使眼色,甚至,还要冲偷偷大平作揖,扮鬼脸逗大平开心。 高雄是个很会来事儿的人。只要他身边没有女人,高雄表现得就像是大平的跟班儿,去哪儿,都是大平走在头里,高雄紧跟其后。去饭馆吃饭,高雄又是张罗占座又是排队开票,把大平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这也是大平跟高雄在一块儿花多少钱都愿意的一个重要原因。 一天,大平刚走进友谊商店,见高雄正焦急地寻找他。高雄一把拉住大平说:"走,我请你去"三千里"喝酒。"大平随口说:"哟,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是高雄第一次主动请大平喝酒,无论两人单独喝还是与高雄的舞伴在一起,从来都是大平掏钱,已经形成惯例了。听高雄这么说,大平着实吃惊不小。 高雄说:"你走不走,哪那么多废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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